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上一世我被皇家抛弃后拜了宗门修炼。
我资质极高，成功在宗门大比中斩获魁首，一举成名。
后来魔尊入侵人间，我与他的大战持续了半个月，最终斩下他的首级，但我也被重伤濒死。
这时候，皇家又将我强行带回去，把我送到了蛮夷王的床帐中。
我是被蛮夷王凌辱致死的。
1．
我是玉国最小的公主，从小就不得宠，我的生母生下我就死了。
常年被哥哥姐姐们欺辱刁难，我竟也磕磕绊绊地长到五岁。
引灵山每隔五年会来人间一次修补结界，防止魔族入侵。
结界的阵眼就在皇宫。
掌门一眼看出来我的资质非凡，当即要收我为弟子。
“皇上，小公主天资聪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留在宫中实在埋没了她的天赋。”
皇帝第一次认真打量我，眼神就像毒蛇一样游走在我的身上，我忍不住背脊发凉，以为他不会同意，没想到他收回了视线答应了。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皇宫。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吃人的皇宫，皇姐皇兄们看我的眼神满是嫉恨。
我不自觉地发抖，好像下一刻棍子又要落在身上。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在引灵山上的日子很平淡，但却有我前所未有过的安宁。
山上的师兄师姐性子虽然冷淡，却也会帮我答疑解惑。
也许是因为曾经过得太苦，我格外珍惜现在得到的。
我本就有超凡的资质，加上修炼刻苦。
在第三年参加宗门大比时，成功斩获魁首。
我的名字一夜之间响遍修真界。
掌门对我也很是欣慰，不再拘束于我，许我可以下山历练，不过每三个月要回一次山上。
2.
我在凡间游历了很久。
在凡间的日子并不安稳，但我却觉得很充实。
我帮过洪灾中的百姓治理洪水，还用法术帮他们修理好了房屋，免得他们没有容身之所。
救下过被恶霸纠缠的女子，帮她们讨回公道。
剑下也曾斩过贪官，杀过污吏。
皇帝自然生气，可我现在足够强大，他也奈何不得我。
我的名字渐渐也在凡间传开。
百姓都说玉国有一个见义勇为、武艺高超的侠女。
直到我遇见他们。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个下雪天，他们都穿着褴褛。
衣服上的破洞看得见孩子皮包骨的身体，寒风一个劲地往破洞里吹，冻得小孩瑟瑟发抖。
我是听当地的百姓说玉兰巷里有两个被流放的小乞丐是死对头，见面就打。
我原以为只是两个小孩子打架，见到了才知道两个小孩儿是真的能打出人命的。
两个人就像是两只野兽互相撕咬着对方。
我皱着眉头用法术把两人分开。
一个小孩儿表情依旧狰狞，像一只戒备的小狼，另一个看见我就立马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叫什么名字？”
变脸极快的小孩儿很乖巧地回答：“我叫卫时予。”
我点点头，看向另一个，他依旧一脸戒备。
“你不说，那以后就叫你二狗吧。”
二狗显然对这个新名字不满意，甚至很气愤，小脸气鼓鼓涨的通红。
卫时予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看他出丑。
“宋……”小孩声若细蚊。
要不是修仙之人耳聪目明，不然我还真听不清。
“宋什么？”
小孩偏过头，不再理会我。
还是卫时予满脸得意地说：“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可是将自己的名字记得牢牢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
应该是出来乞讨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鹤卿怎么样？宋鹤卿。”我思索半晌，给小孩取了个名字。
小孩的红着脸点点头。
我将两个孩子都带回了引灵山。
凡间吃不饱穿不暖，在宗门里至少没有人会欺负他们。
两个孩子是我带来的，我也不好将孩子托付给其他弟子抚养。
自从带回了他们，我就没有再在山下过过夜。
我一离开他们的视线，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个人，就会各种争执吵架，然后逐步升级成打架斗殴。
因为他们，我被罚过不少钱，用来赔偿被他们弄坏的东西。
加上两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儿吃得不少。
我不得已要下山找些活计挣钱来养活我们三人。
难怪有句话叫：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吃得真多啊。
有时我也会带他们一起下山吃烤鸡。
这是我最爱吃的，他们也很喜欢。
我独自下山时，也会带些莲子糕回去给他们解馋。
宋鹤卿的天赋很高，虽比不得我，却也是个好苗子。
卫时予的资质却很差，不管怎么努力修炼，都比不过资质普通的弟子。
两人修炼都很刻苦。
后面我教他们怎么辨别魔气：“魔是很危险的，没有足够的把握，先跑为上。”
