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性侵杀死幼女，凭一己之力推动立法：如此恶魔能改邪归正吗？

2019年10月24日大连13岁的蔡某某在强奸10岁幼女未遂后，将其残忍杀害。

蔡某某被收容教养三年现已重获自由，这种自小冷酷残暴、胆大妄为、善于伪装的恶魔能够改邪归正吗？

顽劣少年

2006年1月出生的蔡某某，虽然在2019时只有13岁，但正值青春期的他，身高已经达到175，体重70公斤，除了面相有些稚嫩，看起来与成年人无异。

同样伴随着身体的迅速成熟，喜欢玩游戏，经常上网的蔡已经朦胧中通晓男女之事，他情窦初开，象所有同年龄段血气方刚的同学一样，对异性充满了躁动和好奇。

但与同学不同的是，他不但身高马大，还生性顽劣胆大妄为。他满嘴“操”等脏字，还多次尾随小区的年轻女性，甚至还趁人不备掀起对方的裙子。

“得找个机会实践一下，女孩子到底是啥样的？”尽管网上一些擦边的图片、新闻会诱发出他内心的那份疯狂的想象，但却丝毫没有浇灭他心中的那个邪恶的欲火，混杂身体的发育使他更加狂躁不安。

而同小区的可爱小女孩琪琪，无意中成了他无数次YY的对象，最终成为了他的牺牲品。

他是在一次夜托班上见到琪琪的。小女孩只有10岁，长得十分可爱，看起来柔弱乖巧。不像是那些成年女孩一样会在他有出格举动时大声叫骂甚至还会拍他的照片。

住鹏程街的一位年轻女士，从夏天到10月，曾三次被蔡某某骚扰。据她回忆：“他和我说，你长得真好看。还说让我不要怕。”

蔡某某的父母是做烧烤和海参生意的，两人象大多数夫妻一样辛苦工作，结束白天的工作之后，还要在每天五点多出摊卖烧烤。辛辛苦苦赚下了大连沙河口区小区的一套房。

但也是因为起早贪黑，在蔡某某最躁动的年纪也没能抽出足够的时间陪伴和教育他，尽管，蔡父确实对蔡比较严厉，但也过于粗放。

蔡虎虎家楼前有一条宽约3米的小马路，马路对过是小绿化带，里面种有一棵松树，松树下面堆放着不少杂物。

而琪琪家原籍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在同一栋楼的西边，经营一家蔬菜水果店。

琪琪是老二，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很好，喜欢画画，家里挂满了她的绘画作品。琪琪妈还因此给她报了一个培训班。在节假日时琪琪会到相隔1.5公里的美术班去上两三堂美术课。琪琪还有一个17岁的哥哥。但体型竟还不如同一个初中上学的蔡某某的高大壮实。

强奸杀人

2019年10月20日，盯上了琪琪的蔡某某，明显是有预谋地在实施他的罪恶计划。

这天是周日，午饭后琪琪像往常周末一样去小区附近的培训班上美术课。

在琪琪差不多要下课的时间，另一头的蔡某某玩完一盘游戏后出门，逛到了另一头的蔬菜水果店，他一边若无其事的东看看西看看，一边假装随口问正在店中忙碌的琪琪的父亲：“叔叔，琪琪去哪了？”

当得到琪琪去上培训课的回答时，菜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确认琪琪去上课，也就知道了课后琪琪会在什么时间经过他家门口。

对于后面的猥琐计划，他演练了很久。他甚至做了琪琪不从的预案：把家里的一把菜刀都放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那样可以吓唬琪琪，她那么听话，肯定会吓得不敢反抗，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显然他没料到琪琪在被侵犯时会这么激烈地反抗。

琪琪下课后在3：20分经过14号楼东头时被蔡某某拦住了。

蔡某某以家中有小动物，要求琪琪跟他一起去看看。

当琪琪进房间后就发现被骗了，当她想离开时，已来不及了。

蔡某某将琪琪抱强行上床，企图性侵。

琪琪边哭边喊，还用脚踢，手抓，蔡无论怎么连哄带骗，甚至蔡掐脖子，不停用手锤击，用刀吓唬，琪琪依然奋勇反抗。于是蔡某某恼羞成怒，用菜刀在3分钟内，对着女孩连砍7刀，直到女孩停止挣扎。

