鬼谷子：权谋家不讲“武德”，只讲立场和利益，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文/鬼谷信，鬼谷道创始人，研究鬼谷子的民间手艺人

这个世界正因为有黑暗的守护，才会有光明的灿烂！

从今天开始，阿信会更新一个系列，解读一本经典。主要动机有两个，第一，这本书是纵横家典籍，本来就是份内的事。第二，这本书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视线，即将被遗忘，也是责任所在。这本书的作者叫赵蕤，或许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有个亦师亦友的朋友叫李白。古人就将两人并在一处，誉为“蜀中二杰”。江湖人称“南慕容，北乔峰”，哦不，“赵蕤术数，李白文章”。

阿信说赵蕤是纵横家，倒也不是无中生有，亦或一厢情愿，源于纪晓岚对《长短经》的评价：“此书辨析事势，其言盖出于纵横家，故以‘长短’为名。”

不仅如此，宋朝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参考了大量《长短经》的权谋典故，所以这部古人形容“违经合道”的《长短经》又被称为《小资治通鉴》。

阿信觉得“违”这个字用的不好，所以自作主张改成了“反经合道”，正好契合了《长短经》的另一个名称，由于“反”这个字实在不够正能量，所以本系列中用《长短经》作为第一称谓。由于阴谋这个词汇不够正能量，所以统称为“权谋”。

一阴一阳谓之道，儒家的《资治通鉴》是正是阳是道。纵横家的《长短经》是反是阴亦是道。

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活成面子，有人活成里子，各安天命。如此说来，那么纵横家理应是活成里子的那个人，这就是宿命吧。就像电影《一代宗师》里，活在明处的宫宝田是宗师，活在暗处的丁连山也是宗师。

那么，我们闲言少叙，开始吧！

一

如果白昼是孕育生命的充分条件，那么黑夜就毫无价值吗？或许，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绝对。

纵横权谋学讲究：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一动不如一静。又如鬼谷子讲：阳动而行，阴止而藏；阳动而出，阴隐而入，阳还终阴，阴极反阳。

阳的特征就是动，你能看见。阴的特性就是静，你看不见。奈何世人喜欢把阳德与阴谋绝对化，进行二元对立，实在有失偏驳。实则阳德的极致就是阴谋，阴谋的极致就是阳德。

道德是形而上的精神上的信仰。权谋是形而下的物质上的务实。用时兴的话曲解，我们可以说：（物质上的）经济基础决定（精神上的）上层建筑。权谋解决的无疑是现实物质问题，显然不够优雅。但是没有物质基础，再高尚的信仰也不过是空中楼阁。

所以，道德家们实在不应该嘲笑手艺人！那么问题来了：纵横家到底讲不讲武德呢？不急，一会回答。

赵蕤在《长短经》的开头说：匠成舆者，忧人不贵；作箭者，恐人不伤。彼岂有爱憎哉实技业驱之然耳。是知当代之士、驰骛之曹，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艺长奇正，则念风尘之会。此亦向时之论，必然之理矣。

这是什么意思呢？

二

阿信讲透：造车子的工匠，最担心的是人们没钱。制作弓箭的匠人，最担忧的是箭矢伤不了人。为什么呢？并不是因为他们善良或者邪恶。人们如果没钱，自然就没钱买车了。如果箭矢伤不了人，自然就没人找他买弓箭了。

利字当头！

所以，你能说工匠是坏人吗？或许弓箭离我们太遥远了。去年某品牌的菜刀因为质量问题，拍不了蒜受到了网友们的群嘲。菜刀质量不好，难道我们能说工匠是善良的吗？恐怕不能够。我们只能说厂家缺了工匠精神，是为了节省成本偷工减料造成的。

作为一名工匠，发挥好手艺就是最大的本分。作为一名手艺人，学好手艺就是最大的责任。就如，你是学挖掘机专业，你不踏踏实实学本领，跟清华北大的学生有何区别？

赵蕤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作为工匠做好本分的事，跟爱恨善恶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是不同人的不同职业造成的。多说一句，其实诸子百家的圣贤们大多原本也是体制内的，他们的学问源于不同职业。比如，儒家就是搞教育的。纵横家就是跑腿搞外交的。道家原本就是史官。

