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5、6月期间,为了部队建设和发展的需求,海军航空兵第4师第10团的领导干部进行了调整。调整后,余开良成为团长并被授予少校军衔,朱庆美成为政委并被授予少校军衔,马福元成为司令部副参谋长并被授予大尉军衔,飞行1大队大队长王坤调到团里担任飞行副团长并被授予大尉军衔。
调整后,飞行大队的领导也进行了调整,一部分同志被调离,一部分同志被调入。被调离的干部都是技术和战斗能力强的骨干。余开良通过技术检查很快了解了新调入的3名飞行大队长的技术水平。
余开良非常敬佩苏联空军英雄阔日杜布,他决心以阔日杜布英雄航空军为榜样,带领部队成为一支能力强、善于战斗的部队。在朝鲜战争中,余开良领导的作战中队已经展示出较强的战斗力,获得了显著的战绩和高度荣誉。海军航空兵第10团是海航第4师的主力团,也是海军航空兵的主力团。余开良认为党把带领这个团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表示对他的极大信任。他深深感到肩负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他决心与团的其他领导同志一起,将第10团培养成一支能力强、不可击垮、备受党和人民信任的飞行部队。
根据干部调整的情况,第10团团党委决定从加强部队训练抓起,在担负战斗值班任务的同时,尽快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飞行第1、第2大队进行复杂气象飞行训练,飞行第3大队进行夜航训练。复杂气象飞行教员由余开良、贾民杰和王海成担任,同时负责复杂气象条件下的战斗值班。夜航飞行教员有惠迪生、杨汉黄、贾武和孟照春担任,并负责夜间战斗值班。
第10团驻扎在路桥机场,这是一个前哨机场,主要任务是进行战斗值班,这决定了第10团的飞行训练不能像后方机场的部队一样按部就班。由于国民党军的飞机何时来袭不在我方掌握之中,所以部队只能在严阵以待、做好战斗值班的同时,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战斗空隙时间进行飞行训练。
为了适应这种特殊情况,第10团每天制定了至少4个以上的飞行计划,包括昼间简单气象飞行、复杂气象飞行、夜间训练和战斗值班轮换飞行。有时,在进行飞行训练时突然遇到敌情,部队立即做好一等准备或立即起飞进行战斗,其他飞行训练不得不暂停,全力专注于战斗,直到解除战斗后才能继续进行训练飞行。
路桥机场夏天的气温经常在38℃左右,跑道的温度甚至高达42℃。在这样高温的条件下进行战斗和训练,休息对于飞行员和保障人员来说成为一个突出的问题。战斗值班在飞机座舱内做一等准备非常辛苦,飞机被太阳烤得像蒸笼一样。虽然地勤人员为飞行员打着伞遮住阳光,但飞行员穿着飞行服、戴着飞行帽、背着降落伞,还要系上安全带,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衣服全湿透。为了保持值班飞行员的体力和精力,飞行员每15分钟换一次班。
为了确保飞夜航的飞行员在白天能够休息好,师、团和场站领导想尽办法改善飞行员的休息条件。他们在僻静地区修建了小平房,在屋顶上安装了钢管,钢管上钻了很多小洞,然后接通自来水,形成人工雨。这样既降低了气温,也起到了催眠的作用。在飞行员休息期间,禁止车辆在休息区通行,以保证休息环境的安静。
在晚上特别热无法入睡时,余开良和第1、第2大队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将水池注满水,蹲在里面降温。在凉爽后再躺在凉席上,开着电风扇帮助入睡。一夜中可能要多次起来到水池里降温。
路桥机场的地区性季节气候变化非常明显。每年三月左右有一个多月的梅雨季节,平均下雨18.5天。这段时间是进行复杂气象飞行的最佳时机,因为天气多变,云的质量好,云底高度大多在100米以上,云顶高度在3000~4000米。
然而,气象变化有时非常快,只要风从机场的东北方向吹来,云就会迅速低落,云底有时甚至低到离地面只有几米。特别是在机场跑道北头延长线的左侧有座高数百米的山,对飞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为了确保安全,有时不得不停飞。例如,在1957年5月5日组织复杂气象训练时,刘安因错觉撞山,导致飞机损毁且人员遇难,这是一起重大事故。
在余开良和全团同志的努力下,从1955年7月到年底,团直和第1、第2大队的飞行人员已经按照训练大纲的要求,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复杂气象训练科目。从1956年初开始,他们将进行新的更困难的复杂气象训练科目。