恶毒砍向小女孩时，蔡也被反卷的刀锋划破了手指。

之后，蔡趁着家门外没人，将琪琪抛在自家对面的小松树下，并压上了两袋垃圾。

回到家，蔡清洗完血迹后，把那把凶器菜刀混在纸箱中卖给了废品站，换了些钱去商店里买了零食，回到屋后打开电脑，打起王者荣耀。

其实在被蔡搬运时，琪琪只是晕过去了。她真正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一个小时后，蔡的妈妈回到家里，照例擦了地，收拾了一下屋子，准备物件，出摊卖烧烤。

全程竟然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也是后来被琪琪家人质疑的地方：蔡的妈妈拖地收拾房间时，竟然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同？据事后她所说：家里地板深色太暗，确实疏忽了。而真相如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寻找琪琪

美术班15:00下课，正常的话15:20左右琪琪就会回到家里的水果店;

培训班在小区附近，下午4点15，未见琪琪回家的父母就感觉不对了。琪琪很乖，以往从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今天是培训加课了吗？她赶紧联系到了培训班的老师，结果被告知早在一个小时前，琪琪就离开了培训班，同时，老师还发来了从监控中调出的琪琪离开培训学校照片。

琪琪父母心急如焚，来来回回在琪琪往返的路上寻找，并找同小区琪琪的两个同学打听。但都没有琪琪的消息。

他们不会想到，琪琪就被蔡某某抛在了离家不远东头的草丛里，生命正随着血液慢慢流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时候他们才想起看小区监控，会不会孩子已经到了小区？

调出小区的监控仔细查看，果然如此，琪琪已经在15点15分进入小区。而过了拐角就没有摄像头了。

而这个拐角与自家的水果店仅一百多米，小区里的人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自己在小区里也没有几个亲友，琪琪在小区也只有两名同学，而且都问过了，孩子会到哪里去了？

眼见得天色已晚，晚上7点，一无所获的琪琪父母只好报警。

报警后很快，在整栋楼东头对面的小松树下，发现了琪琪的尸体。

琪琪父亲发现女儿时，他先看到一只鞋掉在地上，冲到她身旁查看时，发现她已经没了气息。当时女儿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膝盖以下，前胸没有了衣物，那件上衣不是穿着的，而是被拨到了身后。她身上压着两个垃圾袋，里面装着砖头和碎瓦块。

琪琪的左额头处有一处刀痕，左眼、左耳上都能看到明显的被殴打后的淤青，胸前被砍了4刀，脖子上有手指的掐痕。全身总共被刺了几刀、左手上扬着，右手朝下伸展，看起来像是死前在挣扎。

事后表演

这两三个小时的闹腾，自然蔡某某心知肚明。

当听到琪琪爸爸大声呼唤女儿的声音时，蔡某某还走出家门，追上去问：“叔叔，琪琪找着了吗？”

琪琪尸体被发现时，小区居民去围观，蔡虎虎还在现场围观，并且“吃惊”地说：“真死了啊，谁干的，太凶残了。”

不仅如此，蔡还站在门口台阶上拍视频嘲笑警察，然后发到朋友圈说：“这些警察办案水平太差了，那么显眼的地方，他们费了那么长时间。”

甚至，还在主动在班级群里做起了直播，并声称这件事情将他吓坏了，完全就像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围观群众”。蔡用各种表演企图掩盖他的做贼心虚。

蔡某某说只是一个小孩子，他还说，作案的人有三种情况，第1种特别熟悉，第2种有案底，第3种狂。

随后民警通过调查怀疑到了蔡某某头上，他还质疑民警：“他们警察办事这么草率的吗？给我加入嫌疑名单，我一个小孩怀疑我。”

