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工作原因,我跟妻子在快40岁那一年才有了自己的孩子,中年得子我们夫妻俩都非常呵护备至,我是一所中学的校长,我的妻子也从事教师行业。我们对孩子寄予了厚望,我相信作为教育工作者的我们,没有理由培育不好唯一的孩子。因为我们的父辈也吃过没读书的苦,所以我们就一门心思的想让孩子出人头地!
于是在他还没有上幼儿园之前就报了早教课程,等他逐步地走向正规的学校以后,我们几乎都给他报了所能想到的所有的课程。直到现在我才后悔不已,完全没有顾及他那幼小心灵的承受能力。当他没有准时坐在钢琴面前的时候,迎来的就是我们暴躁愤怒的呵斥声,当他没有按时完成我们额外布置的课外作业的时候,迎来的就是我们喋喋不休的训导声!
孩子在12岁那年被诊断出了重度抑郁症,也庆幸发现的早,避免了悲剧的发生,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后怕,因为当时正好看到新闻,著名经济学家宋清辉,他的儿子也是在这个年龄段留下了遗书,从天台一跃而下!
我们从我们南宁当地到了北京的专科医院,再从北京又去寻找海外的该领域的最新疗法,但是大部分都是强调生理药物治疗,还花了大价钱托孩子在海外的姑姑,帮忙带回了所谓最新的经颅治疗仪,在用了大半年以后也没有见到起色,就是通过微弱的电流刺激头部的神经,我弄清了其中的原理决定不再使用,感觉是交了智商税。
刚开始医院给孩子开的药物是文辛法拉,后来又改成了奥氮平,我在网上查询奥氮平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这让我当时大为火光,我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会患上精神分裂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就是一个精神病。而我看孩子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头脑思维也变得越来越混乱,我有点对号入座地把他当成精神分裂症,想到这一点我的汗毛直竖。
孩子非常的抗拒吃药,情绪也变得激越,变得无理取闹起来了,只要遇到问题他就会哭闹寻死觅活,只要我们严格要求,他就以抑郁症来作为挡箭牌,所以在他面前,我们夫妻俩只能谨小慎微,生怕让他不高兴。无奈之下之下,只能让他休学在家,妻子结果整天以泪洗面,身体一度也暴瘦了20斤。
我在学校的成的工作业绩不说是卓尔不群,但是能得到所有的同事认可,妻子也以和蔼可亲著称,当我们在面对别人的孩子的时候,我们可以做到举重若轻春风化雨,但是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我们却束手无策,不得不说这是极大的讽刺,我每天在面对同事的时候总是强装欢颜,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够正常的上学,嬉戏欢笑。不敢将自己这种情况跟别人分享,甚至包括对方跟自己的父母,作为以育人作为本职工作的我,感觉既压抑又苦闷,我怀疑自己也患上了抑郁症。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在经历了惶恐之后开始收拾心情,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是精神分裂症。开始在网上寻找抑郁症等等心理问题的介绍以及方法来自救。谁知道在海量的信息面前,我们越看越无助,越查越崩溃。我可以将我查到的所有的心理精神问题,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跟孩子的表现对号入座,这让我感觉无所适从,孩子的母亲认为孩子是中邪了,但是作为高级知识分子,对于这一套我是不相信的。
有一天系统给我推送了陈了凡老师关于心理问题跟精神问题的文章,我才将自己之前的把碎片化的知识做了统筹。文章里面说精神问题跟心理问题是有非常明显的区别的,首先是幻听幻觉,我就这个标准仔细地去感知跟观察孩子的状态,发现他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当我再根据了凡老师的标准一一做了排除以后,当天晚上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松动了,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当我开始坚信自己的孩子不是精神分裂症以后,我就确定了疗愈的方向,我终于发现我们之前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生理药物治疗上,而罔顾了心理治疗的重要性。我觉得自己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没有谁比我更有权威去引导小孩。我开始放下自己的骄矜跟傲慢,我先后学习了新伯恩斯新情绪疗法,以及森田疗法和认知疗法,但是让我感到困惑的就是理论非常的强大,其间的道理我也非常的认可,一落到实处千头万绪就不知道如何下手。
自我疗愈的体系分为方向跟方法,不明白的地方我就做了笔记,对于疗愈的方向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结合自身的情况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因为知道不是得到,只有做到才是得到,这就是老师一直提倡的知行合一,通过一段时间的践行我发现在自己跟孩子身上的转变。
我跟妻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的糟糕,于是我们就开始停止了对孩子的投射。只是做一个静静的旁观者,每当我们开始投射自己的期待的时候,我就把孩子想象成我的学生。现在就能够恢复的和平跟理性的状态,跟孩子相处,但是我也意识到,之前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我不能够被孩子以抑郁症的幌子而不去规范孩子的行为。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光从孩子的抑郁症的症状下手,而是从培养他独立的人格作为切入点。于是我给他制定了一些简单的规则,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起床自己整理内务,自己吃完饭,自己去洗刷,自己叠被子,当他开始蛮不讲理的时候,我就静静的看着他,感知他内在的状态用宁静的心态去应对,不做意识的对抗,慢慢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他也开始配合我们拟定的方案。
孩子的情绪慢慢变得稳定下来了。有时候他会主动的找我们谈心,说他之所以说自己是抑郁症,就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去做我们强加给他的那些事情。所以总想故意跟我们唱反调,但是时间久了他自己有些弄不清楚,哪些是自己真实的想法。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么缺乏共情能力的父母啊,我差点毁了自己的孩子了。
在去年的上半年,他主动提出想要回到学校,他的学习能力也逐渐地恢复。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我给他报名了一个围棋班。我也开始慢慢的去尊重他的想法,尽量不去干涉他的个体意识,不再以权威的校长自居。所以时至今日,我非常的感恩了凡老师,让我这个濒临破裂的家庭又看到了希望,让我跟孩子都得到脱胎换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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