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文存】在玩“生孩子游戏”之后 — 关于伪命题

小 序

一辈子舞文弄墨。先是当干部、教师，被称为作家，有作家协会的会员证；后来又当记者，当编辑，有时有证有时无证，服务于有名的大媒体与无名的自媒体，从天天手写到日日当键盘侠，积累下来，用一句成语就是“汗牛充栋”了。

亲人问，怎么找你的文章呢？我说不看也罢，但亲人坚持。我只好说，找中国大陆写的容易，寻海外的难，因为我用过很多笔名，从程石到申依，还有河边叟、老记伏NET、路人丁、瘦死的骆驼什么的，还有我几乎已经忘记了的舒图，即兴而来，五花八门。

还写不写？当然写，继续写，如杨绛先生百岁高龄的笔耕不辍，不为什么，对于一位热爱文化钟情汉字的老人来说，这是一种最好的养生，在码字的过程中不断开动脑筋，可以推迟很多疾病的发生。

偶然看看自己写下的文字，也会很快乐，产生称之为“愉悦”的美学感受，叫做“敝帚自珍”吧。

还有，可以防止在剽窃和内卷盛行的当今人世，有人拿去了我的东西，或原封不动，或改头换面，盗小名而欺大世，此事有过；或者用我之真名或笔名，炮制一篇子虚乌有的东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起码背个包袱，此事也有过，并不止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因此，有必要整理一番我的文稿。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就不是，硬气怼回去。

一个老人，最珍贵的是什么？于我而言，是照片，是亲笔写下的文字，可以窥见自己的一生留在大千世界中的思维轨迹，雪泥鸿爪。

新新旧旧共铸一炉，故名之为新旧文存，分门别类，只为保存，换不成硬通货——部分已经兑现，当不了敲门砖——上天堂只要善良。

这是篇跟风月无关的东西，不喜莫入。

说的是节日期间吧，我们一帮男女——不是香港人选的什么风云男女，也不是被人诟病的狗男女——在某餐馆吃菜喝酒，彼此调侃作乐。其中有一男生提议，“我们现在来玩玩生孩子的游戏”。女生们也说好，于是就开始玩了。

用男生和女生名之，其实有点美化，因为其中有些男生和女生已经很有点风霜了，不过，因为跟“玩”有关，必须说得让人觉得他们年轻一点。

后来又有男生闻声而至，说你们在玩，我们也加入。

我们开心了一会，觉得比在电视机前硬着头皮听装得很纯情的章子怡唱《我只在乎你》，或者看油头粉面、搔首弄姿自觉很滑稽的周立波忽悠观众的“上海清口”有趣一点点。

之后，笔者告诉某人，那天晚上我们玩了“生孩子的游戏”。他眼睛好像换了个高度数灯泡，“没出事吧？”神情好像担心出事而自己也希望出出事一样。

于是引申下去，此君或者某些君某些妾，会产生无尽的联想：这帮男女怎样玩？是否“轰趴”一类的玩？会否在一两个家庭中酿出解体悲剧？荷兰侨界是否要出丑闻？孩子生出来怎么办？一班名副其实的狗男女，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是否影响华人形象？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是个“伪命题”。

讨论“伪命题”是个很好的命题。较早时在港澳和海外华人世界中出现了有关广东“推普废粤”的议论，以及伴随而来的振振有词声讨，其中的“推普废粤”就被广东省当局指斥为一个“伪命题”。笔者作为粤籍人士，十分赞同广东当局的说法，而且曾就这个话题在网上在坊间跟人舌战。

希望不要被戴上“五毛” 帽子。即使真的拿了五毛，面对那些接受西方什么基金会或者政府数百万数千万支持的中文西媒，如那些放在华人超市柜台的周报，还有什么电台之类来说，也是“小毛（巫）见大毛（巫）”，笔者只会讲句“丢那妈”。

