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帘前光绪

一八九五（乙未）年春，中日战争失败后，日本侵略者胁迫清廷签订《马关条约》。慈禧太后丧权辱国，下懿旨要光绪皇帝签字认准。对这个卖国条约，光绪不愿屈从。在临朝召集群臣商议时，他虽然惧于太后的淫威，仍想拒绝签约！

珍妃是光绪的宠妃，不仅多才多艺，而且有胆有识。此时，她正焦急地等待着光绪下朝回宫。

日将过午，光绪忧心忡忡地回来了，珍妃连忙接写：“请皇上安！”光绪道：“二妞，我不是说过，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俗礼就免了吗！她关切询问签约的事，光绪告诉她，和约没有签准，只是担忧太后对此不会宽容。珍妃一旁劝慰，也没驱散他脸上的愁云。

珍妃怕他苦坏身体，端上冰糖银耳，劝他先吃点再说。光绪轻轻推开，不想进食。

这时，慈禧太后的小太监孙德，从奏事处转送来一本“诗集”给珍妃。临走，他透露说：“老佛爷从颐和园回宫了，整日脸无笑容，请二位主儿诸事小心。”原来“诗集”里夹藏着她老师文廷式的密折。上言：拒绝和约，迁都西安，再战日本，转败为胜。她欣喜道：“皇上，这真是御外侮解内忧的好主意！”

不料，慈禧太后的宠信太监李莲英，这时正悄悄来到宫门外窥探。光绪的老太监王商一见，通禀不及，忙咳嗽为号，报知光绪。

珍妃急忙收起密折。李莲英奸笑着说：“皇上。奴才奉太后懿旨，问今天上朝为什 么不在和约 上签字？”光绪道：“这个和约，日本人要挟过重！”李莲英冷冷道：“她老人家已经发火了，要皇上马上二次上朝，签字认准！”说罢，扬长而去。光绪击案忿道：“狗奴才！”

光绪有心拒和再战，又虑懿旨难违，珍妃劝他召贤臣，商良策，拟就迁都再战之计，唤起朝野呼声。光绪思之有理，决定二次上朝。

光绪走后，珍妃又拿起密折细看。她从小受教于文廷式，对老师这种苦心救国，冒死献策，钦佩不已。她盼望光绪此去，能感召群臣，作出决策。

不多时，只见王商喜形于色赶回宫来，报喜说，朝议赞同迁都拒和，再战日敌！珍妃不胜欣慰道：“如此国家有救了。”光绪一回到景仁宫，珍妃抑不住心头的高兴，忙叫宫女摆好古琴，为皇上弹奏献艺，以舒情怀！

正弹到好处，琴弦忽然折断,宫女春艳神色慌张奔 进，报说：“老佛爷驾到宫里来了！”珍妃不由一震，忙叫宫女春寿将诗集及密折藏进内室。慈禧太后由皇后陪同，在太监和宫女们的簇拥下，进了景仁宫。光绪同珍妃连忙就地跪请圣安。

慈禧扫视珍妃一眼，阴着险问：“我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藏些什么？”她见珍妃一口否认，喝令搜查。皇后带人入内，搜出了密折。慈禧怒道：“小贱人！竟敢里通宫外，挑唆皇上，拒和再战，违背家法，干预朝政！”

慈禧命人拔下珍妃的头饰，把她从妃子降为责人。接着，又传旨敬事房，做块“妃嫔不得干预朝政”的禁牌，立在珍妃宫中，以示警告。

慈禧继而威逼光绪立即在和约上签字。光绪惶恐道：“迁都再战，有利重振家邦；屈膝求和，无异自取祸殃····..”

