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上亿的老板命丧荒山,脖子上留下了两个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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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众职业传奇:你不知道的边缘人生》:发掘社会最具传奇色彩的另一面,揭露各行业和小众人生的秘辛。

职业:法治记者

我叫白鸥,是一家地方电视台的法治记者。

我们的节目是一档60分钟的日播节目,每期都由不同的记者独立制作完成。节目题材很广,小到行人闯红灯,大到几百亿的金融诈骗,我们都可以做专题。

我本科学的是新闻,上学的时候还是个瓶盖都拧不开的软妹子,现在已经是追得了热点资讯、做得了深度专题;文能提笔写稿子、武能扛着三脚架狂跑一公里的女汉子了。

夏天,人心躁动,各种事情多发,我们经常接到群众爆料去跟现场。

难得一个周六,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异常凉爽,从窗户吹进来的风都带着泥土的香气。我意识到,昨天晚上下雨了。

一连几天的闷热后,这样的天气正是赖床的好时机,但对一个法治记者来说,这样的愿望太奢侈了。果然,还没容我伸个懒腰,就收到了喵哥的电话。

“桥东村铁头山有人发现了一具男尸,你赶紧过去,我让摄像跟你会合。”

喵哥是我的主编,一般接到他的电话,不是催片就是布置新任务,总之没好事。我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七点钟。

我随便洗漱了一下,拿了一个薄外套就出门了。路上我简单化了个妆,想着一会儿出镜的话,看起来精神一点。


我赶到铁头山的时候,山脚下围满了附近的村民,警方已经封锁了上山的路。摄像张淼也已经在等着我了,我们是固定拍档,我叫他三水哥。跟他简单聊了几句,我们就开始采访。

在围观群众的指引下,我很快找到了报警人。报警的是一个60多岁的大爷,穿了一件白色猛男二道背心,头发花白,说话嗓门儿很大。

大爷说他家就住在附近,死者是他晨练的时候发现的。他平时不到五点钟就会上山跑步,但是因为昨天晚上刚下过雨,路面湿滑,今天他上山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当他到达半山腰拐角处一个凉亭的时候,发现一名男子趴在石桌上,周围都是酒瓶。

大爷以为男子喝醉后睡着了,还上前提醒他,别在这睡,容易着凉。但是,一连喊了几次,男子都没有反应。大爷觉得很奇怪,便上前推他,结果发现男子全身冰凉,已经死了,吓得立刻报了警。

大爷很肯定地说,这个人一定是喝酒喝死了。接着,他慷慨激昂地劝年轻人,喝酒伤身,千万别一个人喝闷酒,更不能一个人在山上来喝闷酒……说到激情处,人群中突然有一阵小骚动,我回头一看,几名警官从山上下来了。

为首的是罗青田警官,他戴着副细框黑眼镜,脸庞瘦而白,看起来像个书生。不过,他可不像看起来那么文弱,他可是刑事侦查大队的队长。

一般长期跑法治口的记者,都会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之前我采访过几次罗警官,私下关系也很好。他自然就成了我的信息渠道。

看他走过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罗警官打趣道:“白记者,你鼻子可真够灵的,我们这现场勘查还没结束呢,你闻着血腥味就来了。”

我笑了一下,示意三水哥把镜头转向他,将话筒递了过去,“罗警官,能跟我们说下现场勘查的初步情况吗?”

罗警官理了理衣领,“案发地位于桥东村铁头山,报案人是一名晨跑的村民,报案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勘查中。”

他给出了一个很官方的回答,没有透露任何关键信息。

我不甘心,继续追问:“现在能确定死者身份吗?”

“死者身份暂时还没确定。”

正说着,一辆黑色奥迪驶了过来。警方在前面设了拦截,不允许无关车辆靠近案发现场。我也是下了车步行过来的。所以这个时候能进来的车辆,除了警车,就只可能是死者家属的车。

我赶紧问罗警官,不是说死者身份还没确定吗?罗警官冲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转身走过去,和其他警察一起,指挥村民让出一条路。

三水哥大哥机灵地将镜头对准了黑色奥迪,不过车里贴着玻璃膜,无法看到车内的情况。黑色奥迪开上了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罗警官转过身跟我说:“死者信息暂时不方便透露,你先回去吧,有情况我们再通知你。”说完,他也上了山。

一般情况下,死者信息不是保密信息,那罗警官为何要隐瞒呢?

我特意记下了奥迪的车牌号。号牌中的数字不是8就是6,我猜测用这么高调车牌的人,应该非富即贵。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把车牌号发给了几个在大公司工作的朋友。没想到,很快就有人给我回复,那是他们老板娘的车。

他们老板是本市著名企业家李森海,老板娘叫黄萍。

凭借职业敏感度,我意识到,死者很可能是黄萍的亲戚,甚至是企业家李森海本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肯定是个大新闻。

去年的时候,电视台表彰了本市十大纳税人,我采访过李森海和黄萍,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是,冒昧地联系黄萍,很可能引起她的反感。我决定再看看事态的发展。

然而,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播速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中午的时候,关于死者就是李森海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传出了一张疑似李森海朋友圈的截图。

这张截图显示,李森海昨天晚上九点多发了一条朋友圈,内容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网友猜测,李森海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去世,所以才去铁头山喝闷酒的,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看到这条新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联系了黄萍,委婉地向她求证。

电话里,黄萍沉默了几秒钟,说死者确实是李森海。

我有点意外,一般这个时候,死者家属接到记者的电话都会很激动,而黄萍却很平静。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黄萍竟然主动提出,想和我当面聊聊。

