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要股长秦基回忆叶飞和一纵队豫东睢杞之战

活捉区寿年 急坏蒋总统

—记叶飞和一纵队豫东睢杞之战

1948年3-5月间，华东野战军第一、四、六纵队奉毛主席指示到河南淮阳地区休整，编组成第一兵团，由华野代司令员粟裕兼任兵团司令员，叶飞任兵团副司令员且仍在一纵兼任司令员和政委。毛主席本是要粟、叶兵团过长江打人蒋管区大后方，经粟裕权衡利弊再三建议后，毛主席改变决心，朱德总司令亲临蹼阳动员，指示粟、叶兵团到中原“钓大鱼”，寻歼蒋军主力。

(一)邱清泉贪功中计区寿年被围求救

5月底，粟、叶兵团南渡黄河。6月17日，陈(士集)唐(亮)兵团围攻开封。蒋介石不久前刚操纵南京伪“国大”把他捧上总统宝座，屁股还未坐热，中原重镇开封被围，“国大”代表议论哗然，蒋惟恐开封有失则国际、国内影响太大，即严令邱清泉、区寿年两兵团自商丘地区沿陇海路两侧向开封增援。我一、六两纵奉命阻援，六纵在陇海路南侧阻击区兵团，一纵在陇海路北侧阻击邱兵团。

叶飞以分梯次轮番阵地预防节节阻击和多股小分队阵前四出游击等战术，打得邱兵团伤亡惨重，寸步难进。邱清泉后有蒋介石火烧屁股般严厉紧催，前有我军迎头痛击前进不得，知道自己救不了开封，急得跳脚发疯，对着报话机话筒怒斥部下无能，还公开骂阵6月22日，我军攻占开封，蒋介石为挽救败局，搪塞舆论，力图重占开封，见邱、区两兵团受阻，即改变部署，严令邱清泉加强正面攻击吸引我军，指示区寿年在陇海路南向开封迁回为调动敌军制造战机，粟、叶命一纵让出正面放邱去开封，迅即南越陇海路，会同六纵阻住区寿年兵团于豫东唯县祀县之间。邱清泉见一纵撤走喜出望外，果真中计扑向开封，6月26日午后一头扎进开封城抢了个“头功”，南京国民政府大吹大擂庆祝“收复开封大捷”。

正当蒋、邱骄傲忘形之际，没想到就在邱、区两兵团一进一阻之间错开的40公里距离，给我军制造了极好战机，我一、四、六纵和中野十一纵等组成的突击集团在叶飞指挥下，于27日晚向区寿年兵团发起了攻击。叶飞又使出穿插分割挖敌心脏的绝招，令一纵一师廖政国师长和曾如清政委率二团和一团，借助夜幕和青纱帐的保护，从区兵团整七十五师和整七十二师的接合部切入，两个团分梯次轮番开进，直插敌阵纵深，一夜间连续夺取16个村庄，前锋直达敌心脏龙王店的区寿年兵团司令部面前，硬是撕开了一段长10公里、宽约2公里的豁口，割裂了整七十五师和整七十二师的地面联系。

当晚一师还以另一部兵力包围了龙王店以南邻近的常郭屯敌整七十五师第六旅旅部和第十八团。同时叶飞又命一纵三师以七团和八团分别包围常郭屯南邻的邱屯、白凹之敌第六旅第十六团;四纵进至龙王店以北陈菜岗附近;六纵分别包围龙王店以西和西南的杨拐、榆厢铺、何旗屯之敌第六旅第十七团和第十六旅第四十七团、第四十八团;中野十一纵包围龙王店东北涧岗集、陈小楼之敌新编第二十一旅。我突击集团一夜间完成了对区寿年兵团部和整七十五师的分割包围。

小心谨慎的区寿年没有想到突然大祸临头，此时发觉情况严峻，被围各点纷纷用无线电报话台告急，特别是我纵一师插人其心脏，直接威胁龙王店的兵团部和整七十五师师部，而且分隔了整七十五师和整七十二师当晚我们便听得他急令该两师东西夹击我一师突人地段，妄想把我军挤出该狭长地带东西两面敌攻击之炮火延伸时越过我军阵地打到对面敌方自己，我们听得两边敌人互相斥责。我一、二团背靠背与两面敌人激烈战争，在敌阵心脏连续打退敌多次强烈反扑，坚决保住了这段极难保住的狭长地带、区寿年还曾妄想调整部署收缩兵力向龙王店靠拢，但因我一师已深入直逼他龙王店指挥机关，且其两个师东西对进都被击退，也就无法收缩兵力。这时他已一筹莫展、束手无策，我们听得他在万般无奈下，一面下令各部就地加强工事固守待援，一方面向徐州和南京紧急呼援求救。