蔡某某在群里称自己实在是太“贱”不应该将手指划破，还对同学说：“害怕，怀疑我了，我的指纹咋整，我虚岁14。”他还得意洋洋地向同学炫耀："如果是我干的，我不会坐牢，我才虚岁14。"从他的语气中我们不难看出，其实蔡某某在作案后曾考虑到如何避免留下证据，还知道法律对于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不会追究刑事责任。一个13岁的孩子，在杀人后竟然还能表现得如此冷静，连受琪琪家人都被其“演技”给欺骗了。

处罚争议

警方继续在最后这一百多米挨家挨户仔细搜索，很快发现了东头蔡家门口和室内被清理过的模糊的血迹。

可不是吗？被清理过两遍。

警方对混在琪琪血迹中的DNA进行检测，确定是蔡有重大嫌疑。当晚23点，警方将蔡带回警局询问。

很快，对于作案事实，蔡某某供认不讳，在审讯室他面无惧色，娓娓道来，就像讲述别人的故事。

蔡某某不满十四周岁，属于无责任能力年龄阶段。

10月24日，大连警方发布情况通报说，依据《刑法》第十七条第二款之规定，加害人蔡某某未满14周岁，未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依法不予追究刑事责任。同时，公安机关依据《刑法》第十七条第四款之规定，按照法定程序报经上级公安机关批准，于10月24日依法对蔡某某收容教养。管教时间三年。

这个结果让很多民众为琪琪鸣不平，一条性命却只换来了三年的管教，谁知道三年过去，究竟还是改过自新，还是放虎归山，毕竟即便是关了三年，蔡出来后也才16岁，他的人生还在继续，而琪琪的生命却早已截止。

不少网友表示，现在的小孩心理普遍成熟较早，最低刑责年龄是否应该降低一些？

还有网友表示，是否该进一步追究其监护人的责任？

锥心之痛

自知自家儿子犯了天大罪行的蔡家父母无地自容，无脸面对琪琪家人。他们并没有当面去向琪琪家道歉，而是托警察带话：“就算卖掉房子，也会尽全力赔偿”。

但被琪琪父亲一口回绝了。“那样不可能，我们不要钱，就要判他死刑。”琪琪的舅舅表示，他拦住了要和蔡某某一命抵一命，悲痛欲绝，愤怒的琪琪的父亲。

小区发生了这样的惨剧，而制造者蔡某某却不能接受惩罚，这让小区居民普遍感到愤怒和恐惧，所有住户发起签名，反对蔡家继续在此居住。蔡家人悄无声息地搬离了小区。从此在公众面前消失，甚至琪琪家人也再没见过蔡家人。

2019年11月6日，蔡某某父母正式道歉，他们在《大连日报》刊登道歉信，向被害女孩家人致歉并表示“尽全力赔偿”。

道歉信中写到“淇淇的亲人们：对不起！我们郑重地向淇淇和淇淇的家人道歉……我们自责、内疚、懊悔，惨剧的发生对淇淇的家庭是沉重的打击，淇淇的父母失去了女儿，我们万分愧疚，惨剧的发生，我们后悔莫及，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和失败，我们平时没教育好孩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是我们的错，我们真的对不起……我们一定会按照判决赔偿，就算砸锅卖铁，做牛做马我们也会尽全力赔偿，我们知道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失去亲人的痛苦……”

2020年5月9日，大连“10岁女童被害案”民事赔偿诉讼开庭，但当天被告家属无一人出席，也没有委托代理人，法庭进行了缺席审理。

判决蔡某某的父母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淇淇父母丧葬费46134元、死亡赔偿金816500元、办理丧葬事宜的交通费1000元及误工损失2239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400000元，合计1286024元。

判决之后，蔡家应该是没有现金，并没有主动进行赔偿。

2020年10月9日，琪琪的家属反映，蔡某父母已经完成财产转移，法院冻结的财产只有2万元。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蔡某家里还有一套100多平方的房子、一处樱桃园、一个市场摊位。当日，因蔡某某的父母仍然没有能够执行法院判决，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同时他们名下的那套凶宅进入拍卖程序，于11月2日公开拍卖。