“屈”广东“推普废粤”的戏剧其实前年就上演了，广州和香港甚至有人示威。荷兰方面也有粤籍华人华侨，看到某些报纸的报道，愤愤不平，曾有人建议我也搞一下行动，用某种方式抗议广东当局“推普废粤”。

我看了资料，觉得很奇怪，因为据我所知，广东并没有什么“废粤”的举动，我出国前没有，出国之后也未见有。

“不是有政协委员建议电视台要用普通话广播吗？”有人很有理据说。

“有什么奇怪，政协委员发表些意见不可以吗？荷兰国会议员不也常常废话连篇，振振有词地胡说八道吗？”

“广州也有人游行示威了，他们很不满呢！”

“有什么奇怪，游行示威反对这些委员的这些说法，不也很正常吗？”于是我说，广州出现这样的事件，无论是某些委员说了些什么，还是某些群众做了些什么，都是民主建设进程中的好现象。

好了，到了去岁末，广东省政府发布165号令，在2012年3月日之后实行《广东省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规定》，有关“推普废粤”的命题再次沉渣泛起：“这回真的动刀子了。”

于是，连某些笔者一向还算欣赏的海外华文媒体，也找专家寻写手，大批特批广东方面的措施，大讲维护方言的重要性，从粤语对古声韵的保留讲到方言对中华文化建设的重要性，一本正经地热闹着。

笔者再次研究了资料，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

首先，推广普通话是实行了将近六十年的国策。50年代中后期，笔者上小学，正值从注音改用拼音时期，发现老师们业余时间都要当当学生，进修普通话，至今，一位小学老教师那带着客家口音的粤式普通话在笔者脑海中记忆尤深。而我们从小就在学校讲普通话，推广和普及普通话，已经是好几十年的事情了。

其次，推广标准语言，是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的国策，荷兰也有不少方言，分成多个方言区呢，但是，电视台不同样使用标准荷语吗？

再次，广东本来就有粤语的电视台和电台，还有使用潮州话和客家话的广播，当局并没有命令这些电视台电台改用普通话，只是规定，日后开设方言的电视台和电台，必须申请和获得批准。

在地方剧种不景气的时期，当局的确还为发展地方剧种操心。笔者起码耳闻目睹，在广州地区青少年中推广粤剧，当局和戏剧界人士是相当给力的；终生为发展粤剧和广东其他地方剧种文化作出贡献的艺人，受到了尊重。

“推普”已经实行了数十年，“废粤”则是空穴来风，故称之为“伪命题”；的确也“从来都是一个伪命题”。

制造伪命题者，或出于误解，或囿于偏见，更有别有用心者，先给你戴上一顶无中生有的帽子，然后让你游街示众，大批特批，上纲上线；而制造伪命题，现阶段也常常是依附西方某种势力的一些华文媒体妖魔化中国的常见伎俩，不独表现在伪造“废粤”这一命题上。

我们这帮男女玩“生孩子的游戏”是真的，不过将我们定性为“狗男女”也是一个“伪命题”。何解？

“生孩子的游戏”是已故乔伊斯的团队或者说追随者们发展的一个电脑软件小游戏，可以从iPhone网站上下载到手机中。用手机拍下两个人的照片，再摇上几下——注意啊，要摇，还要使点劲——手机中会出现一个婴儿照片，孩子就生出来了，很快，不用怀胎十月。婴儿跟原先拍照的两人都有点像，这是软件的作用，不仅男女可以生，男和男，女和女，也可以生。

如果说我们有伤风化，到阴曹地府找乔伊斯算账去，不过，果粉们可能将你打到“扑街”。

（后记：时至2023年，中国的中央电视台推出广东大湾区的文艺节目，大唱粤语歌，大讲粤方言，甚至连一些主持人也使用粤语，与使用标准普通话的主持人互相辉映，相得益彰，可见粤语的受到尊重，何废之有？）

（2010年1月，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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