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抵达纳霍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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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标注的译为原翻,注为码字的加注。

作者斋藤邦雄本身是一个电影插画师,回忆录中所有的插画都是他自己画的。

第一百一十六话:从伊尔库茨克出发(三)

作者文中出现的地名一览

载着我们的列车从伊尔库茨克出发后,沿着贝加尔湖畔呼啸而过,一路经过了乌兰乌德和赤塔,笔直地向东驶去。

沿途畅通无阻,对我们这些乘客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3年前被苏联从中国东北押到西伯利亚的时候是10月,虽说西伯利亚这时才进入雪季,但是沿途已经被大雪所覆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车厢里也是一片死寂,只有绝望和彷徨爬满了我们的脸。

如今归途走得依旧是来时路,但是我的耳边却到处充盈着欢声笑语,战友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车厢外西伯利亚荒原上正是最美的夏天,金合欢和美人蕉花团锦簇随风摇曳,宛如举着鲜花欢送我们的少女一般。

回想当年我们还未从成为战俘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货车带到了陌生的西伯利亚荒原深处。那种油然而生的对未来迷茫和恐惧的心理冲击,现在回想起来宛如是做了一场噩梦。

火车和来时一样,基本上每天都要停一次以补充食品和饮水。这次即便是没有警卫在耳边“贝斯托利,贝斯托利”地催促,只要列车一停下,我们便立马从车厢里跳出来去帮忙搬运物资或者是领取食物。

如果货车停的时间久一点,等得心焦的我们就会做做体操什么的,放松下心情顺便打发时间;偶尔有人登车晚了,警卫也不会再开枪警告。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就只有货车过了赤塔以后,向东行驶了很远在某站停车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有个乘警不知为何在货车发车时还没有登车,他追着列车跑路过我们车厢时,被我们七手八脚地拖了上去。就这么,这名看上去很年轻的乘警,在列车下次停车之前,不得不跟日本兵挤在了同一个车厢里。

在车厢里他告诉我们,他不久以后也会和我们一样复员(注①);然后他准备回莫斯科,在那里女友正等着呢。

他还把他珍藏的女友照片掏出来给我们看。

再次停车后,他下车前与我们一一握手道别:“斯巴西巴,达斯维达尼亚(谢谢,再见)”

除此之外,这一路上再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真是顶好顶好的。

5000卢布上的哈巴罗夫斯克铁路桥

和来时一样再次经过了贝洛哥斯克后,货车穿过了阿穆尔河(译:俄罗斯境内的黑龙江)上那座长长的铁桥,其后便到达了哈巴罗夫斯克(伯力)。

在沃洛恰耶夫卡停车时,我们遇到了载着另一拨回国的日本兵的货车。

看到我们以后,他们中有好几个人举起了标语牌,上面都写着“劳动人民的祖国——苏联万岁”、“打倒资本主义”、“登上天皇岛”......都是些在劳动营里随处可见的标语。

果然,相比起其它劳动营来,我们的思想确实要落后一些。

货车其后沿着从哈巴罗夫斯克流入中国东北境内的乌苏里河继续前进,一路经过了达利涅列琴斯克(伊曼)、乌苏里斯克(双城子),直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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