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0多人步兵师, 只携15支冲锋枪, 情况蹊跷, 值得深究!

在抗日战争中，我们经常听到“杂牌军”这一名号。尽管这些军队也属于国军，但由于不隶属于蒋中正的主力，因而被冠以“杂牌”之名。具体而言，这些“杂牌军”可能包括东北军、西北军、晋绥军，也有可能是川军、桂军、滇军，形势错综复杂。在这些军系中，晋绥军、桂军、滇军实际上是有一定统一实体的；而西北军、东北军、川军则相对内部联系较为松散。例如，西北军部队，该军系内的大部分军和师都可以追溯到军阀大战时期的冯玉祥系，但由于后续发展源流不同，因此境况各异。著名的第29军，是中原大战后撤往山西并改编的部队，具有相当的独立性，后来又发展出第59军、第68军和第77军；山东的韩复榘第3路军曾发展出第12军、第55军、第56军。而在投靠蒋中正的西北军中，也存在第22路军、第26路军等部，随后这两路军合并为新的第26路军，辖有第30军和第42军两个军，师级建制则有第27师、第30师和第31师，这是孙连仲系的西北军。

孙连仲的西北军战斗力较强，在全面抗战爆发后即投入河北战场，并最终布防在台儿庄，成为娘子关战役的主力。到了1938年初，第26路军已改编为第2集团军，驻扎在河南整补；面对第五战区的紧急情况，该部被紧急调往徐州参战，并在台儿庄布下阵地。特别是该集团军第31师坚守台儿庄正面，抵挡了日军第10师团的激烈进攻，在台儿庄大捷中表现出色。1938年战后，第31师师长池峰城向蒋中正发电报，详细报告了师内的伤亡情况以及武器装备情况。值得注意的是，在池峰城师长的电报中，提到了两种特殊的装备：手提式5挺七六三和一公分冲锋步枪10支。

所谓的“手提式”和“冲锋步枪”其实是对冲锋枪的别称，“七六三”和“一公分”则是当时对枪械口径的通俗称呼。具体来看，所说的“手提式七六三”指的是国内兵工厂仿制的7.63毫米口径的花机关；而“一公分”冲锋步枪则指的是太原兵工厂仿制的汤姆逊冲锋枪，实际口径当然不是标准的“一公分”，只是部队通俗性的称谓，因为当时能够找到这个口径的所谓“冲锋步枪”，主要是晋造汤姆逊最接近。因此，判别第31师当时装备的这两种冲锋枪并不难，但令人疑惑的是，为何这些装备数量如此之少，花机关只有5支，汤姆逊只有10支，加在一起仅有15支，甚至不足以全给警卫排使用。

更不用说在当时，第31师的兵力达到了7700余人，这15支冲锋枪与整个部队规模相比，显得微不足道。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在于，第31师的前身是冯玉祥的西北军。在西北军时期，曾经掌控巩县等兵工厂，在1920年代这些兵工厂曾大量仿制花机关，并批量装备到西北军中。西北军内设有著名的手枪旅、手枪团、手枪营、手枪连等建制，除了配备驳壳枪和大刀外，就是大量装备各种仿制的花机关。当时西北军拥有一定数量的重机枪，但轻机枪很少，因此装备大量花机关的手枪队既充当警卫部队，同时在关键战斗中充当突击队。大量配备驳壳枪和冲锋枪的突击队可以在有效射程内进行扫射，一旦进入近身战斗距离，又可以凭借大刀进行近战。因此，在西北军的作战中，这套突击战术非常普遍，花机关的装备也相当常见。

晋造汤姆逊则主要产自太原兵工厂，但由于晋绥军的战绩不佳，导致在战斗中被日军缴获了不少汤姆逊。这些枪械随后进入到西北军的一部分。此外，在中原大战前，阎锡山为了争取冯玉祥的支持，曾送出了上千支晋造汤姆逊；另外太原兵工厂还出售了一部分汤姆逊冲锋枪，因此西北军中也配备了一些晋造汤姆逊。问题的关键在于，1938年台儿庄战役时，第31师为何只有15支冲锋枪？

主要原因在于1930年中原大战中，西北军成为战败方，第31师等部队都被改编和整编。因此，这些部队不可能再直接从巩县兵工厂提取新的武器和弹药。事实上，1930年代初，原本大量生产冲锋枪的兵工厂，产量逐渐下降甚至停产。因此，第31师在1930年代初时手中的冲锋枪应该不止15支。

然而，当时国内仿制冲锋枪的质量并不理想，其使用寿命较短，再加上弹药补充不便，因此这些存量的枪械随着时间推移逐渐退出了装备序列。到了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第31师又在河北和山西两次与日军激战，冲锋枪及弹药再次遭受损耗。因此，到了1938年的台儿庄战役，师内全副武装只有15支冲锋枪，而且这些很可能仍然是中原大战前的遗留装备，其数量极为有限。随着时间的推移，第31师手中可能连这15支冲锋枪都无法再维持。直到抗战后期，国军开始大规模装备美英式冲锋枪时，第31师的番号已被撤销，可能只有被分流到第30师等部队的士兵们才有机会重新接触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