为了更准确地掌握地区气象变化规律,这是完成新的训练任务所关键的问题之一。解决好这个问题直接影响到训练计划的实施和飞行安全,也关系到能否完成战斗任务。
余开良认为,对待这个问题有两种态度:一种是降低标准,放低训练质量,严格把握气象条件,确保安全飞行。但是事业心和责任感促使他不能这样做。第二种态度是迎难而上,高标准严要求地完成训练任务。这是一条充满荆棘,非常危险的路线,一旦处理不好就可能发生严重的飞行事故,他也就不再担任团长了。在反复权衡之后,余开良决心选择第二种态度。
为了确保计划的稳定和有把握的实施,解除大家的一些疑虑,统一团队的思想,余开良计划以技术考核的形式进行一次实际飞行,以了解情况并获得第一手资料,总结经验。挑选谁来飞行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也是成败的关键。余开良认为作为团长,他只能亲自飞行,以便获得最有利的第一手资料。他选择了技术水平中等的同志对其进行技术考核,并得到师长李文模的批准,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他们做了认真的准备,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和疏忽。为避免在空中相互依赖而产生错误,余开良特别明确挑选了飞行员,并要求这次飞行是对他进行技术考核,他独立进行操纵,一切按照规定的动作和数据进行。在充分准备的基础上,在3月12日上午9时46分实施了这次“闯关”飞行。飞行期间,师的指挥所通知雷达、导航台和信标台的操纵员,保障飞行的顺利进行。
当天,云底高度120米,云顶高度大约在4000米左右,东北风每秒2米,从北向南起飞,进行穿云图飞行。起飞后,飞机在93米高度进入云中,上升到3000米高度仍然在云中飞行。通过机场导航台后,保持规定的数据飞行。
在做标准转弯并进行下滑飞行飞向导航台时,塔台通报低云已笼罩机场。飞到远距离导航台上空,高度200米,航向208°,数据保持正确。飞到近距离导航台上空,高度80米,航向208°,仍然看不清地面。当高度降到7米时,仍然看不清地面。当高度降到3米时,能够模糊地看到地面,并且看到飞机已经进入了机场内的铁丝网。此时判断出飞机的着陆点和跑道方向之间存在3°左右的夹角。余开良立即提示飞行员稍作修正,飞机经过短暂平飞后顺利降落。着陆点在“T”形布的后方约7米处,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对于参加考核的飞行员的技术水平,余开良非常满意,并在飞行记录薄上给予了他们5分的评分。
团对这次飞行进行了认真总结,认为只要认真准备,严格按照规定的数据飞行并保持飞机状态,冷静地面对敌情,相信仪表,就完全能够安全顺利地完成飞行任务。
3月16日,团党委召开扩大会议,专门讨论新的飞行训练任务问题,并迅速统一思想,确定了分批进入、逐步提高的原则。训练条件首先规定为:云底高度80米,离开近距离导航台出云,并且距机场还有约1000米的距离,这样有利于做好着陆的准备工作。然后根据训练情况逐步降低训练条件。
此后,第10团的复杂气象训练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战斗力显著提高。
第10团在承担繁重的战斗值班任务的同时进行飞行训练,还要应对美国和台湾国民党空军不断袭扰和破坏的情况。
美国海军航空母舰经常在我领海线外的公海上巡航,舰上的飞机经常在我领海线附近巡逻并寻找机会袭击。因此,第10团的指战员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敌情意识,在思想上树立了常备不懈的战斗观念,确保一声令下能立即起飞,准备进行二等准备状态的作战。在实施飞行计划时,调配好战斗机和教练机的起飞顺序,以便一旦遇到敌情能立即参与战斗。每次飞行训练前,机场的雷达全部开机,密切监视敌人的行动。
为了干扰我们的飞行训练,美国空军在冲绳岛上设立了一个与我们路桥机场导航台频率相同的导航台。
1956年3月28日,第10团的某飞行员在进行穿云图飞行时,出现了对准冲绳岛美国空军基地导航台飞行的情况。标图员向余开良报告了这种情况。他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敌机偷袭,同时迅速判断出情况是离他们飞行的飞机比较近,根据时间和飞行员的报告,得出结果是离某飞行员比较近。余开良立即下令该飞行员飞向330°,然后对准导航台飞行,使其回到正确的航迹,避免了由敌人干扰引起的严重后果。
在飞行后的座谈会上,余开良再次强调在思想上要保持警惕,在飞向导航台后要及时检查航向,防止类似情况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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