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薇,老公秦勇是我的初恋。我们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后结婚,他对我一直很好。
我曾无数次感慨,如果人生是一本书,很幸运我在扉页就遇见了对的人。可没想到转折在后面。
结婚六年,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前两年,我和秦勇的工作都在起步阶段,一直避孕。可到后来想要孩子的时候,却怎么都怀不上。秦勇安慰我让我放松心情,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来。
可婆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从一开始周末我和秦勇过去,她变着花样让我补身体催生,到现在每次去冷锅冷灶不说,还冷嘲热讽吃再好都是浪费。
吓得我只能找借口加班不回去,又落了一通不孝的埋怨,这种情况让我怎么放松心情?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双侧输卵管堵塞,自然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医生建议我趁年轻身体底子好,尽快做试管。
秦勇回家翻看了许多做试管的视频,越看脸色越沉。突然他扔掉手机抱着我说,舍不得我受罪,他还说咱们不要孩子了,就这样两个人过一辈子。
虽然秦勇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但我没有答应他。我从小被哥哥护着,很早就想好要生两个孩子,让我的孩子也有兄弟姐妹。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只能生一个我也认,但要丁克,我怎么都无法接受。
02
在我的坚持下,秦勇说那就先治疗试试,说不定还有希望。
从此我开始了频繁跑医院,只要有人说,哪个中医的药喝上有用,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为了安心调养身体,我辞了职。婆婆也从城西的老房子里搬了过来,专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刚开始都是秦勇陪着我去,可他只是个普通职员,请假的次数多了,领导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我让他安心上班,让婆婆陪着我去。
婆婆倒是很积极,只是每一次看着钱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她都忍不住啧啧咂嘴,说活了这么久,才知道怀个孩子比养孩子还费钱。并且她有意无意地问我,之前上班存的钱,够不够去医院的花销,我只能笑笑搪塞过去。
我和秦勇工资都不高,一年下来,积蓄已经所剩无几,治疗却没有丝毫效果。我越来越心急,决定不治了,干脆去做试管。秦勇也在我的劝说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
可做试管的钱,从哪儿来又成了难题。
想到生下孩子后,也要不小的花销,借钱肯定一时半会还不上。思来想去,最后我们决定找公婆要。
并非我们想要啃老,当初结婚的时候,公婆给我们准备了30万婚房首付款。因为我名下有一套父母给的拆迁房,那时房价一路走高,我也不想承担还贷的压力,就没有买房子。那这钱拿一部分出来生孩子,想必他们也愿意。
和我预想的一样,婆婆很痛快就拿出了钱。虽然我想到会这样,但是还是被婆婆的举动感动到。一瞬间,我就原谅了她之前催生时的那些阴阳怪气。
03
婆婆也像认命了一般,对我的饮食开始上心,按时做好一日三餐。有时她还会督促我下楼锻炼,也不再拿话激我。
每次从医院回来,她都仔细询问医生怎么说,然后翻看检查单,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渐渐地,我发自内心地理解了婆婆之前的种种作为。秦勇是家里的独子,换做任何一个母亲,结婚几年不能怀孕大概都会着急。
所以,每次医生说什么,我都耐心地告诉婆婆。并且在胚胎成功着床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分享好消息。
我压根就没想到,我看到的只是表面,婆婆在暗地里盘算着别的主意。
怀孕三个月后,医生说情况稳定,不用再跑省城医院,在我们当地医院建档产检就可以。我和秦勇紧绷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秦勇说这大半年一趟趟跑省城,都是直奔医院,没有怎么逛过,提议带我玩两天再回去。
我和秦勇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做攻略,商量去哪玩有意思,又不会太累。
第二天我们收拾好出门,没走多久就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爸住院了,让我们赶紧回去。我和秦勇只得掉头去高铁站。
我爸是血压飙升晕倒了,幸好当时我妈和婆婆都在跟前,送医及时。我爸没有大碍。
我觉得有些奇怪,问我妈,婆婆怎么会去他们那儿?