慈禧不问是非曲直，反诬光绪当初擅自主张与日交战，兵败招祸！光绪苦苦哀求：“这个辱国和约不能签，请皇阿妈三思！”“我的懿旨，你敢违抗？”慈禧大发淫威。

珍妃在旁不顾自己的处境，仍为国家存亡，大声疾呼！“住嘴！”慈禧命李莲英举起做好的禁牌，当众训道：“这个家法，谁敢违抗，重刑加身，囚死冷宫！”

《马关条约》签订后，国难更深重了。珍妃顶着“禁牌”冒死关心国事。一八九八（戊戌）年春，她请免不办私庆，独自在同豫轩翻看奏书，思索救国大计。

珍妃生日这天，过得十分冷清，光绪心里很难过。几日来，英、法、德、俄、日等国，又要挟着要租借领土，逼得他心烦意乱！他正要征询珍妃救国之计，不料李莲英又闯了进来。他奉慈禧的懿旨，送来一盏华丽的宫灯赐给珍妃，祝贺她的生日。

珍妃谢过恩，躬身欲接宫灯。“慢！”李莲英奸笑道，“老佛爷口谕，这宫 灯要正挂 在这 块禁 牌上，来人啦！”小太监应声将宫灯悬挂了起来。“妃嫔不得干预朝政”的禁牌，在宫灯照射下更加刺目了。珍妃看在眼里，如箭穿心！李莲英冷冷一笑，说声“告退”，转身走了。

光绪不忍让珍妃忍受这种侮辱和冤屈！他怒不可遏，上前欲将宫灯和禁牌砸碎，珍妃连忙拦住了他。

“皇上，禁牌在，你我还能密议国事；就在宫灯下，妾与君倾诉衷肠。为了国家，且忍下这千般愁苦，困龙飞腾定有时啊！”光绪深受感动，负疚道：“二妞，是我害苦了你！“不！能为皇上助一臂之力，我死而无憾！”珍妃说到这，悄声道，“要救国，只有一个办法······”

光绪忙命王商把守宫门口。珍妃接着说: “要救国抗 夷，只有变法维新！康有为的这个主张，得到谭嗣同等爱国志士的赞同。他的密呈，请皇上过目。”

光绪接过康有为的上书，仔细一看，不禁振奋起来，连声赞道：“好，好，唯有变法维新，才能图强救国！光绪激动不已，立即命笔起草诏书，谋划国是，并决 定召见康有为，立即变法！珍妃兴奋地为他磨墨伺候。

与此同时，在颐和园的乐寿堂里，骄奢淫逸的慈禧太后正悠闲自得地观赏着舞女们的轻歌慢舞···

歌舞正酣，李莲英小心进来，凑到 慈禧身 边耳语：“回老佛爷，那边的事，打听清楚了！”慈禧即摒退舞女及左右待从。李莲英：“连日来皇上与他的老师密议，竟大骂李鸿章，埋怨老佛爷，还秘密召见工部主事康有为，商量着要变法维新！”慈禧听了，不禁一惊。

“还说什么要是没有老佛爷的庇护， 也不致引狼入室，纵虎为患······！”李莲英还想说下去，步军统领荣禄急急进来拜见慈禧：“皇上受人蛊惑，颁诏书，变新法，乱了套啦！”

慈禧怒从心起，警觉到这是光绪借变法，抓大权，向她开刀。于是，她当面授权荣禄统领三军，去天津接任直隶总督，如有风吹草动，即刻带兵进京。

荣禄走了，慈禧怒火未息，此时，皇后哭丧着脸又向她诉苦来了。说是光绪宠着珍妃，把自己弃置一边，她哀求太后作主。

接二连三的事，冲着慈禧而来！她正要传光绪问罪，忽报皇上到了宫门外。慈禧眼珠子一转，暗示李莲英端上棋盘伺候。

她若无其事地跟小太监小责子奕棋，有意奚落光绪。时间久了，皇后也感到过意不去，求情道：“老佛爷，皇上还在外边等着呢！

慈禧作弄够了，赏了皇后的面子，才让光绪进来。光绪告以朝中大臣纷上条陈，请求施行新政。 慈禧 冷冷道：“你的变法诏书不是都下了吗？还找我干什么······”光绪道：“如今山河破碎，国难当头，儿臣欲行变法，以期重振国威，保存基业。如果变法不成，儿臣情愿让出皇位，决不做那亡国之君！”

慈禧喝道：“要变法，得依我三件事：一，任命二品以上大员，要向我当面谢恩；二，补发一道谕旨，任命荣禄为直隶总督；三，立即将翁同和革职回籍！”

