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群雄讨伐董卓,那是因为你董卓“不讲武德”,成了一个意外的搅局者,把士族集团的代表袁绍苦心孤诣谋划的一盘好棋给搅得稀烂,士族集团心有不甘,要找你董卓要个说法。
但也正是这次联合行动,暴露了人性之中一个丑陋而又残酷的特质:大多数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口号可以跟着喊,炮灰必须别人来当。最后,终究只有血气方刚的曹操一个人率部冲了上去,被董卓部下徐荣收拾得只剩下些许残兵残将败下阵来。
输光筹码的曹操已经没有资格再坐在赌桌上了,大失所望且心有不甘的曹操回到扬州和老家重新招兵买马,又火急火燎地赶回了中原,准备再次奔赴那个风云际会的局势。
只是当时的讨董联盟早已因为矛盾重重而成了摆设。比如胳膊最粗的冀州牧韩馥害怕袁绍就此起势,经常克扣对袁绍的资本注入,一度让事业刚刚起步的袁绍很难受;又比如作为反董先锋阵营的兖州率先闹了内讧,兖州刺史刘岱因跟东郡太守桥瑁一直不对付,便联合了张邈和济阴太守吴资杀了桥瑁,命手下王肱兼任了东郡太守。
那么,此次北上的曹操该何去何从呢?群雄讨董会不会招致董卓的报复?又是怎么平定的呢?
曹操和袁大哥谈了一次理想
此时的曹操其实胳膊还不够粗,没有编制、没有根据地、没有名气,典型的悍匪式的三无人员,所以他北上后发现“组织”已经靠不住了,只能退居其次去找大哥。
曹操这次选择的大哥还是大家的老熟人袁绍。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曹操第一选择的老大哥张邈呢?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张邈虽然名气很大(士族集团“八厨”之一)、实力也很强劲(陈留是大郡),但曹操发现张邈不是一个真正敢搞事、能搞事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次讨伐董卓后,对差不多已经成了光杆司令的曹操毫无支持;第一个原因是兖州当时已经开始内乱了,各位大佬都开始忙着瓜分地盘了,自己这个外人盲目扎进去容易惹火上身。
大家会问,袁绍之前不是也对曹操不咋滴吗?是的,但是袁绍的能力和胆识还是有目共睹的,他当时手里的资本其实还是靠韩馥赞助的,所以没办法自主去支持曹操。
曹操直奔河内,去投靠了他的袁绍大哥,当世两位枭雄再次聚首。
既是老友,又皆是人杰,两人久别重逢,那必须得聊点有分量的话题。就天下大势和人生规划,袁绍率先问曹操:“如果今后事情发展不是很顺利,你会有什么打算呢?”
曹操此时已经开始学会了谦虚,不答反问:“袁大哥你有什么好的意见?你打算如何?”
袁绍说:“我当南据黄河,北阻燕、代,兼收戎狄之众,向南以争天下。”
曹操随后则说:“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
两人的这番对话,基本上体现了两人的格局和思路。袁绍总体上是“据河北而一统天下的思路”,而曹操则是比较偏理论化,只要我的实力和智慧、德行到位了,哪里都可以去,随心所欲。
熟知历史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出,袁绍这个思路便是参考了光武帝刘秀的建国思路,当年刘秀借河北发家,然后打残中原,定两京、拿山东,最后收复凉、益。而袁绍计划南拒守住黄河,北面拿下燕、代,然后收下幽云铁骑和外国雇佣军,向南再气吞山河。这确实就是异曲同工。
而曹操可能表达的是一种“无招胜有招”的高深智慧,也有可能是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想清楚过这么高深的问题。要知道,他才在不久之前一个人冲上去当炮灰过,思想上转变没这么快。
