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村里有哥俩,老大叫全有、老二叫全发。
两兄弟从小就没了爹娘,可以说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老大全有很能干,生产队时期是出了名的能人,每年拿的工分都是队里最高的。
他没有结婚,而是拼命干活,在七十年代末给弟弟全发娶了个媳妇敏秀,敏秀长得水灵又好看,结婚的时候都说全发是太有福气了,以后有了媳妇家就越来越好了。
全有也很高兴,能看到自己弟弟过一家人,就算死了也能对得起爹娘了。
为了让兄弟能过好小日子,他主动搬出去在村口建了个小房住,敏秀和全发叫了好几次也不回去,说他一个人在这边住挺好的。
敏秀生了孩子,全有高兴地不行,直言他家有后了,出钱摆酒给孩子办满月。
全发和敏秀也是懂事的,对这个大哥极为尊敬,逢年过节和日常经常会叫他到家里吃饭。
只是有时候好日子总会出现意外,全有在村里的盖房班子砌墙,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脑袋一晕从两三米高的架板上掉了下来,送到医院没两天就不行了。
全有很难过,敏秀更是哭的死去活来,全发就这么离开了。
全发死后,全有为他张罗了丧事,跟敏秀说你该咋过就咋过,要是想再嫁俺也不会拦着,只是求你别把孩子带走,这是俺家唯一的根苗。
敏秀说俺不走,俺会将老二的孩子给养大成人。
全发死后,地里的活儿全有都干了,不让敏秀费一点心。
敏秀对全有也很感激,每天都会去给全有送饭,她知道这家以后还得指望全有帮忙。
如果这样下去也不错,起码这家人还在,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奋斗目标。
可农村的事情总不会风平浪静,全发死的时候敏秀才二十四,人长得又好看,时间一长总会有人会打她的主意,而打她主意人里面有两个无赖。
这两人一个是村长的侄子马良,一个是泼皮赖汉陈殿奎。
马良这人仗着自家叔叔做了村里的电工,在那个用电计划经济的年代里,电工在村里的地位是相当的高,谁家要灌溉用电、谁家要照明用电,那都是电工说了算。
马良是有家室的人,但他从来不是那守本分的人,在全发没死的时候他就惦记着敏秀,全发死了之后他更是在各种场合口出狂言,要跟敏秀怎么怎么样。
这些话全有和敏秀都听到过风声,只是她俩也没太当回事。
青天白日的,只要他们做好本分,马良也就不可能有机会。
只是他们高估了马良的操守,没多久马良就去找敏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敏秀跟他好,当然他也会照顾敏秀,起码能保证敏秀不会被欺负。
敏秀自然是断然拒绝,将马良给赶了出去,让马良丢了老大的面子。
全有听说之后也去找了村长,直言马良再敢去招惹敏秀,那就打断他的腿。
马良吃了瘪心中有气,就开始故意为难敏秀和全有,比如没事就来个断电,庄稼需要灌溉的时候就是不给送电,气得全有找马良好多次,还差点打起来。
最后还是村长看不过去,狠狠说了马良几次,马良才不去难为全有。
但是马良同样也没放弃,他始终惦记着敏秀,没事的时候就跑去调戏两句。
马良的作为很多人都看不惯,但调戏几句也算不得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关心了。
但另外一个陈殿奎就有些没底线了,他对敏秀的心怀鬼胎也不是一天两天,加上又是个光棍汉,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敏秀附近瞎转。
有次敏秀晚上哄完孩子打算洗个澡,水刚弄好就看到墙头上趴了个人。
差点把敏秀给吓死,大喊着救命,将四邻八家都给京东起来。
等到人抓住,不是陈殿奎还是谁?全有当场气得就要打他。
可陈殿奎那样的人记吃不记打,又是个滚刀肉一样的性格。
根本没什么让他能长记性的,依旧没事就跑到敏秀家附近找机会。
一次下雨天,敏秀早早的关上门打算睡觉,半梦半醒听到门响动起来。
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见陈殿奎钻了进来,一把抱住敏秀就要做坏事。
吓得敏秀不断大叫,可雨声遮挡了她的呼救,周围的邻居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好在敏秀床上随时放着剪刀,在陈殿奎要得手的时候,敏秀拿出见到在他身上扎了几下。
