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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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洪武六年十二月七日 大雪
夫礼，必本于天，肴于地，列于鬼神
天神称祀，地祗称祭，宗庙称享
天神地祗由天子祭
诸侯大夫祭山川
士庶只能祭己祖先和灶神
那么 面向我们来时的路
面向
祖先们用血汗浇灌的地方
捻一株心香
让我们虔诚地 遥遥祭拜
让祖先们
安然地 享我蒸尝
把空旷的天和寥廓的地
留给帝王去狂妄
把河流和山川
留给诸侯大夫们
夜夜一枕黄粱
不论是把酒喝成水
还是把水喝成酒
谁再骂狗日的粮食
我们就把谁的粮食 喂狗
明洪武后六拜四十九年二月八日 雨水
张二奶奶的剪纸好啊
六百多年了
一点儿也没有泛黄变旧
她把河流山川
一点一点
从背景中剪掉
把历史的千疮百孔
剪得如此生动
她把一棵树
剪得如此蓊郁
把一条绳
剪得如此惊心怵目
把一群人
剪得如此棱角鲜明
雨水 我们跪拜
在一张纸上
也如此虔诚
祖先的故土上
如今 乡音仍浓
那条根 生长的
更加粗壮
飞去的老鹳
有时 还会飞回来
不回来也无妨
梦里，那棵老槐
也会在有月的夜里
洒下 满院清光
（完）
作者：航战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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