所谓的远见和规划,其实是需要宝贵的底蕴和见识支撑的,只有率先导演了汉末崩盘这种大戏的袁绍这样的大人物,才能言之有物地说出个道道来,其余人大概率只能说一些像曹操那样“任天下之智力”的虚话和套话。
说到这,又必须给三国历史另一位男主角刘备稍微铺垫一下了。这位同志因为最后的事业成就有限,一直为人所诟病。这其实跟他的先天性条件有很大关系,他和曹操、袁绍等人之间是有一条天然的阶级鸿沟的,这条鸿沟使得他要想跨过这道鸿沟去击败曹操、袁绍,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不一定能考上清华北大,但有些人就是在清华北大出生的。
此事也告诉我们,我们常说与人沟通要尽量找到共同话题,但是通常不是对等的人,哪来那么多共同话题,基本上都是鸡同鸭讲。
孙坚暴力美学干董卓
也就在曹操和袁大哥谈理想和思路之后不久,公元190年冬天,已经迁都到了长安并且搞定了并州的白玻军的董卓董太师,终于有闲工夫来考虑那些曾经让他不太开心的人和事了。
你们那帮关东士族,当年我老董可是对你们仁至义尽了哈,把你们外放为官,给你们权力和自由,结果你们调转头就来找我的麻烦,你们还是人吗?刚开始,我还有一点怕你们人多势大,但这一年过去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压根就人心不齐,就是想吓唬吓唬我老董,咱得找回这个场子来。
董卓把一个要教育的对象锁定为河内的王匡,董卓派疑兵在平阴津佯装渡河,暗中派精兵在小平津偷渡绕过王匡军在后方猛击,在津北把王匡主力消灭殆尽。
在扫清洛阳北边之后,董卓的军队开始向外出兵。
而这一次的各路诸侯依然延续了他们之前的不作为作风,基本上没有对董卓的军队形成过有效的抵抗。但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史载其孤微发迹,说明其家里没啥太有出息的人,尽管有人说孙坚是名将孙武的后人,那基本也属于中国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惯例。后来《吴书》里面说“坚世仕吴”就更加属于明显的贴金行为了,作为东吴政权的奠基人,如果孙坚家真有神大人物,那还不得大书特书,而不是用这样一句笼统的话就概括了。
据传,到了东汉后期,孙坚家的祖坟上老闹鬼,还动不动冒光,坟头上空还总飘着块五色的云。所以,周围的人都认为老孙家要出人了。孙家出人才就从孙坚开始。
孙坚长大,颜值和武力值都直接拉满,混社会是一把好手。
十七的那年,孙坚便向世人展示了他当带头大哥的潜质。他和他爹在一次行船过程中遇到一群强盗在岸上抢劫完了,正在嚣张地分赃。吓得所有船只都不敢靠岸,气得孙坚就要冲上去宰了这帮王八蛋,但被他爹给骂了。但猛男孙坚却表示:寇可往我亦可往。跳进水里,便冲了上去,装作官军剿匪的样子,吓跑了那帮匪徒,还冲上去斩杀了一个海贼。
自此,猛男孙坚的名头不胫而走,后来被当地政府召署为假尉。后世武松打虎而被招为都头,也是类似的桥段。
孙坚不光勇猛,而且行事十分霸道,勇猛加霸道,使得孙坚有很强的乱世混世魔王的既视感。
孙坚后来相中了一个姓吴的姑娘,才貌双全,他觉得很适合给她做老婆,便一个跑到吴家提亲去了。
吴家对这个主动跑上门来的姑爷考量了一番,最后的意见是“吴氏亲戚嫌坚轻狡,将拒焉”。啥意思?嫌弃孙坚又轻浮又狡诈,不愿意把吴姑娘那棵好白菜送给孙坚这头猪来拱。
孙坚对此的反应是什么呢?“甚以惭恨”。“惭”是本性,“恨”才是重点。你们这帮不识抬举的家伙,老子到你家提亲是看得起你们。你们要是不把女儿嫁给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这样,吴姑娘不想连累家人才嫁给了孙坚,后来为孙坚生了两个好儿子。
夫人谓亲戚曰:何爱一女以取祸乎?如有不,命也。于是遂许为婚
从孙坚这一辈的行事作风来看,确实是那种“谁敢让我不满意我就要了他的命”的主,他的一生全靠暴力美学支撑,当然他最后也因此丢了性命。
公元172年,会稽郡妖贼许昌自称阳明皇帝,聚众数万造反,被孙坚带人给剿了,孙坚因功历任盐渎丞、盱眙丞、下邳丞。