“馍？”
两人一脸疑惑。
“对，魔会诱发人的恶念、贪念……”
宋鹤卿倒吸一口冷气：“馍馍这么可怕吗？”
卫时予也瞪大眼睛问我：“那我以后再也不吃馍馍了，吃馒头会这样吗？”
我被口水呛到，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咳咳咳……我说的魔族！妖魔鬼怪的魔！和馍馍馒头有什么关系？”
好一番解释后，他们终于理解了我说的意思。
掌门每天都会在宗门里授课一个时辰。
我提前教他们很多东西，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在课上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被责罚。
“我们修仙之人，要以苍生为重。”
这是师傅教导我的，我总是私下对他们说。
“苍生固然重要，可得要先顾好自己，才能守护苍生。”
“不要一味地奉献自己。”
“记住，有你，才有苍生。”
卫时予资质实在差。
我知道他比宋鹤卿努力得多，可他的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没有半点长进。
偏偏还非要和宋鹤卿打架，每次被揍个鼻青脸肿，又来我这儿撒娇，要我为他主持公道。
不知不觉，又是十几年过去了，两个人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见面就掐。
宋鹤卿还会在两人一起出门历练时护着他。
“师弟小心啊师弟。”
“你给我滚！”
两人筑基后就拜入了我的门下，卫时予年纪稍小些，就让他做师弟了。
自从知道卫时予是师弟，宋鹤卿就总是喊他师弟，每次都把卫时予惹恼了才满意。
卫时予生气了就会跑来我这边告状，我也会借势训斥宋鹤卿几句。
见宋鹤卿被我训得脑地耷拉着，卫时予就会又高兴起来。
日子虽然平淡，却令我很满足。
我偶尔也会陪他们一起下山历练，只是不会插手他们的所作所为。
只是会在事后教导他们。
“知道自己这次错在哪儿了吗？”
“我们不该听信高员外的一面之词……”
“不止！”我摇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小翠姑娘从一开始就说了不愿意入高家为妾，你们一点也没管她的话，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两人不解：“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小翠姑娘怎么说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我很生气，连他们也如这凡世的俗人一样不把女子放在眼里。
“笑话！难不成婚姻是要父母嫁娶吗？他们做了主，要女子去受苦，这是何道理？”
宋鹤卿闻言沉思。
反倒是一向乖巧的卫时予皱着眉头反驳：“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的父母，还会害了她不成？就算她嫁过去了，有她娘家人在，难不成还能受委屈？”
我第一次这么想打小孩。
努力压着怨气，沉声道：“你觉得高员外是好人？”
卫时予不吭声，脸上满是倔强。
他自然知道高员外不是好人。
我气得不行。
“你也是我捡回来的，是在引灵山上日子过得太好，不记得你曾经的苦日子了吗？”
“我告诉你，若是小翠进了高家做妾室，会比你遇见我之前的日子苦一万倍！”
他还是不服，不管宋鹤卿阻拦，梗着脖子说：“她不满意还不能跑了？她又想享受富贵日子，又想过得安逸，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想起来曾经在皇宫的日子。
气得眼睛喷火：“在山上过了段安逸日子，真当天下太平了不成？你既然不知道女子处世不易，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都不懂吗？”
那次我罚他面壁半个月之久，每日吃饭都是宋鹤卿给他送去的。
宋鹤卿见他倔强的不肯吃饭，叹了口气道：
“师傅说的没错，那高员外本就不是良配，小翠姐要是嫁进去，就是第三十二个妾室了，而他府上活着的只有两三位，你知道那些人去哪儿了吗？八成是虐待死的。”
“你不懂这些也正常，我娘曾经就是小妾，我是见识过有钱人的后宅里有多么不堪的，我娘本来也是良家姑娘，只因被某家权贵看上，强要纳了我娘。”
“你以为我为什么当年会在玉兰巷和你乞讨？我娘是被后院里的那些龌龊手段磋磨死的，我也被人用手段毒害，要不是下毒的人见我年纪小不忍心，你也不会有机会在玉兰巷遇见我。”
“我早就该死在那后宅里了，是师傅心软救我们一命，让我们吃得饱，穿得暖，不用担心流离失所。”
“况且师傅对你一片苦心，若是她真想罚你，怎么会让我来送饭？”
卫时予脸上的倔强软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端起饭菜就大口吃着。
“今天的饭菜是谁做的？真好吃。”
宋鹤卿：“是小翠姐，师傅去高府将她赎出来，带回了山上。”
卫时予吃饭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口齿不清地说：“挺好吃的。”
3.