光绪惊呆片刻，妥胁了。唯翁同和是他自幼的老师，又是朝中人人敬仰的忠君老臣，他实在不忍把他开缺。便鼓起勇气向前请求，予以开恩留用。慈禧恼怒不理，又与小贵子继续奕棋，小贵子不慎脱口而出：“奴才杀老佛爷的马！

慈禧一听，借机勃然大怒，推翻棋盘，喝道：“我杀 了你一家子！”小贵子惊恐失色，慌忙跪地求饶。慈禧蓄意杀鸡儆猴，语带双关，骂道：“你 这小奴 才，竟敢在我面前撒野！谁让我不顺心，谁就休想保住脑袋 。给我拉出去砍了！”

只听见小贵子一声惨叫，光绪木然中惊醒过来，忍着泪说：“儿臣谨遵懿旨。”慈禧又命道：“从今日起，你住到皇后的宫里去！”光绪诺诺听命。

光绪走后，慈禧又叮嘱皇后：“要仔细伺奉，皇上的一举一动，要随时禀告，不准珍妃这个狐狸精到体顺堂来！”体顺堂，绣帘高卷，花气氤氲。皇后对镜精心打扮。然而，二个多月来，她仍然没有博得光绪的欢心。

皇后虽然失宠，却得到慈禧的厚爱，因为阻挠维新变法有她的一份功劳。慈禧特意叫李莲英送来一只袖狗，奖赏给她。乐得她眉开眼笑。

此时，王商拿着珍妃画的一张画送到体顺堂，要当面呈给皇上。皇后收下画，巧言支走了王商。皇后展开画卷一看，原来画的是一幅残荷败叶。她顿感扫兴，将画扔于桌上。“她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呢？皇后细细一想，忽又疑惑地将画卷挂于壁上，注目细看起来。

光绪午觉醒来，心神倍加烦闷。当他步出内室，抬头忽见壁上挂了一幅残荷，不觉一怔。皇后告诉他这是珍妃所作。“我叫她画的是曲院新荷，她竟画了残荷败叶，这小贱人！”皇后见光绪动了怒，心中暗喜。

光绪心里明白：“珍妃送来此画，必有大事。”立命小德张速去传来珍妃。小德张因慈禧有旨在先，不敢违抗。光绪拍案喝道：“快给我传来！”

不多时，珍妃传到了。光绪将画卷掷于地上，取来板子，俨然摆出要训打珍妃之势。皇后见状，悄悄拉着小德张躲开了。

光绪挥动板子，大声喝问：“你竟敢画这残荷败叶，拿来搪塞于我。你可知罪吗？”他环视周围，低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啦？”

珍妃一边求饶，一边小声说：“今天礼部主事王照要上条陈，遭到尚书怀塔布、许应骙的阻拦，还要治罪于他，公然抗旨阻止变法！”

光绪听了，火冒三丈。新政推行不力，原来尽是这些混蛋梗阻破坏，他决意从中打开通路…………

翌日，光绪临朝，提拔礼部主事王照为三品顶戴，以鼓励群臣大胆上书言事。并将反对变法的礼部六位满汉大员革职了。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颐和园。慈禧太后连忙派人传请皇后，查问明白。

皇后把珍妃送 画挨打的事说了一通。慈禧训斥道：“你呀！就知道争风吃醋！什么‘残荷败叶’？这是他们设的苦肉计！”慈禧又取看各部送来的几个奏折，什么“设立议院，伸张民权”；什么“改变专制政体，君民共同治理国家·.....”她不待看完，已气得发抖：“反了！反了！”

她正在气头上，荣禄从天津回来，又给她带来了坏消息：皇上破格擢升哀世凯为一品兵部侍郎，其目的是要抓取兵权。慈禧对着愁云笼罩的昆明湖，思绪沉沉。光绪不肯服软，执意变法，逼得她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袁世凯被提升为二品顶戴，必须亲自向慈禧谢恩。慈禧成竹在胸。她 当即命李 莲英两厢排驾伺候，传袁世凯上殿。