靠着当基层公务员这些年的优势,孙坚慢慢完成了自己在军事力量和人脉方面的积累。
往来者常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焉
到了公元184年,黄巾起义天下乱。猛男孙坚被自己的老乡中郎将朱俊征招为佐军司马,啥级别呢?客座参军的意思,请过来帮忙看场子的。
孙坚不在乎以什么身份参与这场大游戏,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参与。于是,便带着自己千余手下,也是全部家底子了,北上平乱去了。最后凭借打仗不要命强硬作风和攻打宛城的先登之功被封为别部司马。还是司马,但人家的定位不再是辅佐了,而是另率别部了。
公元185年,在平定西北羌乱时,孙坚和董卓两人第一次见面了。当时孙坚就觉得董卓是个祸祸,要动手干掉他,但是被领导张温制止了(此事之前说过)。
后来,因为孙坚的战场表现比较亮眼,董卓还一度想招揽孙坚。但孙坚也不是一个甘愿屈居人下的主,所以毫不给面子就拒绝了。
到了公元187年,孙坚又因为平定长沙区星贼造反有功,被封为乌程侯(虽有爵位,但是实职跟不上,也就是一种虚荣)。
公元189年年底,群雄开始起兵讨伐董卓,孙坚在长沙也坐不住了,起兵一路北上,要去参与这个大场面。
但孙坚这次北上的方式给自己挖下了死亡之坑。他先是杀了荆州刺史王叡。原因是什么呢?原因就是出身琅琊王家的王叡一向看不起出身低微而且“轻狡”闻名的孙坚,经常拿话挤兑他。他到了荆州先是问人家要军粮,人家说这乱世,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不信你们自己来看。他借此混入城中,并以“无能罪”直接把这个朝廷高官给砍了。
孙坚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人家曾经哔哔过他,就要擅自弄死王叡吗?其实他是想趁机吞并荆州,扩充自己的实力。但不管怎么说,孙坚这么做实在太不讲究了。人家是一方政要,你没有中央指示,说干掉人家就干掉人家?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么干,那不全乱套了?
杀了王叡之后,孙坚如愿以偿地拿下江陵,夺取了荆州兵权,然后继续北上觊觎富庶的南阳。
当时的南阳太守是董卓那批外放官员中的颍川士族张咨,因此,袁术逃出洛阳后没有地盘暂时落脚南阳,即便头顶“四世三公”的家族之光和“后将军”的朝廷之光,袁术也敢对南阳有啥想法。
但孙坚管不了这么多,他就喜欢强抢。他一来就问张咨要粮食,张咨不给,也不肯见孙坚。你前脚刚把琅琊王家的人杀了,还是偷袭,还根本没理由的杀,谁特么敢见你!
然后孙坚就开始装病,并谎称自己不久于人世,想把手下那帮兄弟托付给张咨,成功骗来了张咨,就此把张咨给杀了,逼迫南阳郡满足自己当初提的那些要求。
但孙坚肯定不会想到了,正是他这一连串太过于霸道的行为最终要了他的命。
孙坚在接连干掉荆州、南阳两位地方士族大佬后,荆州和南阳都没有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荆州被安排给了刘表,南阳被投票给了袁术。这种情况下,要是刘表和袁术齐心的话,直接就可以前后夹击把孙坚给灭了。但所幸袁术也是个大脑壳,他不光没有对孙坚出手,还为了收买孙坚,把孙坚表为豫州刺史。
于是,孙坚便带着他的那点人去打豫州去了。啥讨伐国贼董卓,还是占地盘要紧。
也正因如此,董卓往外出兵,首当其冲的便是孙坚了。
卓先遣将徐荣、李蒙四出虏掠。荣遇坚于梁,与战,破坚,生禽颍川太守李旻,烹之。
董卓派人四处抢劫,并顺便把孙坚给揍了。这让孙坚很不爽,一向只有老子抢别人,你个死董胖子居然敢来抢我的,等着瞧。
等过了一个凄惨的年后,公元191年正月,孙坚开始拿董卓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