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上世纪集体化时至改革开放初期,我们演武古镇一位加工制作我们当地一种特色美食——碗托子的经营者;陈四的一些轶事。
陈四是那时候我们演武生产大队第三生产小队人。他们家中人口较多,那时候也没有计划生育,孩子们男男女女六七个。
他中溜稍高一些的个头,说话有点就像我们当地说的那样,哩哩啦啦(当地土话指说话不太利索清楚),而且是否还有一些不修边幅。但看似不太精明的陈四,脑瓜子却非常灵便。这不,在当时处处割资本主义尾巴,不准个人搞私人个体买卖的时候,他还能够加工制作碗托子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不过,后来也确实因为加工卖碗托子吃了一些苦头)。但不管怎样,陈四的碗托在我们当地还是非常著名有特色的。
那时候陈四制作的碗托,都是用荞麦面加工制作的。首先是挑选颗粒饱满的荞麦,清理干净以后,加工成细腻纯正的荞麦面。按照自己独特的制作方法,做出碗托子。
而吃过碗托子的人都知道,碗托子要好吃,碗托真材实料制作是一个关键,但吃碗托子的调料也是非常重要的。醋是第一位的,那是吃碗托子的精髓,他是用上好的粞油自己晒出来的米晒醋。那个醋因为是用米晒制作出来的,所以,不仅酸溜溜香喷喷的,而且还有一丝丝的甜味。香油是正宗小磨香油,滴一滴便香喷喷的。辣子是自己挑选大红袍辣椒干透以后,用麻油煎过后,再手工捣的细细的,然后再用油喷调出来,又香又辣。
而最后那个画龙点睛的蒜水也是比较有特色的。他将那个上好的紫皮大蒜,在石臼里细细的捣烂,然后再加上凉开水兑好。
真材实料的碗托子,配上这些精雕细琢出来的调料,那真是一个爽。碗托的荞麦面香,各种调料是各种特色的味道,清凉可口,别有滋味。
特别是到了赶集上会的时候,他的碗托摊位更是吃客云集,人们络绎不绝前来光顾他的碗托摊。人们不仅有滋有味的品尝他的碗托子,而且欣赏他切碗托子也是一种美的享受。只见他稍得经由顾客们坐在那里的小板凳上,稍得用刀切那个碗托子,切的时候,也不看刀,“咚咚咚!咚咚咚!”三八两下就切好了,接着麻利的将各种调料给你调上,片刻之间,一碗凉飕飕,别有风味的碗托子就成了,顾客吃了以后,往往会竖起大拇指赞扬一番。而那时候记得一碗碗托子才一毛钱。
不过,后来陈四老先生不在我们演武古镇居住了,因故举家迁回了他的老家,同是我们汾阳的一个村庄田屯村。
前面说到了他家的孩子们比较多,由此不由得又想到了陈老先生孩子们的名字。孩子们的大名都记不清了,但是大儿子,大闺女的小名却是记忆犹新,大儿子的小名叫果果生儿(我们当地土话,果代用字),果生儿在我们当地是一个比较用的多的男孩子名字。当时,在我们那里好多男孩子小名就叫果生儿。但他的小名叫果果生儿,多了一个果字。我们那里管小孩子的鸡鸡也叫果果,许是大人们出于对孩子的疼爱有加,也或许是一种诙谐的叫法,叫做果果生儿。但也是名至实归,试想一下世界上不论那个国家,什么民族,也不论男女,那个不是由......生出来的。
而且,他大闺女的小名叫做风风女,当地管小女孩子撒尿的地方叫风风,可能也是大人们出于对小女孩子的怜爱称呼,也或许是一种诙谐的叫法,而叫做风风女。
果果生儿,风风女,一对奇特的名字,也是一对实至名归的名字。这是说到了陈四碗托时而引出来的一段闲侃题外话。
而到了改革开放以后。那时候我已经开了贸易货栈了,经常到汾阳各个商业批发部门进货。差不多老是早上早早的起来,骑上摩托车到了汾阳也才七点钟开外。那时候我一般是走汾阳过道上,再下东关,或者是从过道上往南再往西,走汾阳旧的东关瓮城,人们叫做“长号御门”的地方,再到了新开路那里吃早餐。
那时候,从汾阳太和桥南口往东,到钟楼街,再到新开路小南关口,是当时汾阳比较繁华的地方,汾阳二轻系统好多企业,好些个手工业作坊大多在新开路东关那一带。那个时期那一带曾是汾阳经济各种体制的窗口。到处机器轰鸣,人声鼎沸。因此,那一带餐饮小吃也是非常多。
你看吧!一早上新开路那一带卖早餐的就忙活开了,有卖豆腐脑儿,油条烧饼的,有卖馒头小菜稀饭的,有卖河捞面条的,还有卖碗秃的,好像那时候还没有卖麻辣烫,面皮,担担面什么的。
但那时候最红火还是碗秃子。其中有名的就是我们演武老乡陈四的碗托。当时已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陈四的碗托也是子承父业了。当时在新开路经营碗托子的成了陈老先生的大儿子,果果生儿。
那时候基本上我每次到汾阳进货都是在他大儿子的碗秃摊上吃上一碗炒碗秃。离他们的碗秃摊还有老远,就闻到了那个香喷喷的炒碗秃味道了,大部分时间过去吃碗秃,都要排队等候。
当时,果果生儿大约四十岁左右,不高的个头,微躬腰身,两只大大的眼睛,干起活儿来,手脚麻利。那时候他们还是用的小炭炉子,配一个吧嗒吧嗒的小风箱。只见他一手将碗秃比在小案板上,一手拿刀,眼睛也不看刀,随口还要问你吃辣不吃辣,咚咚咚,咚咚咚三下五除二就切好了,炒瓢里放上一些猪板油,小风厢吧嗒吧嗒拉起来,油开以后葱姜蒜一炝锅,嗤啦一声将碗秃子放进炒瓢里,随即再放上一些豆芽菜,吧嗒吧嗒稍炒片刻,再淋是一些醋蒜末,爱吃辣椒的再放上一些他们自制的辣椒酱,于是一碗香喷喷,辣嗖嗖的风味炒碗秃就出锅了。
虽然没有原来他老子陈四老先生那冷调下碗托子的味道好,但热腾腾,香喷喷,辣嗖嗖的炒碗托却是另有一番风味。
那时候改革开放还不久,物价大部分不高,一碗炒碗秃也不过两毛钱。后来,经营者又成了陈老先生的两个女儿。女儿们也传承了陈老先生的做法,而且更加干净利索,因此摊位上也经常是吃客如云,买卖兴隆,好评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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