首轮拍卖于次日结束，虽有5000余人围观，但无人竞拍。

10月20日是淇淇的一周年忌日，现场窗台上地上已经摆满了市民和小区居民送来的花。

11月19日法院将蔡家房产进行第二轮拍卖，此前拍卖价格为114万元，将降至100万元。

第二轮拍卖结束后，100万拍卖款用于补偿琪琪家。

案件发生之后，琪琪的家人一直将淇淇的遗体放在当地殡仪馆，每天的保管费是90元，直到600天后，当殡仪馆工作人员通知琪琪的眼睛已经下陷，家人才同意将其火化。

“判处被告方在限定期内赔偿受害者家属1286024元，并向他们公开赔礼道歉，判处蔡某某管教3年。”这是琪琪父母抗争了295天得到的结果，虽然依旧不尽人意，可这已经是法院能够做出的最严厉判决。

刑法修订

此事发生后，“是否该降低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年龄”的话题再次引起各方热议。

根据目前我国《刑法》第十七条规定：

已满十六周岁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因不满十六周岁不予刑事处罚的，责令他的家长或者监护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养。

【新华每日电讯】未成年人极端犯罪如何治？
据报道，未成年人犯罪，呈现低龄化、成人化、暴力化的趋势。极少数未成年施暴者，对陌生人、同学甚至家人痛下杀手，严重挑战道德伦理底线。
目前，我国《刑法》将“刑事责任年龄”，规定为年满14周岁。对于未满14周岁的施暴者，只能收容教养。无法从法律上加以严惩，让不少人呼吁通过修法降低刑事责任年龄。是否应该修改，有关方面不妨严格论证。
性格偏执，自卑敏感，对亲情淡漠，欠缺法律意识……不少未成年人恶性犯罪事件背后，都有家庭教育缺失的阴影。预防未成年人犯罪，需要家庭学校社会多方形成合力，加强青春期教育、心理矫治，预防其滑向犯罪的深渊。
对未成年人犯下极端恶劣的罪行，也应设计出更合理的处置机制，杜绝“犯罪不坐牢”的侥幸心理，不纵容恶劣的施暴者，还社会以安宁。

多年来，学界和民间呼吁下调刑事责任年龄起刑点的声音不断。媒体多次报道14周岁以下未成年人犯下的恶性案件：

2004年，黑龙江13岁男孩赵某强奸同村女孩；

2012年，广西12岁少女覃某因妒忌同学比自己漂亮，将其约至家中杀害并分尸；

2015年，已有多次违法行为的13岁男童韦某，在广州番禺区奸杀女童……

在日本，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1997年，日本兵库县神户市须磨区发生了震惊全国的连续杀人事件，有2人死亡，3人重伤，被杀害者都是小学生。
罪犯行为极其残忍，包括分尸、破坏尸体、向警察局寄送挑战信等骇人听闻的行为。
这些案件的发生，在日本全国引发讨论，降低刑责年龄的呼声此起彼伏。
在此背景下，日本众议院于2000年10月31日通过了一项修改少年法的议案，新法律刑事处分年龄 由16岁改为14岁。
然而，在2004年6月1日，日本长崎县11岁女生小六残杀同学御手洗怜美事件发生后，又再度引起是否需要再降低最低刑责年龄的讨论。

有网友认为，美国有关法律值得借鉴。

在全美50个州中，有27个州追究刑事责任的最低年龄在10-12岁；6个州的年龄更低，在6-9周岁；还有9个州设10周岁为刑事责任年龄，而还有的州则没有年龄下限，只要是重大刑事犯罪，都要承担刑事责任。
在没有规定最低年龄的州，法官有自由裁量权，可以根据犯罪的严重和恶劣程度判定在少年法庭还是移交一般刑事法庭进行审判。

大连女孩受害案发生时，正值临近审议未成年人保护法。2020年10月26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四次会议上午举行分组会议，审议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修订草案等。最终，法案顺利获得通过，已满12岁不满14岁犯重大案件仍然将被追责。

2020年10月30日，大连女童受害者淇淇的母亲，在个人平台发文，称其已聘请代理律师，并表示要和律师一起为女儿讨回公道。

但时过境迁。毕竟案件发生在《修订》之前，蔡某某仍然难提其责。如今，蔡已经结束管教，希望他真能改邪归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