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A股存在流动性不足问题吗？ ——请重视A股市场的资本流动性

《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2023年12月5日，A股上证指数再度跌破3000点。上次跌破3000点之后，各部门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提振股市，现在看，成效不够明显。历史地看，A股历来对政策非常敏感，但这次为什么有点“政策失灵”的意味？市场各方主体从多个角度找出了许多问题，也提出了很多建议和意见，比如，投资者较为集中的、对融券业务的质疑和对高频交易的诟病，尤其是对股市管理制度、交易制度的系统性改革。

不仅如此，A股市场还存在“资本流动性”不足的问题。比如，最近北交所市场和深沪交易所的行情出现了“跷跷板”效应，也就是出现了北交所市场上涨，同时上证指数下跌的现象。为什么？市场“资本流动性”严重不足，北交所把深沪股市的资金吸走了。

一些“专家”以市场换手率作为评价市场流动性高低的标准，认为中国股市换手率远高于发达市场，所以中国股市流动性不是问题。

这个观点对吗？不对。因为，换手率高，恰恰说明A股市场过度依赖短期的“货币资金”提供流动性，恰恰说明A股市场“资本流动性”严重不足。

什么是“资本流动性”？说白了，就是长期资金。如果股票市场中存续着足够多的长期资金，市场还需要频繁换手吗？一些人总是责怪中国基金投资者已经变成大散户，频繁地买卖股票，但殊不知，市场“资本流动性”严重不足，会逼迫机构投资者频繁买卖。因为它们需要依靠短线交易赚快钱，这样才能确保手中能有足够的流动性应对赎回。市场规律就是这样，如果个别基金这样做，那属于“个别问题”；如果所有基金全都这样做，那还是市场中的“个别问题”吗？

回看过去15年，美联储通过“注入大量长期基础货币，同时压低货币乘数”的方法向金融市场注入了极其充沛的“资本流动性”，但这样的做法，却被一些“专家”理解为“无度放水”，并以新自由主义货币理论为据，一味认为这会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甚至把“疫情前后”两个完全不同的情况混为一谈，且以此为由，拒绝释放长期基础货币。

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所以，尽管A股市场今天这个情况原因多样。但总体无非两条：第一，制度供给偏差对投资者的保护不够，导致投资者信心不足；第二，单一利率调节的货币政策方式，导致金融短期化，与之相对的是市场中“资本流动性”越来越少。所以，要改变A股市场现状，必须要从这两个方面入手。

责编：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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