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天,于海鹏大哥来北京了,第一件事是先给代哥打的电话。
老弟,回北京没?
我在北京。
啥时候回来的?
我这昨天晚上才到家。
啊,你看我以为你在深圳没回来呢。那行吧,晚上一起吃饭。
你来北京了?
我这马上下高速就到北京了,一会儿进市里我再联系你,晚上六点一起吃饭,今天晚上我张罗个局。
跟谁呀?
我才给杜崽还有嫂子,还有他身边的几个朋友,我都打电话了。杜崽也说再叫几个哥们过来,我给他俩带点礼物,上次那个事儿整的,说实话挺不好意思的。我看看他两口子,捎带也看看你。
真行啊,好啊,鹏哥。
不,咱俩那是什么关系,那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
我知道,我没挑理。
行,那晚上六点,好了。
啪电话一挂。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六点,于海鹏也是越来越喜欢北京这的氛围,因为他接触到的这几个顶级大哥,都是比较义气,而且特别豪爽那种人,也就促使于海鹏对北京的社会圈子,印象特别特别的好。
于海鹏向来不抠,是极其大方的一个大哥。基本上他准备的礼物,只有多没有少。虽说跟其他几个大哥不认识,没见过面,但是人家把礼物给带来了。
杜崽当天晚上把小利四哥和肖那给叫来了,再加上代哥、肖那的爱人和杜崽的媳妇郭英。蓝刚作为大管家,一天比于海鹏都忙,也就没跟着一起过来。
海鹏大哥也打算换换口味,不能一来北京就吃中餐或者涮羊肉,在南城找了一家新开的烤肉店,大伙在二楼的大包厢围坐到一起,相互也都挺熟悉的,这一握手。
海鹏大哥把礼物拿来,基本上谁的也不差,都是好东西。给杜崽和代哥买的衣服,给郭英买的玉石,给小利和肖那,买的都是金手镯这些东西。
等酒菜上齐,大伙开始喝上了。
这帮人遇到一起其实也没别的,就是相互聊天吹牛逼。而且跟老痞子在一起喝酒,不存在没意思,老痞子会吹牛逼,而且吹的火候掌握的特别好,吹那玩意儿吹的,让人认为是真的。
很快喝到晚上八点多,接近九点,杜崽在包厢里嗓门大一点,说话喝酒也是呜嗷喊叫的。
俏他娃,四哥,我一点没吹牛逼,你崽弟当年在南城牛逼不?
你小点声。
我什么小点声?我牛逼不?潘戈那时候那么邪乎,他见到我不也得崽哥崽哥叫着吗?
肖那在旁边说:你可拉倒吧,潘戈什么时候叫过你崽哥?
竟管我叫崽哥了,这一点不扒瞎,代弟你给做个证。
代哥一摆手,不知道,你们的年代事我不知道。
你看你又不知道了,哎,四哥,你没有印象吗?
我就知道潘戈敬重我,他敬重不敬重你我不知道。
你净踩着我出名,海鹏啊,别听他胡说八道,当年潘戈真的,拿我当哥哥。
于海鹏一听,潘戈是谁我都不知道,咱聊点别的呗。
大伙在这拿潘戈找画面,但是要明白一点,为什么拿潘戈找画面?当年在南城潘戈是无敌的存在,那是第一任的南城战神,一把大开山逮谁剁谁。小个不高,他长得跟马三挺像,脸也是六菱形,然后尖下颏。
大伙正在屋里聊着天,包厢门也没关能通通风,门被一推开。
哎呀,离老远我就听见了,崽弟。
杜崽一瞅,哎呀,二哥。
这小子叫二发,也是南城的,但后来就离开北京,自己上三亚发展去了。
杜崽往起一站,和二发一握手。
二发说:我当是谁呢,我上厕所路过,就听屋里呜嗷呜嗷的。我一听提潘戈了,我寻思谁提的呢,我这一寻思肯定是你。
肖那也站起来了,俩人一握手,哎,老二。
那哥。
二发又看了一眼小利四哥,没握手也没吱声。
二发转头一瞅,加代是不?
代哥不认识二发,答应了一声。
于海鹏看了一眼,也没吱声。
二发往过一站,怎么的,今晚没有事了,哥几个出来喝点啊。
杜崽说:你过来一起喝点呗?你在哪桌呢?哎,一起拼个桌,咱这老长时间没见着了,在这喝点。
不行,我那一屋朋友,走不开。你也知道,我基本不怎么回北京。这年底了,我回来溜达一圈,看看几个老朋友。那什么,你们喝着,一会没有事我过来敬杯酒,我先回屋了。
杜崽问:不是,一会过来不?
我指定过来。
二发都转身要走了,老四啊。
小利四哥一瞅,怎么的?