我妈眼神躲闪,吞吞吐吐地说,就是我昨天告诉婆婆胎儿稳定了,她来报喜的。
我暗自懊恼,怎么忘了这一茬。因为怕爸妈担心,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我做试管的事。他们问起来,我只说是暂时不想要孩子。
这次,我本来想回家后,当面给他们说清楚,没想到婆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去告诉他们。
04
老爸出院后一直心情低落,我变着法儿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我只当一场意外让他心有余悸,叮嘱我哥多关心他。
我哥把我拉到一旁,说本来爸妈考虑我怀着孩子,不想让我闹心,打算瞒着我。可他觉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好。说着,他拿出了手机,让我看一段视频。
视频里婆婆提着一袋子水果进门,寒暄几句后话题一转,说我不能怀孕的事。爸妈起先一脸震惊,翻看了我婆婆拿出的一张张检查单后,他们不得不相信。
婆婆先说自己这几年盼孙子有多心切,照顾我有多不容易。爸妈安慰了好一会儿,说好在现在试管成功了。
婆婆哼了一声,拿出秦勇的检查单,说她儿子没有问题,毛病都在我身上。那么这试管的钱,就该我爸妈出。
看得出来我爸有点生气,争辩了几句,在我妈的劝说下同意了拿钱。
可婆婆起身后,看我爸妈一眼:“你们也不要生气,觉得我只看中钱。说实话我也不想要试管生的孩子,要不是拗不过秦勇,谁家愿意要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爸手指了指婆婆,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一头栽了下去。好在我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05
看完视频,我整个人都抖个不停,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不敢相信婆婆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我伤心,一家人反倒都过来安慰我,说只要秦勇对我好,让我不要计较婆婆说的话。
可怎么能不计较?婆婆可以不愿意出钱,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是我的问题,自己想办法。我爸妈不是不能出钱,可凭什么她上门去要?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都不会原谅她。
看着一家人担心我,我很快就冷静下来,告诉爸妈,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只是要先把婆婆的钱还了,我不想拿人手短。
我爸马上转给我20万,让我放宽心,说没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勇,那是他亲妈。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只会夹在中间为难。
做试管,我们拿了婆婆13万。我把现金取出来扔在桌上,婆婆刚想要收起来。我冷冷盯着她:“既然你不愿意拿钱,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我爸被你气出个三长两短,你觉得他的命,该赔多少钱?”
婆婆讪讪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没有告诉他们呀,我只是去报个喜,顺便说了他们也该出点钱。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病,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吗?”
我差点被她大言不惭的话气笑。要不是我爸有高血压,我妈要带孩子上兴趣班,经常一走就是大半天。我哥不放心我爸一个人在家,在客厅装了监控,恰好拍下了这一切。我还真就被婆婆糊弄过去了。
不想再与她纠缠,我说那就写个收据吧,证明借你的钱已经还了。婆婆说写就写,她不相信一张收据而已,我能拿她怎么样。
婆婆这会说的有多硬气,后来哭的就有多惨。
06
孩子出生后,直接上在了我家的户口本上。起名李悟,寓意着他是我历经磨难后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秦勇目睹了我为这个孩子受了多少罪,自然是我说什么都同意。
婆婆一直以为李悟是孩子的小名。直到有一次她看到了疫苗本,彻底崩溃了。她骂了我一会儿,见我无动于衷,又指着秦勇,呜呜地哭起来。
我翻出当初的收据拿到她面前,说既然还了钱,孩子自然和她没有关系了。
婆婆一把夺过收据撕碎,扑上来想要打我。站在旁边的秦勇一把拉住了她。
她哭着要挣脱,我悠悠在她耳边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哥家的客厅,有监控,高清带声音的那种。”
婆婆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颓然地放下了手。
转身离开时,我看到她的脊背塌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我有一瞬间的心软。可想到她在我爸妈面前说的那些话,想到我爸轰然倒下的那一刹那,我就心硬如铁。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她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这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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