凡间封魔的结界又一次松动了，这次掌门派我去补结界。
封魔结界需要极强的法力，从前都是掌门去修补的结界，现在掌门老了，头上稍有乌发，渐显力不从心。
眼下宗门之中有能力修补结界的只有我。
我低着头没出声。
掌门叹了口气，劝解我：“我知道你曾经在那里过得不好，可你现在已不再是玉国公主，你是引灵山的大师姐，要以守护苍生为己任，不要为这些凡尘俗世所困。”
我没有反驳，低头应下：“是。”
因为我知道，反驳了也没用。
掌门看似是个和蔼好说话的人，实则控制欲极强。
一旦我不服从他的话，就会被罚去地牢。
现在他罚不动我，若是我不从，只怕是会对我的两个徒弟下手。
我遮掩住眼中的杀意。
引灵山上只有我和掌门知道地牢的存在。
因为这个地方就是他用来驯服我的地方。
他要把我训练成一只听话的狗。
我现在的法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掌门，可是我依旧无法反抗。
在所有人看来，掌门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他把我从皇宫里带出来，让我不被皇宫宫规、人间条例所束缚。
他给了我新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地牢的存在，也永远不会知道。
因为每次凌虐过我后，他都会立刻将地牢毁掉重建，用最好的伤药不让我留下疤痕，我根本拿不到证据。
无数次我对他都动了杀念，可是他常年躲在引灵山上，连去皇宫补封印也都随身有人陪着。
一旦我对他下手，就会被发现，整个修仙界都会来追杀我。
我能逃得过，可宋鹤卿和卫时予呢？
我不能将他们也置入险境。
4.
我去皇宫的时候，宋鹤卿和卫时予还在山下历练。
也不知道现在到哪儿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回到了殷红的宫墙下，被尖嗓子的内侍带着进宫。
龙椅上坐着的再不是我的父皇，而是我的大皇兄，当年的太子。
他已经不像上次见面那样年轻，脸上不再意气风发了。
看到我仍旧年轻的面庞时，他的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卉……卉卉。”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叫我卉卉，我还以为他又要喊我小贱种呢。
我面上表情淡淡，强压着心中的波澜。
他现在年近四十，看上去却好像六十多的老人。
脸上爬满了皱纹，发间也被白色浸染。
“皇上。”
我没有用敬语，也没有行礼请安，殿上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我。
因为我法力高强，就有狂妄的资本。
看着眼前这张老脸，我把眼中的恨意埋藏。
5.
我站在封印破损之处，看着满是破损的阵眼，心生疑虑。
这样的痕迹绝对是人为破坏的。
思索了半晌，我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身后出现一位不速之客——本该在引灵山上休养的掌门。
掌门的眉宇间缠绕着缕缕黑烟，那是魔气的象征。
我的瞳孔猛然放大：“你是魔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