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金门与美军8英寸巨炮援台

DOI:10.19486/j.cnki.11-1936/tj.2018.07.011

台湾当局操纵下的金门岛，距台湾本岛270千米，但距中国大陆却还不到1.8千米。1958年8月23日，为击碎美国制造“两个中国”的妄想，打击台湾蒋介石集团“反攻大陆”的嚣张气焰，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台湾国民党军驻守的金门岛（Quemoy Island）展开大规模炮击。这场以炮兵为主的较量中，解放军炮兵斗智斗勇，将金门岛上的10万台军变成“炮弹下的人质”，显示出“能打能和”的强大实力。在台海两岸关系紧张的时候，金门岛上曾驻扎10万大军，但如今兵力只剩下2000多人，这是放弃防卫吗？事实上确是如此，因为在两岸军力对比完全倒向大陆的情况下，金门的防卫正变得没有意义。

不过在台湾，一直流传着所谓“8英寸炮震撼共军”的“神话”，意思是金门炮战期间美国支援台军的8英寸（203毫米）榴弹炮压制住解放军的炮兵火力，进而“打赢”炮战。尽管这一论述完全背离事实，但也引出令军事爱好者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两岸军队里口径最大的身管火炮是因这场奇特的“政治军事战”到来的，而且在台军中服役至今，而中国大陆却因军事思想改变而放弃已有成果的同口径火炮。

15分钟“台风”

在1958年炮战发起前，解放军在紧临金门的角尾、厦门、大嶝、小嶝、围头一线共部署了33个炮兵营和6个海岸炮兵连，集中各型火炮459门。出于“擒贼先擒王”的考虑，解放军福州军区副参谋长石一宸把第一击的目标定在台军“金门防卫司令部”（简称“金防部”）上，尤其是希望用炮弹结果“金防部司令”胡琏的性命，此人系原台军“五大王牌”中唯一幸存的高级将领，同时也是蒋介石最为器重的指挥官，如能在炮击中将其“明正典刑”，其意义非同小可。当前线为无从发觉金防部坐标而焦虑时，石一宸突然得到消息：厦门监狱里关押的台湾特务中，有三个人去过“金防部”。石一宸喜出望外，立刻将俘虏带到能眺望太武山的厦门云顶岩上，他表情严肃地对俘虏说：“要问你们关于‘金防部’的情况，你们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事后证明你说的是实话，可以酌情宽大，若说谎话则要加罪，军法从事会杀头的，我就可以批准枪毙你们，明白吗？”于是，俘虏们对太武山指指点点，一一将“金防部”的具体位置、秘密指挥部所在的坑道口标志物以及胡琏的活动规律供出来，并在作战地图上进行精确标注。

目标已经抓住，但解放军要想一炮致命，还有一个难题需要解决：部队里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ML-20型152毫米榴弹炮射击弧度大，炮弹飞过太武山顶并落在胡琏头上没有问题，但炮击角度必须绝对准确，炮口略向下偏，炮弹就飞不过山头，而炮口抬得略高就会让炮弹落点远离目标几百米，这不仅需要精心计算，更需要实兵演练才能验证。于是，解放军特意在厦门附近挑选一处高度和坡度与太武山基本相仿的山头，拖出几门ML-20榴弹炮一发接一发地试射了两天，终于求出准确的射击数据。最终，石一宸决定在8月23日（正好是星期六）下午5时30分前后发起攻击，届时酒足饭饱的“金防部”军官们正好出来散心，石一宸希望给他们加点便餐，这头一道菜就是6000发炮弹！