个头还这么高啊?不见长啊。哎,我听说现在研究出个什么药,你没事打一点,能让你长的稍微高一点。我说实话,你这小个混社会,到哪去不镇场,你听我的。
四哥说:你给你那嘴上打点呗,你管这些事干啥呢?我个高个矮怎么的?我跟你借钱了?还是我让你瞧不起了?
二发一指,你看你这熊样的,我是不是好心?杜崽你听听,二哥是不是好心?谁能管那事?你个高个矮和我有几毛关系?我是说你太磕碜了,小玩意儿不大点。
小利四哥本身脾气就爆,属于沾火就着,两手一搭椅子往起一站,俏你娃,你说谁小玩意儿呢?
二发一瞅,你看这熊样的。
杜崽在旁边说:四哥,四哥,闹着玩。
谁跟他闹着玩啊?我跟你好怎么的?
二发一听,行,都牛逼,都好样的。
代哥往过一来,怎么的?你有干的意思啊?
加代,我跟你无冤无仇。
你不用说这个,但凡你有点干的意思,你说话,你看今天干你不?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个人,手掐个腰,大胖子三百来斤,挺个大肚子,露着肚脐眼儿。
代弟,干啥呢?
代哥一瞅,你怎么在这呢?壮哥。
那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呢?我在外面听说话声就像你,干啥呢你?还有你们几个,干啥!
除了代哥不怎么迷糊田壮以外,剩下几个老痞子没有一个不怕田壮的,于海鹏也知道田壮。
壮哥拿手一指,来来,杜崽你别拉着他。小利啊,你要干什么?你要反天啊?
壮,他跟我说没用的,拿我个头矮开玩笑。
田壮一听,你本身就个头矮啊,都给我坐下,杜崽你也是,肖那你也坐下。
田壮转头一瞅,你谁呀?
啊,我于海鹏。
我知道你,你也坐下。代弟你干啥?你喝点酒疯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二发也是四九城的老痞子了,跟杜崽他们全认识,你跟他不认识咋的?
我不认识。
你要不认识就尽量别在一块掺和。
二发,你快点回屋去,在这屋干什么玩意呢?赶紧的,都等着你喝酒呢。
二发冷脸看着四哥,田壮一摆手,走吧,怎么的?你还要打架啊?你跟他们打架能占到便宜啊?尤其加代还在这坐着呢,走你的。
说完话,田壮一推,二发寻思一寻思,转身出屋了。
田壮说:行了,都拉到听没听明白?尤其是你代弟,这喝点酒在这干啥呢?能喝就好好喝呗,我敬一杯,来。
田壮倒了一杯往起一举,来,那哥、崽儿、老四、还有那哥们。
于海鹏往起一站,田壮和大伙一碰杯,把酒一饮而尽。
我走了啊,然后好好唠磕好好喝酒,那二发是我朋友,跟我好多少年了。代弟,不认识说不认识的,闹笑话怎么还闹急眼了。
代哥一瞅,壮哥,我今天晚上给你面子。要不你看着,我上他那屋打他去。
我在他那屋呢,你连我一起打吧。
代哥一摆手,你快走吧,你赶紧回屋啊,我们喝酒。
你好好喝呗,我走了。杜崽,我走了。
哎,慢点啊,壮。
说完话,田壮转身出去了。
实话实讲,于海鹏肯定不怕田壮,代哥也不怕。但如果严格来论的情况下,杜崽也好,包括小利和肖那,哪个不哆嗦田壮。即便是肖那,自己跟田壮也没有配。
大伙在屋里重新坐下,肖那开始打圆场,大伙都消消气,咱接着喝酒。
大伙在屋里又重新喝上了,没过半个小时,心里也就不憋气了。
但是当天晚上就是有这缘分,解释都解释不了,于海鹏下楼给大伙拿准备的小礼物,都是一些玉石的手把件,因为海鹏大哥就喜欢这些东西,自己就认为能拿得出手,大伙应该都能喜欢。
于海鹏下楼来到自己车旁边,正好赶上二发也下楼。
俩人在饭店门口遇见了,本身二发刚才让于海鹏给了一拳,心里就特别不得劲。
于海鹏刚开后备箱取东西,二发在后面一喊,于海鹏一回头,什么意思?
刚才打我一下子是不?
怎么的啊?
什么玩意怎么的?我跟你认识咋的?你打我干啥啊?
我就打你能咋的?
来,你别走啊。
二发身边带着兄弟,一回脑袋,哎,你们几个快点过来。
于海鹏也准备回屋里喊人,一把就让二发给薅住了。
于海鹏紧着喊:哎,加代。
但是代哥在楼上根本听不见,二发的兄弟往过一来,怎么的大哥?