蒋介石得知区寿年兵团被围，慌忙指示邱清泉兵团回援，被我华野陈、唐兵团阻击于桃林岗、许岗、满陈寨以西地区、蒋又令胡琏兵团由许昌北上增援被我中原野战军一、三纵队远阻于西华、周家口以南地区

(二)现僵局全线相持常郭屯打开战局

被分割包围的区兵团部和整七十五师以龙王店为中心，在常郭屯、邱屯、杨拐、榆厢铺、涧岗集、陈小楼等外围各要点据守顽抗待援，我突击集团对其外围各点分别围攻，从27日晚激战至29日均未得手，出现僵局。

29日晚，粟、叶决心全面围攻，叶飞除命一纵一师之三团配合二师紧紧钳住铁佛寺地域敌整七十二师外，令各纵对包围整七十五师的各点发起全面总攻击我纵一师、三师和二师一部奉命分别围歼常郭屯、邱屯之敌。

常郭屯(当时的军用地图误为常郎屯)在龙王店南邻，由敌整七十五师第六旅旅部和第十八团共3000余人据守，配有山炮6门、重迫击炮数门，在村落的围子内外筑有80余个地堡以及鹿砦,围墙等工事敌军凭着所谓平面三层(前沿、围子、纵深)和立体三层(地堡、围墙、屋顶)的预防体系.坚强抵抗我一师一、二团勇猛攻击，战争激烈，廖师长和曾政委在电话中不断向叶司令员报告战况午夜前后，二团打开突破口，战况更烈。

叶司令员问我敌人有何反应动摇没有，此时我们监听侦破到敌第六旅参谋长用密语向龙王店区寿年兵团部和师部求援，龙王店也用密语回答天黑不便行动，先用炮火支援，务必坚守，待拂晓出动战车和援兵解围。叶飞推断该敌还未动摇，尚能坚持，又推断龙王店敌人天明前不会出援，此时廖师长报告突破口被敌封锁，突入部队与后续部队失却联系，二团副团长谭忠在激战中牺牲。叶飞指示再次组织攻击，并从对龙工店戒备的部队中抽出兵力加强攻击力量、一师再次猛攻突破后，叶司令员又问我敌反应如何，有否动摇。此时敌方旅参谋长也再次告急，龙王店仍回答可加强炮火支援，务必坚持到天明!

拂晓前，叶飞得报我三师攻击邱屯未果，各突击纵队攻击杨拐、榆厢铺、涧岗集、陈小楼等各点，也都是激战竟夜仍未有一处得手，全面围攻形成全面僵持态势这时我思忖，打了两天三夜一个要点都未拿下，天又将明，激战中我方伤亡剧增，司令员已两次问敌人动摇没有，可知战场情况之严峻;如此全面fft持，不知叶司令员怎样把这仗打下去，心中正在揣度司令员的意图，只见他估量了全局战况后，严肃要求一师不惜代价坚决拿下常郭屯。我就完全领会了司令员的意图和拿下常郭屯的意义:他决心要求本纵第一拿下它以打破僵持局面，这就成为改变战争全局态势的关键，因此就要把握火候，捕捉战机，以求一举成功。于是我也就集中注意力来监听收集敌人的一切动静和是否动摇的迹象。

天将拂晓时，常郭屯战争更烈，二团参谋长胡云标在突破口负重伤牺牲，天将亮了，要不要打下去?廖师长正在电话中向叶司令员报告战况和请示，叶见我走到他身旁，知道我有敌情要报告，他手里拿着电话筒叫廖等一等，问我有什么新情况我说现在敌旅长正亲自上机向区寿年、沈澄年求援。叶急问:他怎么说?我答:他用明语着急地说双方巷战激烈，情况十分紧急，要求区、沈不待天明，立刻出动战车和援兵，并派飞机支援。叶听到这里自语道:很好!这位仁兄要命不要密.已惊惶失措!立刻对着电话筒坚决地向廖果断下令:敌已动摇，天亮不亮你不要管它，你只管不顾一切向突破口投入你手中所有兵力，我把仅有的准备队纵司警卫营也交给你，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常郭屯，整个僵持的战争全局能否打开就在此举!

