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刚刚结婚的时候,由于单位房源不足,我们没有及时分到住房。因此,我和我的爱人被安排在单位的一栋筒子楼暂时居住。这栋筒子楼的历史已经相当悠久,是在企业建设初期将办公楼改建而成的。这座筒子楼共有六层,每层约有三十多间房间,这些房间都是由原本的办公空间改造而成的住宅。有的是套间,有的是单间。每层楼的左侧都设有一个公共厕所、一个公共水房、一个厨房和一个公共浴室。
筒子楼里大多数的居住者都和我以及我的爱人一样,都是刚结婚而又没有分到住房的企业员工。有些员工对这里的条件不满意,或者是已经结婚但并不急着将户口合并的年轻夫妇,就将单位分配给他们的筒子楼出租,以赚取额外收入。因此,筒子楼里也住进了相当一部分来自外地的人。当时我和爱人住在一楼,我们得到的是一间大小适中的套间,这在当时算得上条件不错。其中一间是宽敞的卧室,作为我和爱人的休息之地;另一间较小,我们则将其用作就餐的地方。由于外间空间有限,我们只好摆放了一个冰箱,因此我们将电视直接装在卧室内,这样我们就可以在睡觉前看会电视。
在我们所在的楼层,住着四五户来自外地的租户。有的是负责在筒子楼前修理自行车的单身汉李林深,有的是在附近小饭馆里做厨师和服务员的夫妇张华瑞和陈艳红,当时他们也只有三十多岁。而最吸引着人们注意的是住在我们隔壁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姑娘杨玉洁。具体来说,我并不清楚杨玉洁从事什么职业,只是有时候看见她早出晚归,有时候又整天不出门,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电视。当杨玉洁看电视的时候,声音放得很大,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由于杨玉洁和我爱人年纪相仿,而且我们住在隔壁,她有时候会来找我爱人聊天,或者借些日常用品之类的。因此,我也与杨玉洁有了一些熟悉的交往。
说杨玉洁是个引人注目的女人,主要是因为她长得非常漂亮。我所说的漂亮主要指的是她性感的外貌,而且杨玉洁非常注重打扮,经常浓妆艳抹,而且她的穿着也偏向于暴露,同时香水的用量也并不保守。只要她一走出门,整个楼道都弥漫着她的香水味道。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杨玉洁是那种没有正当职业,从事着一些不光彩勾当的女孩子。但是,在她与我爱人聊天的过程中,我得知杨玉洁实际上有一份正式工作,好像是在附近的一家电子厂工作,听她的口气,工作似乎还不错,是某位经理的私人秘书之类的。
但这只是杨玉洁的一面之词。因为,从杨玉洁的作息时间上来看,她极不正常,有时候她早早地就出门了,而且很晚才回来,因为,我们楼道里是那种老式的木板地,杨玉洁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的高跟鞋把木板地踩得咚咚地山响,然后就是她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嘭”的关门声。而有的时候,杨玉洁一两天都不下楼,除非她上厕所或者是饿得不行了,她才穿着件睡衣,蓬头垢面到公共卫生间里去,或者去厨房里下个清汤面条,然后,端着面条一面吃一面回房间。毕竟楼道里还住着其他的住户,因为杨玉洁做这些事不拘小节,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比如说,杨玉洁有时候在上班时的高峰期上卫生间,就穿着睡衣在楼道里进进出出,看得一些男人眼睛都直了。但是,楼道里并不是全住的是男人,有些女人就开始对杨玉洁不满意。现在,我可以理解为,这是那些女人的嫉妒心在作怪。杨玉洁不仅打扮时髦,而且还喜欢和这些男人打情骂俏,口无遮拦,经常有些爱沾花惹草的男人,最喜欢往杨玉洁身边凑,和杨玉洁套近乎。
但是,这些男人的老婆就不愿意了,她们经常指桑骂槐在楼道里谩骂,说些十分难听的话。其实明白人一听,这些女人骂的是谁。然而,让大家非常诧异的是,杨玉洁从来不还嘴,她照例和这些男人有说有笑,权当,那些说得难听话,就像放了个屁一样。所以我们楼道里,许多女人背后都骂杨玉洁是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然而,杨玉洁也不是什么男人都会笑脸相迎。像对李林深、张华瑞这样同是外来的租房,杨玉洁一点好脸子都不会给他们。有一次,杨玉洁把李林深告到了派出所,说李林深在她洗澡的时候,偷看她。为此李林深还被派出所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有一天晚上,杨玉洁在水房洗内衣,突然尿急,她就上了一趟卫生间,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的内衣、短裤和文胸不见了,气得杨玉洁在楼道里骂人。后来,杨玉洁对我爱人说,她怀疑是张华瑞偷了她的内衣。因为,她在洗衣服的时候,看见张华瑞在厨房里做饭。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张华瑞不见了,她的内衣也不见了。