眼看着二发拽着于海鹏的胳膊,这几个小子过来一围,二发一松手。
于海鹏说:哥们我告诉你,楼上坐的是加代,那是我兄弟,知道不?还有杜崽和那哥,你敢动我一下.......
没等于海鹏说完话,二发朝着脸上就是一嘴巴子,谁能怎么的?我告诉你,我叫二发,听懂没?你别跟我提这个提那个,我是你打的?你还给我一拳?
说着话,二发朝着于海鹏的脸上又给了一下子。
于海鹏冷眼看着,二发问:怎么的?不服啊?你还提这个提那个的,就那几个小崽子,哪个能镇得住我?你长个记性,下回到外地,不认识的大哥手别欠,知道不?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才从车里拿点东西,我在这给你废了,你都得听挺着。
于海鹏一摸脸,二发一指,你再给我摸,你再瞪我,我再扇你啊?
说着话,正好田壮抱着膀出来,身边还有其他几个老板。
田壮一瞅,哎,干啥呢?
二发刚要打于海鹏,一回身,哎,壮。
田壮一瞅于海鹏,他打你了?拉倒啊,也喝多了,这是我哥们,你不加代的朋友吗?叫什么于海鹏,是你不?
于海鹏说:他没打我,没事儿。
田壮一愣,没事?二发,你打他没?
打了。
那你怎么说没打呢?来,二发,给赔个不是。
于海鹏一摆手,不用,谁也不用给我赔不是,没有事儿,拉倒吧。
田壮一听,那就拉倒,你说拉倒就拉倒。
二发一瞅,不是,你什么意思?
于海鹏说:我没啥意思,拉倒还不行吗?
二发一指,你赶紧滚,看你就来气。
于海鹏一点头,别的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上楼了。
田壮一瞅,真能装B,走吧。
二发问:不是,他怎么的?
什么怎么的,走你的得了,回家吧,晚上别出去喝了。
壮,你跟我再找个夜总会坐一会去呗。
不去了,我也回家了,挺晚了。
行吧,那我走了。壮,我跟你说实话,我今天晚上绝对给你面子,要不我坐地就打那个小利。
行了,拉倒拉倒,打什么打呀。你一年不回来几次,回来咱就开心快乐,跟这过不去,跟那过不去的。
二发说:我之前跟小利就有仇,行了,不提了,我走了啊,你不去啊?
田壮一摆手,我不去,走吧。
说完话,二发和田壮都上车走了。
田壮原本以为,加代一会得给自己打电话,于海鹏上楼肯定得说,但是没成想,于海鹏上楼什么话都没说,连一个字都没提。加上脸上被打得也不严重,大伙也都没看出来。
于海鹏进包厢之前,又调整下自己的状态,不让大伙看出来。
于海鹏进屋之后,还是笑容满面的,把里礼物往桌子上一放,来来来,大伙一人一个。
代哥一瞅,鹏哥,你这太隆重了。
隆重吗?
隆重啊,都是自己家哥们,你说你送这些玩意儿,这太贵重了。
于海鹏一摆手,不不不,这应该的。来来来,大伙接着喝。
当天晚上,在饭店喝完酒要去夜总会,大伙谁也不乐意去,直接都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代哥把电话打给于海鹏。
鹏哥,起来没?
起来了。
起来我接你吃饭去。
哎,你别接我了啊,我这边着急马上下楼要走了。
你干啥呀?中午吃口饭再走,崽哥也在。
你别管我了,代弟,我回朔州,我有急事,家那边说下午谈了个项目,我得马上回去。
你等一会儿呗,再着急不差中午一顿饭的时间呢。
真差,改天我再过来,好了。叭的一撂。
代哥一回脑袋,瞅瞅崽哥,崽哥瞅瞅他,咋的不来啊?
说是有事,着急回去。
你说海鹏这人真讲究,代弟,就你崽儿哥一辈子在社会上阅人无数了,可以算是没见过这样的哥们儿,真讲究,你瞅给拿这些东西。
崽儿哥,话说回来了,将来等你到山西到朔州,给人也买点东西。
那我知道,这个事儿我不做。
那行,走吧,咱俩吃一口饭去。
这局就散了,没吃上。
于海鹏坐上车往山西朔州回,这一路上,人海鹏大哥别的话也没说,一直说到了家,晚上到的朔州,蓝刚过来了,上办公室给汇报合同。
海鹏大哥这一瞅,行,一会儿我签字,这两天忙不忙啊?
还行,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儿,小规模的我自己都签好字了,哥。
行,跟你说个事儿啊,心里有点数。
什么事?
你呀给我打听打听,谁叫田壮?尤其跟你代哥什么关系?