拂晓，我军主力突进常郭屯，巷战更烈，残敌战力由衰而竭，但天已亮，敌援兵出动，战车开道，飞机临空，廖向叶司令员紧急报告战况和请示。我们监听得敌旅长也正在向龙王店紧急呼救，突然敌旅长话声中断，报话机讯号终止。叶飞当即在电话中对廖说:“你不要说了，敌旅长已被你部下捉住，你快到那里去给我把他找来!”叶飞放下这电话，立刻要通突击集团其他各纵队，通报一纵已拿下常郭屯，“你们战况如何?大白天能不能也拿下来!”

常郭屯战争很快胜利结束，全歼守敌，俘敌旅长以下1500余人，敌全线震动，士气大损。而我各突击纵队在此胜利勉励下，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白天继续攻击，先后分别攻占了涧岗集、陈小楼，全歼敌新二十一旅;我纵三师加上二师四团也攻占愈屯，俘敌团长以下1400余人。我纵二师对铁佛寺东五里庙的攻击，牵制住整七十二师，配合了一、三师和兄弟纵队对整七十五师的围攻次日，杨拐的1个团也被六纵攻歼。

常郭屯战争，叶飞从战争全局考虑，抓住敌军动摇的战机，拿出最后可用兵力猛击，迅速解决战争，成为打开战局的转折点，全面相持的战场形势立时改变，敌军全线震动，我军大受勉励，敌据守顽抗的外围各要点接二连三相继攻克，使龙王店之敌完全陷于孤立，奠定了歼击区寿年兵团的胜局。

粟裕和叶飞决定以一纵二师、四纵十师、六纵十八师归四纵陶勇司令员统一指挥攻歼龙王店守敌。7月1日晚20时发起攻击，二师六团第一爆破攻人围子，其他各师也相继突破。区寿年此时已山穷水尽，无计可施，束手待擒拂晓前，我们监听得敌整七十五师师部电台讯号突然中断，叶飞即要通二师电话，告知整七十五师师部已被攻占，迅速查明后报告陶司令员。不一会，二师查明报告:半小时前我六团攻占整七十五师师部。7月2日拂晓，我军全歼龙王店守敌区兵团部、整七十五师师部和十六旅四十六团，俘兵团司令官区寿年和师长沈澄年等。在榆厢铺、何旗屯负隅顽抗的十六旅另两个团也很快被六纵攻歼。区寿年兵团部和整七十五师全军覆没。

(三)黄百韬拼命驰援 廖政国抢险阻敌

7月2日，我军腾出手来，叶飞正部署围歼铁佛寺地域敌整七十二师时，我向他报告:黄百韬率领整二十五师和第三快速纵队、伞兵纵队、交警总队等组成的增援兵团从徐州车运到陇海路上的孔集站，准备向铁佛寺这边增援这是非常意外的敌情，叶司令惊讶地问我:野司通报黄百韬已从徐州车运向北去滕县向兖州增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背后?况且有中野十一纵向徐州方向戒备，那里未报有何敌情呀!你是不是把津浦路上的什么车站错弄到陇海路上来了?你这个孔集站是怎么摘出来的?我说明侦破黄到孔集站的情节和根据后，又说从敌台讯号音量推断，听其距离也应当是孔集站，如果是在徐州或徐州以北，那音量就差得太远了。

叶推断情报准确，立刻拿起电话向野司粟裕代司令员报告，商量应对措施.我赶快回机房掌握后续情况。这时我们“五台”已在濮阳休整时增加到16人和10台报话收讯机，还有l部报话通讯台同粟裕司令部沟通报话联络。我们根据战争情况需要，除重点操纵区寿年兵团各师和旅、团外，还监控邱清泉、黄百韬兵团.且兼顾胡琏、孙元良兵团。十几个人分班日夜轮值，我自己仍操作两部收讯机，值班员发觉战区有新的电台出现，或任何敌台呼通要发报和通话时，都要招呼我一同鉴别和收抄，我就可以亲自掌握第一手的全面讯息资料，并且始终保持侦、破、整技术操作的一体性。

