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文化缘分，中日外交的背后，蕴含丰厚的文化渊源

文︱邱立本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是毛主席的名言，但也巧合地概括日本外交风格的特色，往往具有强大的紧迫感，要争分夺秒，抢搭外交的快车，不落人后，避免错过任何时代的机会。这次日本在意识到拜登对华外交转向，也立刻急转弯，让日本的友华势力可以“败部复活”，击败反华派系，有机会回到主流的位置。

五十一年前，全球都目睹日本外交“弯道超车”的厉害。东京与北京建交的速度超越美国，让西方和亚洲诸国都感到意外。这背后显示日本的特色，就是瞄准目标，锲而不舍，超前完成。

一九七二年二月美国总统尼克松（尼克逊）访问北京落实关系正常化，但中美建交还很遥远，由于美国国内的反对势力，以及蒋介石在美国的“中国游说集团”（China Lobby）的力量，华府要等到一九七九年才和北京建交。但日本却是勇猛直前，在一九七二年九月，就落实与北京建交。

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当时赴华与毛主席会谈，还为日本侵略中国而致歉。这位曾经派驻满洲国的原日本皇军上等兵，要为中日冰释前嫌而做出最大的努力。毛主席在和他告别时，将书桌上的《楚辞集注》送给他，让田中感动。其实毛主席是另有深意，因为早两天田中在访华会议上的发言，用了“迷惑”的汉字来形容日本侵华，中文的翻译就是“添乱了”，但毛主席显然认为这是道歉不够，因此找到《楚辞集注》有关“迷惑”这个汉字的源头，希望田中对此有所体悟。后来日本在外交文件上即作出修订，改成“痛感过去战争对中国人民造成重大损害的责任，表示深刻的反省”，对毛主席的提示作出正面的回应。

这都显示中日外交的背后，蕴含汉字文化的渊源。由于越南和韩国都先后“去汉字化”，今天全球只有中日两国才是“唯二”的汉字国家；汉字也成为民间交流的一条感情的脐带，发挥微妙的化学作用。

尽管中日关系近年陷入低潮，但民间的往来仍然密切。田中角荣加速建交，开启了两国民间新一波的交往热潮，延续清末民初中国人留学日本的风气。到了今天，在日本的中国人已经约七十万，在不同领域也人才辈出。而日本人在中国，也超过十万人。著名日本导演竹内亮拍摄的纪录片《我住在这里的理由》就刻画中日人民交流的奇特故事，包括各自进入一些难以想象的行业，如日本女性在中国当中医、中国年轻人在日本乡下当酿酒师等，都让人啧啧称奇。

这背后就是汉字文化的缘分，中日民间在紧密的交往中，不断交换生命的碎片，也在交换汉字文化的碎片，渗透到彼此的感情躯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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