我来不及多想,挂了电话,立刻联系三水哥出发。

按照黄萍在微信上发给我的地址,我们顺利的找到了她家。她住在本市一个别墅区里,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家的保姆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我不禁佩服这个女人的周到,这个时候,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保姆把我们领进客厅,黄萍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斜靠在巨大的沙发上。我们走近的时候,黄萍站起来向我点头示意,她没有化妆,脸色非常苍白。

我放低了语调:“黄女士,实在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

“没关系,正好我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她的语气非常温柔。

保姆给我们端来了三杯茶,三水哥默默地支上了架子,摆好了机器。我和黄萍坐了下来,示意她可以开始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向我点了点头。

“我老公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因为我婆婆上个月去世了。昨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想去散散心,让我不要等他吃饭。我说用不用陪你一起去,他说不用,他想自己静静。”

“我一直等到九点,看他发了一个朋友圈,知道他心情不好。我有点担心,给他打电话,但是他没有接。之后我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去他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我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早上四五点多报的警,六点多的时候,警察让我去铁头山一趟,我就预感我老公可能出事了。”

说到这,黄萍已经泣不成声,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先平复一下情绪。

她用纸巾把眼泪擦干,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到了以后,警察让我辨认人,我确定就是他,他已经没有呼吸了……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

“警察有没有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法医给的尸检报告说,我老公死于蛇毒,应该是喝醉酒的时候,被蛇咬伤。”黄萍低下头,捏着沙发靠垫,指尖发白,“我昨天要是坚持陪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不好接话,只能安慰黄萍说:“请节哀。”

采访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我从黄萍家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撒满了整个客厅,她在夕阳下的剪影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为了进一步了解案件进展,我约了罗警官吃夜宵。晚上八点,是这个城市最热闹的时候。街边的小吃摊人声鼎沸,到处是出来觅食的男男女女。

我选了一家常去的店——王胖子烧烤。这家店离公安局只有一条街,烧烤味道倍儿好。老板王哥是个退役军人,干活利索麻利,为人也很豪爽,一般结账的时候,都会抹个零头。

我一口气点了一百多串烧烤,要了两瓶啤酒。罗警官如约而来,瞟了我一眼,“小白,为了打探消息,你可真是下血本呀。”

“我从早上忙到现在,就指着这顿饭续命好吗。”我白了他一眼,“说说吧,李森海真的是被蛇咬死的吗?”

罗警官放下倒了一半的啤酒瓶,坐直了身子,满脸不可思议地问:“小白,你可以呀,这都被你打听出来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

“基本上是吧,死者胳膊上有被蛇咬过的印迹,法医鉴定是死于蛇毒。而且山脚下的监控拍摄到当晚八点多,李森海独自一人背着包上山,此后就再也没人上去过,基本排除刑事案件的可能。”

罗警官还说,估计明后天警方会对外公布结论,到时候宣传科也会负责把通稿发给各个媒体。说话间,烧烤店的王哥端上了烤好的串,转身又去招呼新的客人。

我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饮而尽,心想,等这个选题结束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台里找喵哥。我把采访的内容和警方的结论简单跟他说了,喵哥说想把这个题深入挖掘一下。

“昨天我让编辑整理了一些关于李森海的资料,他在商场上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一个商场沉浮这么多年的人,因为母亲去世,一个人买醉,而且还是大老远跑山上去,这很不合理啊。我觉得你可以从这方面切入,做一个专题。”

我点点头,名人的死亡总能引起更多的关注,关于他的生前身后事也有很多人好奇。

“我要独家,还要首发,尽快把这个题做出来,明白吗?”喵哥给我下了死任务。

我列了一个采访列表,可以采访的对象有李森海家的司机、保姆、下属、合作伙伴、竞争对手、亲戚朋友。我一个个打电话联系,在别人的讲述中拼凑出了李森海的人生轨迹。

李森海出生于一个富足的中产家庭,母亲是老师,父亲是一家医院的主任医师。从小母亲对他要求很严格,他成绩一直非常优异。

后来他家庭发生了比较大的变故,父亲因为车祸去世,而且是责任方,他家赔了对方一大笔钱。母亲身体不好,看病花费很大,他家的经济条件一落千丈。

尽管如此,他妈妈还是省吃俭用供他上学,他也很争气,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院校。大学的时候他认识了黄萍,两人郎才女貌,人人都羡慕。后来李森海决定创业,放弃了保研,黄萍夫唱妇随,陪李森海白手起家。

那时候,他们每天四五点就起床,做倒卖家具的生意,赚了第一桶金。后来公司一点点做大,从两个人的皮包公司,到本市家具行业的龙头老大,再到现在市值十几亿的大公司。

采访这些相关当事人我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最后一个采访的是李森海家的司机,采访完成后,他说把我和三水哥送回单位。我想着路上还可以再聊聊,就没有拒绝。

汽车安静的驶在宽阔的路上,我完成了主要的采访任务,倍感放松,便和司机闲聊了起来。

司机说:“刚才采访的时候我有点拘束,不太自在,镜头一对着我,我话都不会说了。”

我笑了笑:“没事儿,很多人对着镜头都会紧张。”

司机很健谈,我也配合他聊起来。

我感慨了下李森海和黄萍的感情,从校园恋情走到功成名就,身边的人一直没换过。司机表情有点别扭,“嗯……是吧,你太年轻了,也不是事情都有你想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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