黄百韬也是我们熟悉的重点监控对象，他使用电台很狡黯，怕被我军侦控，不但经常变换呼号、波长，还常把各旅、团电台交换使用，使人难以捉摸它所属部队番号。但他却想不到我们早已对他的电台和各部主官的特点完全掌握，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只要他电台开机呼叫联络、主官上机开口说话，我们即可迅速认定判明_他更想不到我们还能随时破译他的密语密码。

接着我们侦听得黄百韬亲自坐着战车率领快速纵队战车开道.步兵坐十轮卡跟进，快速向西南横冲直撞，向铁佛寺猛扑驰援。沿途冲过我野司后方机关所驻各村庄，其各部电台在车上一路走一路通话，用密语报告到达位置和遇到的情况，声音越来越响，距离越来越近。叶飞说:黄百韬这次竟如此卖力，来得好快!叶飞指示正在向铁佛寺地区调整部署行动中的一师和纵队指挥所附近的二师四团等跑步向前迎击.先敌抢占了柴砦、董店等地.当中野十一纵杨桥至刘楼一线阵地在敌坦克强烈冲击下被突破时，我一师和四团等正好赶到，立刻主动出击支援，分3路向敌反冲锋，敌气焰顿挫，被迫停步。

此时铁佛寺敌整七十二师与黄兵团相呼应，向东攻击叶飞命廖政国统一指挥一师和二师四团、三师七团，在柴砦、董店、赵堂和罗楼、贵廷若这块狭窄的地段内阻敌，受到东西两面黄兵团和整七十二师的夹击，两边敌人仅一庄之隔，拿廖政国的话来说是“敌步枪就能把我军阵地打个对穿过”。还有几十架轰炸机和战争机以密集队形在这一地段上空来回穿梭，像梳头皮一样一遍遍来回轮番低空轰炸扫射。

黄百韬在蒋军高级将领中虽非嫡系出身，却因他处事谨慎又十分卖命，深得何应钦、顾祝同信任，晋升很快，也是蒋介石的忠实打手。黄百韬的指挥作风谨慎凶狠中还带着狡黯，他的整二十五师装备也很齐整。黄百韬虽肯卖命出力，在孟良崮战争中最后倾全力拼死挽救张灵甫，却遇到叶飞用独臂骆将廖政国独当一面，以少胜多以弱敌强克制，使黄百韬在与孟良尚咫尺相靠的天马山功亏一簣未能得逞，眼巴巴看着张灵甫在面前被歼，而蒋介石还迁怒于他，结果吃力不讨好，反落个撤职留任的处分。

但这次蒋介石正在用人之际，就重用他，升任他为兵团司令，黄本已奉命上了火车北上援兖，却临时又接蒋紧急指示要他掉头驰援区寿年兵团，黄百韬更不敢丝毫怠慢，车运到孔集下火车后，又坐战车亲率快纵开道拼力驰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遇上了他的克星廖政国。这次叶飞又以廖来应付黄百韬，又是以少胜多、廖率一师和四团、七团对抗东西两边敌黄兵团和整七十二师绝对优势兵力的两面夹击敌陆空配合、东西对进，天上地下立体攻击，决心打通靠拢但在我军英勇抗击下，血战两日，敌始终未能得逞而粟裕和叶飞却赢得了这宝贵的两天时间，得以调整部署转兵过来四面包围和攻击黄百韬兵团。

(四)蒋总统“五中惨烈” 黄兵团龟缩待歼

2日上午，蒋介石得报龙王店已失，心惊肉跳，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得报，五中惨烈，不知所止!”中午，他在空军总司令陪同下坐5个头的专机到战场上空亲自观察，本拟用无线电同邱清泉通话，准备痛骂邱一顿，勒令他拼死东援。但到了战场上空，我军人人喊打，各种火器都纷纷对空射向蒋介石乘坐的5头大飞机。

尤其廖政国创想的用改装的迫击炮弹来对空射击，炮弹在空中爆炸开花，敌飞行员以为我军装备了新式高射炮，吓得蒋介石话还未通赶忙逃离，飞回徐州，写了一道手谕空投给邱清泉，痛斥邱:“违令迟滞，视友军紧急不援，以至遭此最大之损失”勒令邱全力东进与二十五师、七十二师会合作战，方有转败为胜之望。最后还恶狠狠地说:“如此次中原作战失败，则国家前途不堪设想!而此责任全在吾弟所率第五军负之”竟把失败责任全部预先栽到邱清泉头上

