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姑娘妮娜与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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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标注的译为原翻,注为码字的加注。

作者斋藤邦雄本身是一个电影插画师,回忆录中所有的插画都是他自己画的。

第三十二话:乌克兰小姑娘(三)

“斋藤,能不能把这张你妹妹的照片给我?”

大概妮娜是得知我妹妹当时也是18岁左右(作者1941年离开日本时,其妹妹12岁左右),和她年纪相当,所以觉得特别亲近吧,因此提出了这么一个令我十分为难的请求。

由于这张照片是我身边仅存的一张亲人照片,所以无论我心中再怎么感激妮娜的见义勇为,我也只能回绝了她提出的要求。

——然而后来‘达摩伊’(回国)的时候,苏联方面禁止我们携带一切影像和记录的物品——包括任何照片和笔记本。眼看就要能回到阔别七年之久的日本,为了不在最后出幺蛾子,我不得不把这张照片撕碎,夹在笔记本中一道丢进了奔涌的安加拉河中。

当时我不得不那么做,因为我亲眼看到过私藏的后果。

劳动营里回国的人被集合起来,在离开劳动营前苏联方面进行了最后一次物品检查。有人私藏的笔记本就这么被翻了出来,那个人随即就被警卫从回国队伍中拉了出来。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不已啊,我当时为啥不把照片爽快地送给妮娜呢。

我和妮娜常常在工作中的休息时间,互相教对方母语的单词。

每每回想当时的情景,我脑中总是浮现出煮盐车间里那块洒满阳光的告示黑板。

活力四射的妮娜,用盐块代替粉笔在上面写上“саито(斋藤)”,然后开心地将盐块递给我,我接过后在黑板上用日文写下“ニーナ(妮娜)”。

尽管只是她的日文名字,可她一下就露出了如花的笑靥,然后突然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像个孩子似的欢叫:“哈拉少,斯巴希巴(好棒,谢谢)。”

突然就被她握住手的我不禁有些发懵,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从她手心传来的温暖感觉,还有她的手劲好大啊,我的手被握得有些隐隐作痛。

然而,我和妮娜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之间再没有更深一步的交往,而我当时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念头。被饥饿一直死死纠缠着的我们,除了吃的东西以外,已经对其他事情一概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我们就跟被阉割了的马一样,面对异性无论怎样都没法产生任何的生理反应。

但是,妮娜用白花花的盐在告示板上写下的“саито(斋藤)”,在我眼里始终熠熠生辉。即便是在西伯利亚白夜过去后的长夜里,依旧闪耀着令我心暖的光芒。要知道,我即便是到了当时那个岁数了,都还没被女人握过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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