1958年8月23日17时27分，解放军各炮群开始撤除假装网，摇起炮身，装填手将第一波炮弹推进炮膛，关闭了炮闩，瞄准手则按事先给予的射击数据将炮口定位。17时30分，随着石一宸的一声“开炮”，459门火炮几乎同时将炮弹发射出去。当天的炮击共分三个波次，第一波炮击的暗语为“台风”，连续时间15分钟，主要打击台军指挥系统，特别是太武山的“金防部”。“台风”结束后，解放军炮群暂停了5分钟，让炮管稍稍冷却，17时50分再度开始第二波代号为“暴雨”的短促炮火急袭。 从19时35分开始，解放军又进行了第三波炮击，每门炮打4发，对出来抢救工事和维修武器的台军人员进行杀伤。仅仅在20分钟内，解放军共发射了3万发炮弹，平均每分钟1500发，这种炮火密度胜过1945年苏军柏林攻坚战争，在世界炮战史上绝无仅有。蒋介石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共军炮火非常强烈，我们被打得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当天下午，以胡琏为首的台军将领齐集“金防部”下属的“翠谷”餐厅，为马上返回台北的美军顾问团举行欢送会。餐厅处在山坳底部，一条廊桥连接坑道司令部和餐厅，台军自认为这里处于解放军火炮的射击死角位置，殊不知一旦有炮弹落下，横飞的弹片都被山体圈在一个极小范畴内，足以摧毁任何暴露的目标。后来，当炮兵军官出身的蒋介石在看了胡琏呈交的战报后，就痛骂他是“不知死的鬼”，把司令部设在这样的“绝地”里。

17时30分，台军高官正簇拥着两名美军顾问，嘻嘻哈哈地走在廊桥上，突然间炮弹像疾风暴雨似的倾泻下来，“金防部副司令”章杰、赵家骧和吉星文当场毙命，两名美军顾问也被炸得只剩下若干尸块，而胡琏因台北来电话而晚出席宴会5分钟，侥幸逃过一劫。虽然胡琏得以逃脱，但猝不及防的金门台军却被炸得七零八落，当天即有600多名官兵被击毙，金门岛覆盖在一片烟雾和火海中，而金门台军与台湾联系的重要通道料罗湾和机场也被炮弹封得严严实实，10万金门台军成了“炮弹下的人质”。当时台军在金门岛上装备有130多门火炮，他们直到解放军炮火急袭半小时后才想起反扑，但很快被解放军更强烈的炮火给压制住了。

“轰雷计划”

整个炮战过程中，中国大陆都基于国内外政治的综合考虑，对金门采取“围点打援”“封锁而不登陆”的战术，消耗金门台军储备及士气，并打击台湾来的增援力量，警告妄想制造“两个中国”的美国艾森豪威尔政府。开战头两周，解放军用至少三倍于台军的各式火炮及充足的弹药，三面封锁金门，严密监视美台动向。据金门前线台军总指挥胡琏回忆，炮战头一周，与台湾当局签署“共同预防条约”的美国持“战端一开，必须国民党先流血”的态度，不积极协助，台军从本岛出动的空军、海军、陆战队只能想尽一切补给方法冒死向金门运送物资，但台湾海军的舰炮及金门陆军的地炮都无法抗衡对岸解放军炮群的数量和质量优势。

在胡琏的苦苦哀求下，派驻金门的美军顾问向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建议转交更有效的陆军兵器。于是，美国国防部同意动用储存在冲绳的12门8英寸榴弹炮给台湾，型号上分别为M55自行式与M115牵引式榴弹炮（台湾媒体一度以讹传讹，将炮身军用编号M2或M2A1当成火炮编号，称为M2或M2A1榴弹炮）各6门，具有射程远、威力大的特点，能起到炮兵火力震撼、压制的效果。为了保密，这批8英寸炮在台军电文里一律用“特种武器”指代。

当时，美军最先运到的是M55自行火炮，它们从冲绳抵达台湾高雄，再由左营军港登上台湾海军“美”字号通用登陆舰，被送到澎湖，完成第一段运输。而大炮从澎湖到金门的第二段运输行动，是由台军与美军合作完成，这部分行动被命名为“轰雷计划”。由于登上金门需要抢滩作业，M55炮车在澎湖马公港运上台军“合”字号通用登陆艇前，都要完成两阶段的防水处理，上艇作业时，装卸军官站在艇上指定位置，指示各车以倒车方式驶入，此时炮长在车前指挥驾驶员驾驶，副炮长兼瞄准手呆在炮车左后方，担任炮长助手，协助保持方向，并与艇上装卸军官保持连络，根据指示转告炮长。M55炮车分两批各3辆，继续于9月19日和21日运抵金门，各车均有一名美军军士长随行，同时还运来一辆M51装甲救援车，以便进行抢修、拖曳及吊挂发动机等作业。蒋介石对9月19日的运炮工作最为关怀，18日就亲自从高雄飞到马公监督装载，运炮船团出发后才飞回高雄，下榻西子湾行馆，19日深夜，电报确认M55炮车登上金门后，他才放心就寝，可见其对该武器的厚望。