粟、叶鉴于敌整七十二师被我军围困在铁佛寺地域已成瓮中之鳖，而黄百韬远道赶来，正处于宽大正面的进攻中，无坚固阵地，乃决定先歼黄兵团于运动中，仍由叶飞具体部署指挥。3日晚，在我一师和四团、七团坚守董店、柴碧和罗楼、贵廷碧等地正面阻击黄百韬的同时，叶飞又以五、六、八团自右向黄兵团左翼帝丘店东南之陈岗攻击，以牵制敌人;并以我纵右邻两广纵队进至帝丘店以东地区，切断了黄兵团的后路;还以我左邻四纵和六纵从北面向南攻敌右翼，攻占帝丘店西北之刘楼、袁庄、杨桥等地，歼敌第三快速纵队一部和整二十五师1个团。

此时黄百韬西援被阻，后路被切断，南北两翼被攻击，四面受敌，顿感厄运临头，我们听得他在帝丘店一面向徐州告急求援，一面严命整二十五师和交警总队向西继续攻击我柴碧阵地，妄想在东西不到2公里的狭窄地段上打开通向铁佛寺整七十二师的道路叶飞鉴于柴碧是黄百韬通往铁佛寺的必经之地，也是我军直接威胁帝丘店黄兵团司令部的重要前进阵地，即要廖政国加强预防一廖以七团坚守，该团经过连续作战伤亡不少，此时全团可战兵力只能组成20余个步兵班，连夜动员，赶修工事，设置鹿砦，严阵以待。4日上午，敌做试探性进攻，遭七团阵前反击，遗尸溃退。

5日上午，敌以密集队形强烈进攻，我前沿阵地3次被突破中午，敌机群分批对柴砦七团阵地进行毁灭性轰炸后，帝丘店之敌1个团在飞机、大炮、坦克保护下，再以密集队形猛冲。我军亦集中炮火向敌轰击，同时步兵在阵前发起短促突击，向敌强烈冲杀。七团英勇战争7小时，击退敌多次冲击，敌伤亡惨重，我柴砦阵地耸立未动。敌在正面猛攻柴奢的同时，从帝丘店以南之陈岗出动一部兵力自东南向柴砦侧翼迁回，被我四团等击退。这两天激战，完全粉碎了黄百韬经柴碧西通铁佛寺连接整七十二师的妄想。黄见攻击无效，此路不通，只得龟缩帝丘店周围自保，固守待援。本是来救人的，现在反要别人救他了!

粟、叶为歼黄兵团，决定继续扫清帝丘店外围之敌叶命一师和四团、七团反守为攻，围歼帝丘店西邻外围王老集之敌。7月5日午夜在炮火支援下开始攻击，经反复冲杀，于6日晨攻克王老集，全歼守敌整二十五师一O八旅的三二四团等。与此同时，友邻纵队亦按叶飞部署先后攻占帝丘店东北和东南外围的许庄、陈岗帝丘店完全陷于孤立。黄百韬此时惟恐重蹈区寿年龙王店覆辙，胆战心惊，一再告急求援。他以气概汹汹、横冲直撞驰援开始，落个龟瘪缩缩、孤守一店乞援告终。

6日，我突击集团各纵队正按粟、叶指示作向帝丘店发起总攻的最后准备。下午，我们监听得正在向东攻击之邱清泉兵团，其大部电台却向北运动，从侦破其密语和地图坐标得知，该敌主力已绕过我阻击集团阵地，从北侧迂回向铁佛寺、帝丘店迅速东靠过来，我即向叶司令员报告。他拿起电话向粟报知这重要情况并建议改变总攻帝丘店决心。

鉴于各路敌援多已靠近，粟、叶商量后决定当晚我军主动撤离战，睢杞战争宣告胜利结束豫东唯县祀县之战前后苦战9昼夜，共歼敌5万余，我一纵俘敌7200余人，一纵和突击集团各兄弟纵队在叶飞统一指挥下互相紧密配合，不顾伤亡、疲乏，连续打硬仗、恶战，继在开封道上阻援痛打邱清泉后，接着又在唯祀活捉区寿年、打瘪黄百韬，十数天连续击败蒋军主力3个兵团，急得刚爬上总统宝座的蒋介石“五中惨烈，不知所止”，竟不顾风光亲临战场上空成为众矢之的，做了过街老鼠。此战使中原形势大变，敌完全丧失战场主动权，为以后的战略决战制造了条件，给淮海战争作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