这是其一,他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有个叫二发的,你给我打听打听。
二发?
对,二发,北京的,他有个特点,就是跟南城的小利有仇,你给我问问这二发怎么个情况?跟谁好,跟谁不好,怎么个背景?
怎么了?哥,得罪你了?
也不算得罪,打我俩嘴巴子。
哥,
我没放在心上啊,因为这田壮呢我听说过,说跟加代关系特别好,再加上杜崽还有肖那跟这个二发关系又特别好,所以说我不能说太多别的。这事呢也不能在北京说他啥,从他打完我我一声都没吱,一个字我都没提。你给我打听打听,问一问这小子是干啥的?外地有没有买卖?怎么个事儿?你打听明白之后,咱再想办法琢磨他。
行,哥,你放1万个心,你给我点时间。
行,不着急,兴许过半个月一个月我就忘了。
哥,你放心,绝对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没事,这都是小事,知道不?我也打人家了,我是先给他一杵子,才换俩嘴巴子,没事儿,我不能往心里去。
打从这天开始,于海鹏确实就再也没提过,包括代哥给他打电话,这个事儿人都再也不提了。但是蓝刚放在心里了,时间不长,能过了七八天,蓝刚在朔州接了个电话,是他原来的一个兄弟,跟着他在矿山上,最开始给他开车,后来也是蓝刚手底下的一元干将,叫顺子,在一次抢矿当中,这顺子是替蓝刚挨了一响子,正好打肩膀上了,这响子打的倒不致命,但是这一响子给打倒了,后边有大石头,脑袋咣就磕石头上了,造成了颅骨骨折加颅内大出血,在北京养伤,说白了一直是花钱续命,这一晃养了快半年了。
他给蓝刚打了个电话,哎,刚哥。
顺子,最近我这边也忙,咋说呢?我也没去看看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跟哥说实话啊,感觉强没强点?
强多了,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吧,我就寻思说啥呢,哥,我跟你有啥唠啥,我可能这边要不行了。
你别放屁啊,你干啥就不行了?
真的,你说这人别的事儿不明白,这事能不明白呀?哥,我永远忘不了你对我的好,我说啥意思呢?我这后续住院的费用你就别给我交了,算兄弟求你一回,我别的牵挂没有,老婆孩子我都没有,我就一个老妈,能不能就是把后边的医药费给我老妈,就别给我再交了,我怕我这一走,老妈以后没人照顾。
蓝刚说:你这不胡说八道吗?你干啥就不行了?我等你好呢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了你给我接着开车呢?而且我这边新买了好几个小矿,我等着你回来给我当矿长呢知不知道?你这要没了你叫刚哥以后信着谁去?谁帮我管着?
刚哥,我有啥说啥,我这能感觉到不行了,我这脑袋指不定哪天,我情绪一激动,这颅内的血管就是受不住压力,一下就炸了,大夫都说了,千万不能激动,一激动就容易没,我这有啥说啥,刚哥,你看我求求你了,咱从下个月开始,马上就月底了。
你等着我,顺子啊,我今天不过去,我明天去看你,电话里不说这事了,见面再说,你不用钱吗?我给你带过去。叭这边一撂。
蓝刚是一个极其重情义的大哥,他就即便不跟着于海鹏,蓝刚也会混的不错,但是于海鹏等于给蓝刚一个平台,于海鹏所接触到的层面,那是蓝刚永远接触不到的。
蓝刚当天料理完矿上的这些事儿,带着300万现的,全是大皮箱装的现金,三台大劳子,带了得有十几个护矿队的兄弟,曾经都是跟顺子关系特别好的人,给海鹏大哥打了个电话。
大哥,
哎,蓝刚。
我去趟北京,顺子给我打电话说要不行了。
顺子不说现在养的不错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我打电话说可能要不行了。
你马上去,蓝刚,不行给接回来。
接回来咱这边医院也赶不上北京。
那倒是,刚子,顺子是个好兄弟,给你开十年车了,千万不能辜负人家,不行就给接回来。
行,我知道,哥,我去看看吧。
去吧,用钱打电话啊,多钱都行,一定把顺子命给保住。
我知道,好了,哥。
蓝刚带着十几个兄弟,三台劳斯莱斯,那就基本上马不停蹄的奔北京赶。
进了医院,到了病房门叭一推开,这顺子家庭条件不好,他是孤儿,他是他老妈捡回来的。他养母在旁边照顾他,70多了,老太太天天拿热水给他擦身上,一天擦一遍,照顾的老干净了。
蓝刚这一推门见到这一幕,说实话他都受不了,一摆手,老娘,
哎哎,蓝刚来了。
老娘,我来。
别别别,埋了吧汰的。
蓝刚拿个尿盆过来了,尿吧。
刚哥,
你快尿吧,大哥给你接尿。快快快,别憋着。
完事儿蓝刚坐到这,顺子,哥来呢今天就一句话,你该治病治病,兄弟你要是有那么一天,老娘没在这,我说点儿题外话,真有那一天,那就是我亲老娘,你对他怎么样?我比你好十倍,这事儿你就放1万个心。
刚哥,谢谢你啊。
行了,来北京俩事儿,第一个来看看你,第二个我要找个人。
谁呀?