曾参与“轰雷计划”的台湾海军“合茂”号登陆艇航海军士雷蒙回忆：“那时候，台湾向琉球（冲绳）美军借得3门8英寸自走（行）榴弹炮，之前曾于左营港南码头抢滩登陆演练，‘海军总司令’黎玉玺亲临船上视察慰问。另外，也曾于高雄港区码头和澎湖群岛举行‘良文操演’。某天午后4时许，艇长梁业全中尉命全艇人员，于甲板上紧急集合，转达‘海军总部’指示：‘此次赴金门运送武器务必群策群力，圆满达成任务。’随后又通令全体官兵书写遗书三份，令文书上士妥存。当日深夜，3艘‘合’字号登陆艇装妥3门巨炮，各由一名美军士官荷枪看管，炮车车斗的弹架装有6发弹头……登陆艇停置于美国海军第7舰队登陆舰中，在美军舰队护航下驶向料罗湾外海。晚风凛冽，夜黑风高，风浪约七至八级，驶至离金门3海里处，3艘登陆艇便驶离该舰，朝向料罗湾。深夜寂静可怕，我在驾驶台舵房里记录航泊日志，帆缆上士沈声操舵，船全速驶向滩头。金门灯火管制，漆黑一片，滩头三处定点亮着红色电筒灯光，引导3艘艇登陆，下锚登陆3分多种，便将炮车卸下，随即启锚退滩。对岸炮火密集射来，即以蛇行航行，脱离共军强烈炮击，约55分钟后，3艘登陆艇驶入小艇母舰，回航抵澎湖马公时，已近拂晓时分。成功完成运送巨炮任务后，3位登陆艇长荣获‘总统’召见，颁发云麾勋章及欧米茄表，我们小兵也获得记功奖励。”

另据胡琏回忆，包括后来M115牵引式8英寸炮在内，每次深夜抢滩时，解放军均会强烈轰击，台军也会开炮保护，在炮弹交错之际，台湾士兵们在沙滩上铺设钢板，方便重炮上岸，由于这些武器十分笨重，步履缓慢，在炮火下显得危险万分。8英寸炮离开海岸上了公路后，由于金门重要公路已改铺混凝土，变成坚硬耐压的高速通路，因此得以“跃进如飞，迅速进入掩体”。所有8英寸炮均由台湾陆军第1军炮兵指挥部（简称“炮指部”）炮兵第607营接装，官兵在台湾实施短期一周的熟悉训练后，便分为三个梯次前往金门，头两批上岛的人马将六门M55自行火炮分成两组，分驻不同阵地，并立刻用钢板建筑炮堡工事。9月27日，第607营第三梯次抢滩，又带给6门M115牵引榴弹炮。这些火炮在9月底继续加入炮战，先后对大陆围头、大嶝、莲河等地实施炮击，一直连续到10月6日。

客观上，由于8英寸炮到位，加之有美国第7舰队“协防”，金们守军好比吃了“定心丸”，炮战虽然连续进行，但已不像起初那么害怕，取而代之的是盼望战争尽早画上休止符。10月25日起，解放军改取“单打双不打”的策略，且打过来的只是一些零星的宣传弹，台军则以空飘气球撒布传单回应，金门炮战以这样独特的形式告一段落。

M55自行火炮“短暂存在”

采纳履带底盘的M55自行火炮在金门只呆到1959年7月，美军鉴于金门地域狭小，不需要机动性高的自行火炮，逐将6辆M55炮车运走归建，作为补偿，美军又向台军提供等量的M115牵引榴弹炮替换，这12门炮纳编成为台军制式装备后，首支8英寸榴炮营正式编成，从此长驻金门防区，而接装的第607营也成为台军首支装备8英寸炮的野战炮兵营。1981年，台军又引进适合各种越野地势、具有快速作战能力的M110A2自行榴弹炮，部署本岛西部至今，是台湾陆军野战炮兵反登陆作战的主力。