慈禧把刚进贡来的香酥梨分成两半，赏给荣禄和哀世凯尝新。袁世凯谢思欲接，慈禧道：“俗语说：‘两个人不吃一个梨’。皇帝年轻，你不得行出离间‘两宫’。之事节

袁世凯惊觉话中有音，惶恐地表示永远效忠于太后。慈禧恩威并下，把袁世凯训练的新军交给直隶总督荣禄管辖，听调指挥。袁世凯一走，慈禧摒退宫女和太监，仅留李莲英和荣禄二人，密议对策。 小太监孙德趁其不意，悄悄 避在一旁窥听。

“先把康有为这猴崽子宰了！”李莲英环顾左右，又诡秘地说：“以奴才之见，不能再让皇上亲政了。不然，三百年基业，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荣禄认为目前废帝时机不利，提出一个两全之计。荣禄凑到她的耳边：“九月初五，趁阅兵·····”慈禧不住点头，连声奸笑。孙德惊恐溜下。

这天，傍晚时分，风急云暗，四下沉寂，皇后的亲信小德张带着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溜进同豫轩偷取那块禁牌。

恰好宫女春寿出门闯见了他们，忙连声喊叫：“有贼！有贼！ 捉贼呀！小德张闻声欲逃，慌忙中跌了一跤，禁牌摔落在地。这时珍妃已领着太监、宫女提灯出来，将他捉住。那个小太监趁乱逃走了。

在珍妃追问下，小德张供认：“近日老佛爷大发牌 气；主子娘娘指使奴才偷盗禁牌，她还要在老佛爷跟前陷害珍主儿。这是实话，望请开恩！”珍妃想到皇上处境困难，令人忧虑，她也无暇顾到个人得失，就放走了小德张，依旧叫宫女挂好禁牌，点亮宫灯。

这时，夜幕中电闪雷鸣，忽见光绪冒雨而来。珍妃心疼地迎上前去。

光绪急急道：“二妞，出事了！太后传旨步军统领宗礼捉拿康有为，以正国法！”珍妃惊问：“那怎么办？”光绪道：“我已命人飞告康有为连夜出京。”

突然，孙德慌慌张张跑来，将窃听到的荣禄与太后的密议说了：定九月初五天津阅兵，对皇上施行兵谏，逼让皇位，......

形势危急，珍妃劝光绪南逃，那里的工商百姓是拥护变法的。 光绪不同意：这么一走，太后必立新君，国家就会分裂，列强更有可趁之机······走，不是上策。光绪随即命王商传袁世凯连夜秘密进宫。

光绪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珍妃：“袁世凯赞成变法，支持新政，已破格提为兵部侍郎。趁此机会，让他回天津解除兵谏危机，以保变法成功！”

事关重大，袁世凯这个人是否可靠？珍妃委实放心不下。她劝光绪要慎重从事。光绪自信无误，安慰珍妃放心！光绪回到他的住所，思虑片刻，便把诏书写好，取出金箭，正端详着，袁世凯已进宫叩见来了。

光绪再三考问袁世凯对变法维新的态度，袁世凯表忠道；“皇上维新变法，深得民心。臣蒙恩宠，破格擢用，当为皇上效命，万死不辞！”光绪见袁世凯能深明大义，遂将慈禧要兵谏废君之事相告。并敕命他勤王保笃，杀死荣禄，兵围颐和园，逼请太后不要干扰新政。

袁世凯夸下海口，杀荣禄如杀一猪狗，他还向光绪保证，明日傍晚，定能事成回宫复命。光绪喜甚，拿起诏书和金箭，欲交给袁世凯，不禁又想：此事成败，关系国家安危，社稷存亡，事情太重大了！问道：“你敢在朕面前盟誓吗？”