与你无关。
我在北京有朋友,说我帮你办,真的,刚哥,我在北京有哥们儿。你说叫啥名吧?我帮你找。
叫二发,一个老痞子。
咋的了?
他给海鹏大哥打了,打俩嘴巴子。
你等我电话,哥,我立马帮你问,哥你把电话递给我。
电话给拿过来了,顺子把电话打出去了。
他找了三个哥们儿,其中有一个真认识,顺子,找我呀?
我问你点事儿啊,你跟二发子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有联系呀,他现在离我这住的地方不远,他这不从三亚才回来吗?他在南方有酒店,整的挺大,回来之后请我吃两回饭,怎么你要找他呀?
我要找他,你有没有他具体的位置,你跟我说一声,是我一个大哥要找他,咱俩关系好。
行,那你等一会儿吧,我给你发过去。
电话一撂,把短信就给发过来了,顺子一瞅,哥,你瞅一眼。
蓝刚瞅了一眼,行,你发我电话上,我就不陪你了啊,顺子,踏踏实实在这养伤。你记住了,你刚哥要是活着,我就不能叫你没,听懂没?
听懂了。
安心养伤吧。钱没给你带太多,我就怕你有顾忌,我给你带300个现的。
不是,刚哥。
听我把话说完,这钱呢你就留着用,给老妈还是你自己这边,这是我给你的,每个月的医药费我还给你打,这钱就是给你的,别的你就别管了。我出去办事,明天上午还有一个南方的大客户过来签合同,我今天晚上还得赶回去,我就不陪你了,你刚哥确实一天真忙。
给海鹏大哥带好。
知道,点个头从这医院出来了。
下了楼,领十几个兄弟简单吃了口便饭。
顺着短信的地址蓝刚就找过去了,就在东城皇城酒店里边住着,而且当天田壮在,还有壮哥手底下那小曹,以及这二发在三亚带过来个总经理和副总,这边是三个,壮哥两个,这二发子身边还得领了十多个保镖,都在那个房间里边,壮哥一个,小曹一个,加上二发子一个,再加发子身边那个助手,他四个打麻将。
其他兄弟在那边看电视,说一会儿上夜总会。
蓝刚也到了,在地下停车场三台车一停下,蓝刚一摆手,上楼。
而且上楼之前在后备箱里,一人一把11连子,寻思一寻思,把后备箱那把大战给我拿来,他又抽把大战别后腰了。
十来个小子上楼了,等来到这个酒店,到前台一打听,我问一下,我找二哥。
你是干什么的?
南城的兄弟,过来看看二哥,知道二哥回来了,给二哥买点东西,麻烦问问在哪个屋?我上去给二哥个惊喜。
蓝刚自己上前台问的,十来个兄弟分批进的酒店大堂,前台一瞅,那行,你上去吧,告诉他在哪个房间。
等蓝刚到电梯这位置,这十多个小孩围过来了,都进了电梯上来了。
到这个房间门口,蓝刚回脑袋瞅一眼,一摆手,示意十来个兄弟靠后点儿,他自己敲门。
壮哥在这打麻将都不管这事儿,二发子一回脑袋,谁?去看看。
经理过来顺猫眼瞅了一眼,蓝刚自己。
屋里有壮哥在,加十多个保镖在,怕啥呀,门就给打开了。
蓝刚往屋里头一进,你找谁呀?
我找一下二哥。
找二哥?二哥,找你的。
二发子听见了,谁呀?把他领过来。
你自己来的?
啊,他没在这个客厅啊?
在里面打麻将呢。
那行,
你是谁呀?
我是他经理,你有事儿啊?
没事儿,兄弟你别动啊,动就打没你。
什么?
蓝刚把十一连子一拔出来,一顶脸上,哎,大哥。
别吵吵,吵一下我打死你。进来。
十多个小子从门口进来了,经理是自己来到客厅的位置开的门,保镖都在里边呢,谁也没看见。
蓝刚问,在哪呢?
