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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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尔尔不是故意要想起周谟仁的。
那人穿着特警服,持枪站在运钞车前,像极了一尊发白的雕像,和她记忆里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如出一辙。
地铁站里涌出来许多人,从林尔尔身侧穿过,她握在手中的口红滚落了下去,被来来往往的人踢开,最后滚到了运钞车下。
她思忖着开场白悄然靠近,因为她的动作,数位特警警觉地抬起枪。
“我的口红掉在车轮旁边了,能不能……”林尔尔的眼睛因为干涩而微微发红,看起来像极了一只无辜的兔子。
那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抱歉,等我们离开后,你再自己捡吧。”
离得近了,林尔尔才发现他眼角的伤疤十分刺目,她清楚地记得,周谟仁脸上是没有伤的。
“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林尔尔回过神来,连声道歉,却措不及防踩到了身后的人,她更加手忙脚乱了。
等看到那人的脸庞时,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周谟仁弯唇笑道,“我刚才看背影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的是,好久不见。”
天边的霞色爬上了林尔尔的脸颊,她忽然觉得有趣又好笑。自己认错了人,失望还未袭来,却迎来了这样大的惊喜。如果不是刚才那位特警,或许茫茫人海,她就与周谟仁擦肩而过了。
运钞车开走后,周谟仁替林尔尔捡起了那只口红,“豆沙色很温柔,适合你。”
其实那只口红算不上她喜欢的,放在她一众口红堆里,也只有刚买来的时候试过一次色,自那以后便再也没碰过了。但在那一刻,林尔尔望着那温婉沉静的颜色,只觉得车流都变得慢了许多。



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相遇的概率太小,林尔尔既感慨缘分的奇妙,又庆幸能够再度遇到他。
本着机会来了就要抓住的想法,林尔尔频繁地制造偶遇,终于在第三个星期天约到了他一起看电影。电影是新上映的复仇者联盟四,因为周谟仁是复联的忠实粉丝。
电影开场前十分钟,影院就已经坐满了人。
她悄悄打量着身边的周谟仁,却措不及防撞入他晶亮的眼睛。
得知他在看自己,林尔尔有些紧张。“快看电影,别看我。”
周谟仁压低了声音回应:“我觉得电影有些无聊,再加上你心不在焉,我就没什么兴趣了。不过如果你喜欢这种影院这种氛围,我可以一直陪你,直到电影结束。”
林尔尔抿着唇掩藏笑意,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嗯。”
电影放映到复联队员去寻求钢铁侠的帮助时,周谟仁打起了哈欠,忽然拉过林尔尔的袖口,“要不我们出去逛街吧?”
林尔尔点了头。只要跟着周谟仁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她本来以为他只是出来透气,却不想周谟仁拉着她一路走出了影院,到了游戏厅,买了一大篮游戏币。
林尔尔踟蹰一阵,还是将那个问题抛了出来:“你现在不喜欢复联了吗?”
“嗯,不喜欢了。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嘛。”周谟仁笑。
“那我想陪着你,也是年少轻狂吗?”林尔尔眼底藏着一抹执拗,仿佛从远古射来的一束光,直达心底。
周谟仁不明白她在挖掘什么,没有回答。游戏厅里灯光闪烁,他抓娃娃时的侧脸专注而迷人,可林尔尔却怅然若失。
她记忆中的周谟仁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是超级英雄们的狂热粉丝,床底下总背着周爷爷藏着一张张海报,即便被家法教训了好几次,仍旧不肯扔掉,谈起剧情的时候,眼里总带着锐利而明媚的光。
林尔尔并没有和周谟仁玩到很晚,在篮子里还剩三十几颗硬币的时候,她就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周谟仁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却也并未挽留,只叮嘱她要好好休息。
林尔尔冲了热水澡就躺上床睡觉了。夜色沉寂而温柔,外头的灯火一点点跃入房里,在天花板上留下一道斑驳的剪影。
重逢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喜悦,林尔尔望着天花板,想到这些年里她们彼此发生的变化,忽然觉得有些难受。曾经刻入骨髓珍视的东西,也总有被人归为年少轻狂的那刻。
伤痛和温柔,究竟什么才能更长久?



那天夜里林尔尔睡得很不好,梦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爷爷是位出色的军人,年轻时在一次地震救援中牺牲,奶奶听说消息后,没多久也郁郁寡欢离世了。周爷爷不忍心看到战友的孩子孤零零地活在这世界上,便带了她父亲回军区大院,一手抚养他长大。
林尔尔的不幸,则是从父亲开始的。
她的父亲有暴力倾向,命运的打磨并没有使得他学会感恩,反而将之都发泄在妻女身上。以至于林尔尔整个童年时光,都充斥着各种污秽肮脏的话语,和隔三差五就碎了一地的碗盏。
周谟仁就是在冬天回来的。那年罕见地落了一场雪,他拖着箱子,皮肤不算白皙,五官却跟雕刻出来似的,精致又立体,一眼望去,就深深地印在了林尔尔的脑子里。
周谟仁是周爷爷唯一的孙子,儿时身体不好,便寄养在了水土温润养人的南方。
他的性格跟周爷爷一样,带着几分不羁和随和,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拿了几包零食出来,“小孩儿,你要吃吗?”
林尔尔像是受惊的鸟群见了猎人,拔腿就跑。
平心而论,她不是讨喜的孩子,周谟仁碰了几次壁后,也没再理她。
林尔尔不知道那时候是周爷爷告诉了周谟仁自己的情况,只发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惜,也尝试着多点耐心和她交流。
在父母的争吵后,她终于忍无可忍,憋着一口气冲出了大院。室外雨雪交加,寒风刺骨,林尔尔却恍若未觉。直到天色已晚,她才察觉,身后跟着一道黑影。
她“啊”地尖叫一声,就不要命地往前跑着。
“林尔尔!”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林尔尔停了下来,望向他。周谟仁背后是滚滚的车流,路灯为他瘦削的脸庞染上一层暖意,“我有那么吓人吗?好几次都看见你在偷看我了,怎么我一靠近,你就开始逃跑。是想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吗?”
他比林尔尔足足高了半个头,使得她看起来怯生生的:“那你先要保证不骂我。”
周谟仁哑然失笑:“我为什么要骂你?”
“我们家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吧。”


林尔尔不知道,她眼神里的担忧和害怕像是一根刺,让周谟仁的心痛了一下。那之后,林尔尔便默许了周谟仁的靠近,他时常会带上林尔尔一起钓鱼、晨跑,拉练的时候也爱拉上她一起,也算是正式成为朋友了。
如果说她的童年犹如一汪泥沼,那么周谟仁,便是泥沼里唯一盛放的花。
梦到这里,本该顺着时间线继续进行下去的,但林尔尔心里仿佛有种巨大的恐惧推攘着她,让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脊背发寒,枕巾微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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