在事发之前的某个夜晚,楼道里的居民们发现杨玉洁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白天,只要杨玉洁和男人走进门,电视机的声音就会响得震天动地,让人们无法窥探她们在屋里究竟在做什么。而晚上,只要听到杨玉洁那双高跟鞋在楼道里响起,人们就能从脚步声辨别出她是否又带男人回家了。晚上,她不敢把电视声音开得太大,生怕惹怒邻居们。于是,楼道里时常弥漫着一股暧昧而诱人的氛围,细心聆听之下,仿佛夜莺在愉快地鸣唱。
就在那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雷声轰隆隆地随之而来。居民们清晨赶去上班,谁也没有留意到杨玉洁紧闭的门。等到下班回家时,我们听到了从杨玉洁的房间传出的响亮电视声音。一些吃过午饭、打算午睡的人匆匆跑到杨玉洁的门前敲敲,希望她能调小音量。然而,门却被敲了许久,杨玉洁始终没有回应,只好骂骂咧咧地离去。
谁知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杨玉洁的电视声还是震耳欲聋。与此同时,大雨早已停歇。于是,某些人开始有些不悦,再次去敲杨玉洁的门。然而,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眼下,居民们开始觉得不妥,于是报了警。没过多久,警察就赶到了。他们决定强行闯入,结果发现杨玉洁早已倒在床上身亡,而电视机却还在继续播放。
此后,通过调查,警方得知杨玉洁是被人掐死的。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她被害的12个小时内,她经历了三次男人的侵犯。
后来,我们楼道里的张华瑞、李林深都被叫到派出所问话,因为警察在李林深的屋里搜出了杨玉洁的内衣等物品,李林深也承认,前一天傍晚,他正准备收摊的时候,看到杨玉洁和一个男人从一辆小车上下来,看样子杨玉洁是喝酒喝多了,是那个男人扶着她回了家。李林深心想着有好戏看了,于是,他就跑到杨玉洁里的窗户外听墙根。果然,那个男人把杨玉洁放到床上后,就急不可耐地和杨玉洁亲热起来。结果连窗帘都忘记了拉紧。而屋内的一切让李林深看得真真切切。后来,下起了大雨,李林深就回了家。
回到家后的李林深就把自己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时刻关注着杨玉洁家的动静。不一会,那个男人从杨玉洁家走来了,他注意到那个男人可能对杨玉洁家里不熟悉,并没有把房门关严实,那种锁是要把把手压一下的。李林深心里一阵暗喜,他想着等到杨玉洁睡着了,自己再到杨玉洁屋里看一看。正想着,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杨玉洁家,杨玉洁家被人捷足先登了。
李林深焦急地等待着,眼巴巴地注视着杨玉洁的房间,期待着那个人出来的身影。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不见对方迈步离开。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等待。第二天,雨仍然不停,李林深只好在屋里安心地沉沉睡去。正当他陷入睡梦之中时,突然被杨玉洁房间里的电视声音打扰醒来。他心生猜测,脑海中思忖着杨玉洁是否又迎来了一个男人的到来。不过,杨玉洁的内衣确实是他私自拿走的,那天她在洗衣服的时候上了厕所,他趁机偷了她的内衣。与此同时,张华瑞早已准备好晚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警察找上张华瑞询问他,这是因为他的妻子陈艳红告了他一状。陈艳红称张华瑞对杨玉洁有某种不正常的关注。每次两人亲热时,张华瑞嘴里总是叫着“X杨玉洁”,这让陈艳红心痛不已。而事发当天,确实有人目击到张华瑞去了杨玉洁的家。就像李林深一样,他时刻盯着杨玉洁的一举一动。等到那个男人离开后,他迅速闪入杨玉洁的房间,还故意关掉了灯,占去了杨玉洁的身体。半醉半醒中的杨玉洁误以为是之前那个男人再次发起袭击。事后,张华瑞匆匆回到了家,临走时,他听到杨玉洁对他道别:“宋总,慢走。”所以,张华瑞离开时,杨玉洁还活着。随后,该所谓的宋总也被找到,承认了与杨玉洁的关系,但坚决否认自己掐死杨玉洁的事实。那么,是谁将杨玉洁掐死并打开了她家的电视呢?看来,必定是熟悉杨玉洁生活习惯的楼道里的某个人所为。那个人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她,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案件最终得以破解,结果出人意料,杨玉洁竟然是被一名女人掐死,而且这名女人还伪造了现场。她犯罪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想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但丈夫死活不同意。于是,她故意找到机会留下了丈夫的液体,装在一个瓶子里并冷冻保存起来。第二天,她趁着楼里大多数人去上班的时机,谎称有事进入了杨玉洁的房间,随后掐死了她,并将丈夫的液体倒入杨玉洁的体内,然后打开了电视,默默悄然地回到自己的家中。这个女人就是陈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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