具体到M55自行榴弹炮，一门炮就是一个炮班的编制装备，成员包括炮长、副炮长兼瞄准手、副瞄准手、第一炮手、第二炮手、驾驶员共6人。单炮训练时，炮班徒手或武装集合在炮车前面，第一炮手复诵“集合”口令后，即站在炮车正中央前方约三步处，面向前方，取立正姿势，其他乘员跑步到第一炮手两侧，并向第一炮手看齐，以立正姿势面向前方成班横队，自右起依次为副炮长兼瞄准手（站在右履带前约三步处）、副瞄准手、第一炮手、第二炮手、驾驶员，炮长站在第一炮手前方五步处的中央位置，面向炮班监督操作。

M55自行火炮基于M47“巴顿”坦克底盘进展而来，搭载全封闭式炮塔战争舱，全车战争重量49吨，机动灵活，可越野行驶。炮车外观特点是，车首装有巨大的炮身行军固定锁，车尾配备一具大型驻锄，射击前放下，以缓冲射击时后坐力，这两件装置均以人力操作。M55的车型与台军制式105毫米M52自行火炮颇为相似，都是以坦克底盘衍生并将惰轮放下成为负重轮，并兼具惰轮功能。炮车底盘采纳杻力杆式悬挂系统，两侧各有7对独立负重轮、前驱动轮与3对托带轮，左右两边履带各有89块与90块履带板，履带板之间以末端连结器连结，两侧履带挡泥板从车首延伸到炮塔前端，上面装有左右头灯组、空气导管、防水储物箱以及排气格栅。车身采纳动力前置设计，动力舱配备一台大陆公司AV1790-7B型12缸四冲程气冷式汽油机，搭配艾利逊公司的CD-850变速箱，有两个前进档与一个倒档，最大输出功率810马力，最高公路时速56千米，发动机舱盖上设有进气格栅，车头装有钢索及三块方形盖板。

M55的炮塔是用17毫米厚的装甲板焊制而成，可抵御炮弹破片及小口径武器打击，遇到核攻击还能抵御热辐射、放射性污染及核爆冲击波等。炮塔通过液压动力或人力左右各旋转30度调整射界，顶部右侧设有一个可360度旋转的炮长机枪塔，配备6个M15A1观测潜望镜，并可安装一挺.50机枪，其前方为瞄准手使用的周视瞄准镜与M13（或M13B1）观测潜望镜，左侧为驾驶员舱盖与四具M17潜望镜，舱盖后方设有空调出风口。炮塔两侧均设有舱门，左舱门供驾驶员、第一炮手和第二炮手进出，右舱门供瞄准手与副瞄准手进出，舱门旁可挂载土工作业工具。炮塔后部为上、下两片可折叠式大型舱盖，用炮时须分别向外打开，两边可挂载一个水桶；主炮旁装有T159直接射击瞄准镜及备用履带板。炮塔内安装一门26倍口径M47榴弹炮及配套的M86炮座，爆发射速每分钟一发，平均射速每两分钟一发，炮口初速587米/秒，最大射程达16.9千米，有效杀伤半径80米，可发射核弹头，其榴弹重200磅、核炮弹重242磅，战争舱内存放10发炮弹。

1969年，台湾陆军进行甲种师现行编制检讨，为加强一般支援炮兵火力，战时拟增编8英寸自走（行）榴炮连，配备4门M55自行火炮，两个装甲师与一个装甲步兵师共配属三个连，需求为12门，每门单价约6.6万美元，该项目后续因“嘉禾二号”甲种师编制方案调整而没有实施。

牵引榴弹炮“换来换去”

