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观社论 | 个体能动性是社会活力之源

经济观察报 社论 “活力”是历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的高频词汇，今年也不例外。刚刚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必须坚持依靠改革开放增强发展内生动力，统筹推进深层次改革和高水平开放，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

从此前的 “市场活力”“微观活力”到近年的 “经济活力”“社会活力”，中央对活力的重视程度不断加强。决策者对活力的关注从“市场”“微观”层面上升到“经济”“社会”，则说明在决策者眼中，社会活力的增强是一个系统工程。

在我们看来，活力是社会中每一个人基于个人意愿追求个人愿景的勇气、动力和行为。我们所说的社会活力应该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

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中，青年人有底气更多地基于个人爱好和禀赋选择职业方向，而不是“百万大军涌入体制”；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中，企业更有动力投资创新，以博取高额回报，而不是将大量现金投入理财产品；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中，官员应该“敢做善为”，而不是“躺平侧卧”；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中，学者可以在专业领域和法律框架内畅所欲言，而不会因为某种考量就在关键议题上“三缄其口”。

可以这么说，社会活力是创新的“助产士”，也是创造力的源泉。没有一个活力迸发的社会就没有持续不断的创新。

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问的是，靠什么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其中的关键是什么？我们的答案是解放思想、深化改革。

如果没有解放思想，农村联产承包制就可能会夭折于襁褓中，小岗村的尝试只会变成一次“冒进”；如果没有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对市场和市场经济的进一步认识，没有打破禁区的勇气和理论突破，就不会有大量个体户的出现，也不会有民营经济的崛起。

改革是释放社会活力的 “总阀门”，解放思想是改革开放的“总开关”。要进一步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对于今天的中国来说，这仍然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比如，如果我们希望青年人有更多元的职业选择，就需要持续推动高等教育制度改革，让青年人有空间学习更广泛的知识技能，同时还要持续完善劳动者权益保障、社会保障和收入分配等方面的制度，让青年人的职业生涯有更多容错空间，不至于“一步踏错终身错”——在这种压力下，所谓的 “活力”“兴趣”只会变成一句空话。

如果我们希望市场主体乐于投资、勇于创新，我们就要完善各类产权保护制度，让创新者获得收益，让抄袭者遭到惩罚。我们还要尊重和保护合法合理的财富积累，让企业家不用担忧市场和法律外的风险。

如果我们希望官员更有作为、政府更有效能，就需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持续优化官员任免、考核和问责机制。我们还要进一步厘清“政府和市场”“国家和社会”的关系，推动经济和社会体制改革，将政府行为放置在一个更为合理的框架内，为激发社会活力挪出空间、提供支撑。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当官员不缺位也不越位的时候，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势必有助于激发企业的投资意愿；企业敢投敢闯则会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让青年人拥有更广阔的择业空间；而那些得到鼓励的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也必然给创新带来更多可能。

我们乐见这样的良性互动。当我们不断解放思想、深化改革，当我们充分尊重、肯定和挖掘个体的创造力和积极性时，就会发现：社会活力就在那里，深植于个体被激发出来的创造力和积极性所形成的共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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