在里边,
蓝刚一推他,自己一马当先,提溜把十一连子就进屋了,
等进到麻将室,把这十一连子一举起来,别动,别动。
后边也是都举起来了,别动别动别动。
壮哥也吓一哆嗦,十多个保镖想往起站都站不起来,全给顶着了。
但是壮哥是何许人也,歪个脑袋瞅一眼。
二发瞅眼田壮,壮哥在这瞅眼二发子。
蓝刚往面前这一来,把这11连子往桌子上一顶。
你们哪个是二发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于海鹏的兄弟,蓝刚,冤有头债有主,别人我不找,谁也别欠,谁敢伸手别说我揍你,谁叫二发子?
壮哥在这,老弟啊,知道我是谁不?
你谁呀?
你是于海鹏的兄弟啊?于海鹏咋跟你说的?让你过来寻仇来了?让你过来把二发子销户啊?于海鹏没告诉你有个大胖子不能得罪吗?他没跟你说那天晚上打他的时候我也在场吗?他没跟你说我是谁呀?
你是谁呀,你是谁能咋的?
自己看看。
田壮这一掏证儿,蓝哥下意识瞟了一眼。
田壮还把这证给翻开了,瞅了一眼上面的这个级别,心里边咯噔一下,但是来都来了,蓝刚也不能怂。
你好,壮哥,听说过你,你不光跟我大哥于海鹏认识,你跟代哥也认识。
你少跟我俩提这个提那个,你反了?你作死啊?带着你这帮人给我滚蛋,打这屋给我出去。今天你出去我不追究你,我就当你们走错屋了,你但凡敢在这撒野,谁面子我都不给,我田壮想收拾你的话,老弟呀,一句话,我叫你脑袋搬家。你可想好后果啊?
说完了?
说完了。
蓝刚一指,你是二发吧?
蓝刚指的还挺准,因为他记住了,于海鹏跟他说了是个老痞子,全场数二发长得最老。
咋的呀?
我大哥于海鹏长这么大,没叫人打过,你是头一个敢扇他嘴巴子的,我是他兄弟,记住了啊,今天来跟你换命来了,听懂没?
壮哥,不是不给面子,两码事,你明天把我毙了都行,今天我得给我大哥出气。但是壮哥今天你在这,我要是动11连子,我不光是给我大哥惹麻烦,我也让代哥为难。所以说,壮哥,你也别怪我,你们几个给我看住壮哥啊。
田壮在这,哎,反了?
一喊反了,护矿队的小子是见过场面的,经过生死的,全听蓝刚的,说咋的是咋的, 往前一来就直接给壮哥逼住了。
蓝钢顺后腰把大战抽出来,
二发子手还指唤呢,哎,我跟你说。
蓝刚的刀顺势一个斜劈,手指头直接给砍掉了,紧接着朝他脑袋上,咣咣又得闷他五六刀,直接给他坎桌底下去了。
蓝刚转过来,壮哥,对不住了,哪怕你明天你给我崩了我都认,这事我也不找代哥,你要牛逼壮哥,你上山西办我,对不起了啊,给你鞠躬了。
打这屋里出来,身边几个兄弟还盯着田壮。
门一关上,几个小子一瞅,刚哥,怎么整?
蓝刚就一句话,赶紧跑,分头跑。
等蓝刚从屋里出去,田壮在这实话实说也得寻思代哥的面子。
瞅了一眼,别愣着了,赶紧的,整医院去。
这边拿个电话,你们都下楼集合,给我找一伙山西朔州牌照的,他们得有十多个人,刚从皇城酒店出来,应该是奔山西朔州走,跟分公司还有那边的派派打个招呼,拦截他,好了。叭的一撂。
二发子在地下躺着,哎呀我去,壮,
别整这出了,没拿11连子崩你,给我面子了,起来吧,告诉你手别欠手别欠,你打人俩嘴巴子有什么好处啊?非得要那个面子,这回好,剁你好几刀。赶紧的吧,上医院。
这安排妖二零把他往医院拉。
壮哥也下楼了,二处的兄弟开始准备拦截蓝刚他们,刚哥下了地下停车场,十几个兄弟来到车旁边,蓝刚说,把车牌照全卸了,把车往犄角旮旯停,三台车别停一起,分开停,
当时地下停场挺大。
这个车停东边,那车停西边,这车停南边。牌照全卸掉,也不知道是谁的车,家伙事一概不拿,全都扔车上,把11连子别身上。
等安排好这些,蓝刚就一句话,十多个小子围一起,刚哥,咱怎么走?