陈殿奎疼痛之下跑走了,敏秀赶紧抱着孩子,冒着雨去找全有,告诉了他这件事。
全有也是气愤难当,冒着雨找人去到陈殿奎家里,将受伤的他拉出来打了一顿,然后合力又把陈殿奎送到公安那里,人证物证俱在,陈殿奎很快就被送进了号子里。
陈殿奎有个老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陈殿奎被判刑,就天天到敏秀家里闹。
敏秀害怕的不行,把全有叫过去住,几次之后才让那老太天不敢去闹腾了。
这么几次事情下来,敏秀觉得家里需要有个男人。
长期相处下来,她对全有其实也是非常有好感。
只是这大哥为人正直,始终不敢对她太过亲近。
在敏秀那里住了一段时日之后,全有不顾敏秀的挽留执意回到自己家中。
敏秀虽然不舍,可也知道全有的顾虑,两人瓜田李下的总会惹来不少闲话。
日子就这么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一年多,这天敏秀叫全有来吃饭,吃过饭全有就打算回去,敏秀看全有的衣服都破了,就劝他将衣服脱下来,她给全有缝上。
全有不好意思想要拒绝,敏秀说大哥根本没将她当自己人。
不然的话,补个衣服怎么还会如此,不是没把她当自己人吗?
全有语塞不知道该咋说,敏秀就把他的衣服拿走缝补去了,又给他带来了被子,让他在隔壁房间睡一晚上,正好衣服洗一下,第二天就干净了。
晚上全有躺在床上睡不着,总觉得在这里睡浑身不自在。
隔壁那是他弟弟的老婆,就算弟弟不在了那也是他弟妹。
俩人在一个屋檐下,被人知道了免不了是要说长道短的。
他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就赶紧走。
不能给敏秀娘俩找麻烦。
谁知道睡到半夜,全有忽然听到有呼救声。
全有仔细一听,呼救的不是敏秀又能是谁?
他连忙跳下来抓了把镰刀跑出来,此刻隔壁房间的门户大开,一个黑影压在敏秀身上,透过昏暗的光鲜,她看到敏秀的裤子已经被扒下。
全有当即怒吼一声,冲上去就将那人给踢倒。
然后就是一顿努极之后的输出。
等到打完才发现,这人竟然是马良。
此时马良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敏秀也吓坏了,她抓着衣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这已经是第二次遭遇这样的事情了。
全有也是吓得不轻,他看了看马良还有气,就让敏秀出去喊人,喊来人之后把马良送到了卫生所,又找人去镇上报公安,村长才听说消息急匆匆的赶过来。
只是公安介入他也没了办法,只能安抚住全有和敏秀,希望能恰当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全有陪着敏秀回来,安慰她几句就打算离开,却被敏秀一把拉住了袖子。
敏秀扑到他怀里,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和孩子真的好怕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全有被敏秀这一闹弄得也有些不知所措,好久才闷闷说了一句,我不能对不起我兄弟。
谁知道听到这话敏秀立刻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着全有的胸口,说大哥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你说怕对不起你死去的兄弟,你要是走了才是真正对不起他,你到底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你又在怕什么啊?
全有被敏秀哭的六神无主,好半天才伸手揽住敏秀的肩膀。
从那天开始,全有就搬进到敏秀家里,两人还去领了结婚证。
再之后果然没人敢再来招惹敏秀了,他们的日子也安定温馨下来。
转眼到了九十年代,两人一商量搞了养鸡场,勤劳肯干很快富裕。
敏秀还给全有生个了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我的弟弟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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