不同职业，不同分工，仅此而已。所以，你能用善恶来衡量吗？儒家是道德的，那道家呢？那墨家呢？那纵横家呢？大家不过是站在各自的立场和利益的角度看问题而已，哪有什么善恶？

从某个角度讲，诸子百家们本质上不过是工匠而已，不过是手艺人而已，都有各自的现实职能。有看官觉得阿信自称“研究鬼谷子的民间手艺人”，似乎格局低了一些。如果明白了这个典故就知道了，其实并不低。

阿信研究的鬼谷子纵横术在这里跟儒术一样，跟开挖掘机一样不过是一门技术，一门手艺罢了，而我只不过是想做个匠人。

三

这样的类比是阿信的强词夺理吗？还真不是！赵蕤接下来就说了，那些不甘平庸，苦读纵横术的人其实是积极进取的人啊。

正因为不甘心躺平，所以才站起来四处奔走找机会。这样的纵横家难道就应该被批判吗？难道努力也是一种罪过吗？

如果赵蕤穿越到当下，他会说了：同是手艺人，不就是你读的是数理化，我学的是兵法权谋吗？有什么区别吗？你读了大学就高尚吗？我学纵横就低人一等吗？至于你是不是这么认为，反正李白是不同意的。

他不仅对纵横家心有向往，比如他就歌颂纵横家鲁仲连说“谁云秦军众，摧却鲁连舌”，顺便还踩了儒家一脚“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谁不好嘲笑，他要笑话儒家的孔丘。而且他真的知行合一了，他其实当过幕僚，也就是谋士，虽然干的实在也不咋地。

坦白讲，李白的诗歌是一绝，但是纵横术的手艺真的一言难尽，简直不堪入目。为啥呢？这位大哥看人的本事太差了，没有认真量权，跟错了人。但是他的立意其实是对的。

前面讲了，衡量工匠的第一标准其实不是善恶，而是手艺。赵蕤讲“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

这句话点题了，赵蕤说，学了纵横术的人，他们的职场操守就是希望、渴望、盼望诸侯之间能发生点不愉快，闹点矛盾。阿信一直说，纵横学是治乱的学问，理论根据就在这里。鬼谷子讲“深隐以待时”的意思也在这里，要等到别人之间发生了矛盾，纵横家才会有用武之地。

赵蕤其实只说对了一半，人跟人之间的矛盾有自然发生的，也有人为发生的。纵横家有时候为了秀存在感，就会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你能说纵横家坏吗？不能，隔壁的兵家也隔三岔五的就嚷嚷：干吧，干吧，还等啥！他们学了兵法韬略，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发挥手艺。

这有什么错？一切不过是职业性质导致的理所当然罢了，学好手艺，用好手艺，这就是纵横家最大的道德！我举个例子，诸位就明白了。前段时间，电视剧《狂飙》很火。张颂文作为一名演员，他的责任是演好高启强这个角色，带给观众提供一出好戏，那么我们可以说他是一名演技精湛的好演员。至于高启强这个人物的负面影响，其实并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不可否认，这里面确实有矛盾的地方。演太好了，影响不好。演太差了，作品不好，这就是职业使然。但是，他把反面人物演活了，我们并不能说演员的人品不好。类似的商人其实也是一个道理。

由此可见，手艺人的立场和利益往往决定了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读完本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悟了？原来，纵横家只是个手艺人，甚至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匠人。可是，另一个人不同意了，只见他拍案而起，道：这还得了，老夫要改改。他的逻辑很简单“菜刀本身并不能伤人，但是人能”，坏的不是技术，而是使用技术的人。

于是，那个我们熟悉的身影粉墨登场！

本文由研究鬼谷子智慧的民间手艺人鬼谷信原创，鬼谷信讲透鬼谷子，助你人生少走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