听好了啊,谁都不行去张扬,到门口能买大客的买大客,买小客的买小客,千万不行打出租车,要是有朋友的联系朋友,咱们化整为零,每一个人自己走,回山西朔州一个人我赏5万块钱,回不去的被抓着了,你们这个嘴得严。
大伙儿一瞅,刚哥你放1万个心,就是即便给咱摁住了,啥都不知道。
到时候刚哥来救你们,别忘了,咱鹏哥的关系。
明白。
一摆手,撤,哗就各走各的了。
蓝刚压根就不走了,让十多个兄弟走,从酒店他是大摇大摆出来的,11连子在身上别着,离皇城酒店不远,斜对面就是宾馆。
到屋里拿身份证,给我开个房间。
给办理完入住,蓝刚就直接上楼了。
四楼选个房间,他这个窗户的位置就正对着皇城酒店。窗帘一拉开,把椅子往窗边上一搬,坐到窗边,往楼底下一看,我就盯着你。
田壮从屋里出来,蓝刚全能看见。
其他10多个兄弟谁都没打车,有朋友的找朋友送自己,没朋友的直接坐大客坐小客,要不就坐火车。
一直到晚上一个都没抓着,给壮哥报信,我这边一个情况没有。
壮哥这一听,行,我知道了,好了,先这么地吧。
那咱们这边人撤是不撤啊?
撤了,都撤了。叭的一撂。
其他那帮兄弟都给蓝刚打电话,刚哥,我这边到了,还有刚哥,我这上车了。
但是统一后半夜五点之前,蓝哥一宿没睡觉,都跟蓝刚说了,刚哥,我们都平安回来了,没事儿。
行,挺好。叭的一撂。
蓝刚自己也想好了,我在北京再待一天,再待一天之后我再回去。
壮哥在医院陪着二发子,他没多大事儿,总共能缝了六七十针。
二发子在这说,你说他怎么就能找着我呢?怎么就能找得这么准呢?你说能不能是加代给的信儿呢?
不可能。
咋就不可能呢?他怎么就找我找的这么准?
你别吵吵了行不?
不是,真要是加代给的,
真要是加代给的你能咋的?你能干啥?
我就G他。
你别吹牛逼了,干加代啊?你拿什么G他?我都干不了他,你能干了他呀?
你都干不了?
这个事儿呢先这么地,你给我点时间,你自己也打听打听于海鹏,听没听明白?我这边也找找蓝刚。咱谁也别通过加代办这个事儿,听没听明白?我把话说跟你说明白了,咱俩要是通过加代办这个事,这事就办不了了,你就得白挨打,我可提醒你了啊。
你是不是怕加代啊?
你话太密了。
不是,你指定怕加代。
我怕他啥呀?
你不怕他你不找他?
我还得给你解释解释咋的?
行,我打听打听,你也问一问,我告诉你,壮,这事挺不给你面子的,当你面砍的我知道不?
知道,养伤吧。
打这一转身壮哥下楼了,人家回单位了,也准备开始查这个事。
蓝刚是第二天的下午买了一张火车票,车就扔北京了。
坐上火车,蓝刚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蓝刚往过一来,于海鹏一瞅,怎么去这么多天呢?
哥,我给二发办了。
怎么办的?
我当着田壮的面砍的他。
真的假的?
真的,我砍他六七刀,全砍后脑勺上了。哥,我只是碍于田壮的面子,没拿十一连子崩他。
于海鹏一听,蓝刚,这事办的好啊,你上北京是办这事去了?
我一方面是过去看顺子,另一方面,哥,你跟我说完这事,我心里一直就记着。我就寻思找个机会G他,正好逮到这机会了,我能手软吗?田壮跟我都亮证了,跟我都急眼了,我都没惯病。二发直接让我给豁了,手指头让我砍掉一个。
于海鹏哈哈大笑,行啊,兄弟。哥就不说别的了,做的一万个对!
哥,我应该的。
于海鹏一摆手,忙去吧。
另外一边,田壮用了一天的时间,跟哥们连问带打听,也知道于海鹏在朔州了。
田壮的同学,在朔州是市公司的副经理,拿着电话一拨通。
老同学啊。
哎,壮哥,我得管你叫班长啊。
啥班长啊,我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
我先跟你说这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该怎么办。
你指示,壮哥。
在你们朔州当地有一伙开矿的。
开矿的?壮哥,你跟我说吧,我全认识。
他来北京了,当着我面打我朋友,坎了我朋友六七刀。而且他进屋的时候拿着十一连子,你说他是不是胆大包天?
这都不是胆大包天了,这是得掉脑袋呀。壮哥,你就跟我说是谁,我立马就办他。
叫蓝刚。
副经理一懵,他大哥叫于海鹏,是不是?
对,你知道啊?
壮哥,这也就是你。如果是别人给我打这电话,我现在就得告诉他,就砍就崩,没崩你算便宜了。
田壮问:啥意思啊?