继最早接装8英寸炮的第607营之后，1968年，美国再度军援台湾26门8英寸榴弹炮，7月间，台军接装并进厂检修，这批火炮则配属第1、2军团炮兵群，编成两个8英寸榴炮营，每营12门，一个营配属金门，另分遣一个连4门炮部署马祖，“金防部”并受命增建8座8英寸炮阵地；另一个营驻防台湾本岛，至此台军共有38门8英寸炮，其中金门20门、马祖4门、台湾本岛12门，另两门炮交给台湾陆军炮兵学校与兵工学校用于教学。1969年底，美方将越战前线美军换装下来的装备赠送台湾，其中包括46门M115榴弹炮，于1970年起开始交付，台军继续编成四个野战炮兵营辖下11个连，除2个连8门炮配属马祖，其余均在本岛执勤。20世纪70年代，共有80门M115榴弹炮提供给台湾陆军20个榴炮连，其中5个连（20门）驻金门，3个连（12门）驻马祖，12个连（48门）台湾本岛西部，这些火炮大都采取固定式阵地部署，但隶属单位番号则配合部队移防轮调而变化。1979年台军“昆仑案”兵力部署调整方案实施前，配备8英寸炮的部队包括：第6军团炮兵第600群第635营与第641营各12门，第10军团炮兵第601群第639营8门、第643营12门，第69军（台北军）炮指部炮兵第638营4门，“金防部”炮指部炮兵第606营12门、第607营8门，“马防部”炮指部炮兵第616营4门及配属的步兵第203、206师炮指部各一个战炮连4门。

“昆仑案”实施后，8英寸炮的配属进行了如下调整；第6、10军团分别将第635、643营移交给新编成的第8军团炮指部，该部下辖2个8英寸榴炮营，配备24门火炮，炮兵第641营移编第32军（新竹军），炮兵第639营则移拨第20军（后里军）；金门、马祖炮指部编制不动。1985年到1997年“精实案”实施前，配备8英寸炮的台军部队包括：第3作战区第21炮指部炮兵第606、609营，第5作战区第58炮指部炮兵第613营，第4作战区第43炮指部炮兵第607、633营，“金防部”炮指部第639、641、643营，“马防部”炮兵第635营。而“精实案”改编后，台军8英寸炮部队调整是：第21炮第606营改编为第621群炮2营、第609营撤编，第58炮第613营改编为第626群炮2营，第43炮第633营改编为第625群炮5营、第607营裁编。2005年启动“精进案”后，台军为应对兵力精简及组织调整，全面撤编本岛8英寸牵引榴弹炮部队，金、马外岛部分火炮则采取“平封战启”方式。

M115榴弹炮身的军用编号为M2或M2A1，内膛有64条右旋膛线，炮闩种类为梯形间断螺式，发火机采纳击锤式，最大射程16.8千米，方向射界左右各15度，高低射界-2～+65度，最大射速1发/分，最大初速495米/秒，身管寿命5600发，主要火控器材包括M18A1、M71镜座、M16A1G肘形镜、M12A7C周视镜等。M115榴弹炮的特点是采纳分装弹药及气动式平稳机，射击时八轮被撑离地面，形成三点支撑。

一个M115榴炮班编制为14人，包括炮长、副炮长兼瞄准手、第一炮手（发射手）、第二炮手（副瞄准手）、第三炮手（象限仪手）、第四炮手（药包装填手）、第五炮手（推弹兼标杆手）、第六炮手（推弹兼底火手）、第七炮手（弹体搬运手）、第八炮手（弹体搬运手）、第九炮手（信管测合手）、第十炮手（弹种选定手）、第十一炮手（装药选定手）、第十二炮手（弹药手）。如果炮班减编到9人，就变成炮长、副炮长兼瞄准手、第一炮手（发射手兼推弹手）、第二炮手（副瞄准手）、第三炮手（象限仪手）、第四炮手（底火手兼推弹手）、第五炮手（装药选定手兼装填手）、第六炮手（信管测合手兼搬运手）、第七炮手（弹体选定手兼搬运手）。

M115榴弹炮的牵引前车为M4式18吨或M5A4式13吨高速牵引车，前者可搭载11名炮班成员并携行20发203毫米炮弹，后者为车身中段有顶的半开放式结构，设有三排座椅，包括驾驶员在内共有10名乘员，驾驶员位于前排中央。这两款牵引车于20世纪80年代继续退役，改用5吨载重车牵引机动。

“金防部”所属8英寸榴炮连都配备在大金门各战术位置，其中狮山炮阵地已转交金门县政府，开发成观光景点。该阵地始建于1965年，初期由一个57反坦克炮排驻守，1969年7月强化阵地工事，变成配备4门8英寸炮的阵地，负责操纵金门东北部海域，2007年撤编。“马防部”的三个8英寸榴炮连在20世纪70～80年代分别部署北竿、南竿与东引等地，其中东莒大炮连各有两座炮堡位于东莒灯塔旁及大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