世凯立即发誓道：“老天在上，我哀世凯若是辜负了皇上的隆恩，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次日，黄昏已过，夜幕沉沉，光绪焦急地眺望殿外。醮楼已经三鼓，为何还不见袁世凯进宫复命，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夜风袭来，他不觉打个寒战。珍妃为他披上斗篷，关切地说：“皇上，天快亮了，还是去睡会儿吧！谅必不会出什么事的······”话声刚歇，只见孙德神色慌张跑来：“袁世凯昨夜从这里出去就向太后招供了。现在荣禄已带兵进京，请皇上快作好准备。”说罢，匆匆走了。

光绪悔恨自己不该不听珍妃的话，结果错托了这袁世凯，断送了新政，误了国家。珍妃劝慰他追悔无益，现在大祸临头，还是赶快拿定主意要紧！

不一时，王商又报，太后的銮驾已进入西直门，情况万分危急！

珍妃急忙拿出便衣，请皇上改过装束，立即逃出京城，到南方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光绪不忍心撇下珍妃，独自出走。珍妃跪下求道：“皇上，我求求您快快走吧！”“好！我走！”光绪说罢，洒泪掉头向侧门而去。不意，袁世凯突然出现，拦住光绪，冷冷道：“皇上，委屈 您了！”

光绪先是一楞，旋即朝袁世凯狠打一记耳光，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天良丧尽，毁我变法，卖主求荣！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你这天下罪人！”

这时，殿外一声高喊：“老佛爷驾到！”接着，拥进了挎刀执枪的虎神营兵丁。慈禧、李莲英、荣禄等一班人马，杀气腾腾进了殿。光绪偕珍妃急忙跪接。

慈禧霍地掷下金箭和诏书，怒斥道：“这是什么？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家法不允、国法难容的畜生！竞敢丧绝天伦，谋害于我！”

“儿臣并无此意，仅是请皇阿妈不要干预新政。慈禧怒道：“胡说！告诉你，有我就没有新政，决不变法！

慈禧恶狠狠地告诉光绪：“先杀了你的乱党，看你如何变法！”她当即命李莲英传令步军统领，马上将谭嗣同、杨旭等人统统捉拿正法。

“慢着！”光绪悲愤难忍，说道：“皇阿妈！您若执意这样做，我，我还是皇上，我就传旨赦免了他们！”说完，就走了出去。

慈禧勃然大怒，喝道：“站住！你敢！你是皇上？是谁扶你坐的金殿？是谁让你当的皇上？我能立你，也能废了你！”皇后一见，吓得失色，慌忙跪下请求开恩，宽恕皇上。慈禧一脸杀气，扬言不管是谁，违她旨意，定斩不饶！

众人惊恐无声，只见珍妃手举禁牌，趋前呼告：“太 后开恩。违背家法，支持变法维新的人是我，今日我头顶禁牌前来请罪，要杀要剐，听凭老佛爷发落！”

慈禧一阵冷笑，凶狠地问道：“你为何忘了我的家法？”不料珍妃却正色反问道：“想当初，您也是妃嫔，却为何要干预朝政？”慈禧被问得顿时暴跳如雷。

珍妃正气凛然，说道：“皇上变法救国，老佛爷竟宠信奸臣误国！我不忍大清基业危亡，才拥戴皇上变法维新，这是得道之举，人心所向！”

“啊！大胆！猖狂！我，我······”慈禧浑身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缓过了气，喝道：“来人呀！给我狠狠打！打！”

李莲英领命，上前欲打珍妃。光绪以身护住珍妃，怒道：“你敢！你这个奴才…………”

光绪转过身请求慈禧饶恕珍妃。慈禧喝令太监拉走珍妃。珍妃挣开太监，光绪紧扑上前，二人相抱痛泣。

慈禧厉声喝道：“拉走！”二个太监摄于慈禧的淫威，只得上前分开二人，硬把珍妃拖走。光绪阻拦不得，连声追喊：“珍妃！珍妃！”

“皇阿妈，您废了我吧！我一辈子也不想再 当 这卖国的皇帝了！”随着鞭打声，夹着珍妃一声声揪心的惨叫，慈禧狰狞一笑，令李莲英起驾回宫。

此后，珍妃被打入冷宫，光绪囚居瀛台。历史上历时一百天的戊戌变法就这样失败了。正是：四万万人思变革，天涯何处是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