壮哥,海鹏大哥跟我关系嘎嘎好,过命的交情。蓝刚跟我是生死朋友,以前我出事的时候,那是蓝刚给我化的事找的人。壮哥,我就实打实跟你说,别说是你们来,就算老马过来,他也办不了,我就把话跟你说到这,事就是这么个事。壮哥,你当时要在北京给他办了,那也就是办了。但是你让他回到朔州,你再想办他,那就办不了了。反正只要我在,我肯定是不能让你办。
田壮一听,就是挺硬呗?
相当硬,好了壮哥,别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咱都一个单位的,你也别想着窥我话,我啥都不能跟你说,就这么地吧。啪电话一挂。
田壮听完觉得有点意思,但不存在跟二发去说什么。
二发也有自己的关系,二发的好兄弟,也就是顺子找的那个人,正好来医院看二发,拿着五千块钱,又买一大堆水果。
两口子一起来的,往病房里一进。
二哥,我来看你了。
哎呀,老弟来了,弟妹坐着啊。
哥,这谁给砍的砍成这样?
别提了,糟老心了,山西来一伙人,弟妹,你坐着。
没事没事哥,我俩来看看,你说你这,现在严不严重?
咋不严重?老弟啊,没事,不用担心,哥过一阵就能好,好了之后带你回三亚,你跟哥上酒店,给哥当个经理啊,哥从小就稀罕你。
哥,我有啥跟你说啥,你对我呢是有知遇之恩,将来我有可能在你身边,我得发财,所以说我不能跟你隐瞒。
什么意思?
前两天有个人跟我打听你。
谁呀?
是我小的时候一个同学,也是一个发小,他以前就在山西朔州,给人看矿。
怎么打听的?
你哪天挨打的?
我前天。
就前天中午给我打的电话,你是不是下午挨的打?
对呀。
对上了,他现在在东城医院住院呢。
他怎么问的?
他就问我,你在哪,是怎么回事,在哪个酒店,我就说了,我以为他找你是别的事儿,有什么项目,还是有什么合作,我就寻思跟他说了呗,没成想哥你出这么个事啊,这事也怨我。
不怨你,不怨你老弟,这一丁点不怨你,这小子是你同学呀?
我同学呗。
那你也够不讲究的了,给你班同学都卖了。
大哥呀,你以后是我的衣食父母啊,同学算个屁呀,我为了挣钱,爹妈都可以,别说同学了,
你真行,你给你同学打个电话,你问他在哪个病房,我叫底下人跟你去,把他拽过来。
我问问他,说着就把电话打过去了,顺子。
哎,兄弟。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我还是东城医院呢。
恢复的行不?
挺好的,养着呗,基本上说句不好听的,还能活多长时间呢?
行,那一会儿我去看看你,你在哪个病房?
我在那个六楼脑科中间这个病房,具体几号还没记住。
没事,那我找你,好了。电话叭的一撂。
二哥瞅瞅他,他跟蓝刚什么关系?
那可不知道,但是我听说他以前是给一个开矿的大哥看厂子,当司机。
二哥一转头,军子。
哎,哥。
你跟他去一趟,你到那个医院把这小子给我拽回来,我用他逼蓝刚逼于海鹏来,他极有可能是给于海鹏当司机,我身上挨六七刀,这仇我就指那小子报呢,把人给我拽过来,听没听明白?
明白。
老弟,你领他去,军子把人全带上。
一摆手就都去了,十五六个人全大体格子,跟这个老弟出发了,到了东城医院上了六楼,电话一拨过去,顺子在里边躺着呢,一接电话,喂。
你在哪个屋啊?
我就在中间。
我问问啊,我看见你了,你先撂了吧。
好嘞。
军哥带着人就进屋了。
门一推开,往里一走,顺子在这躺着瞅瞅他,找谁?
军子拿手一指,别动别动,从怀里拿出一把大开山,认识蓝刚不?
十多个人进来就给他围上了,顺子老妈在旁边站着,也懵了,啥意思,小宁呢?小宁。
小宁从外边进屋了,顺子。
狗东西,玩我是不?
那怎么整啊,那谁能成想你能去砍二哥去?你砍二哥,你不作死呢吗?军哥,就是他。
军子一瞅,脑袋有伤是不?不打你,跟咱走听没听明白,我领你换个地方,你给蓝刚一会打个电话,叫蓝刚于海鹏过来救你。
我要不打呢?
不打就干没你。
行,我跟你走。
走吧,配合点。
配合配合,妈,我出去一趟,别管我,没事儿啊。
顺子妈一瞅,孩子.....
我跟我妈说两句话行不?我也跑不了。
军子摆摆手,快点的,赶紧出来啊。
我就说两句话,要不你们盯着也行。
看着他点啊。
妈,我出去了,存折不在你这吗?这钱你留着花,妈,这钱别舍不得,要不儿子也这样了,妈,你就别挂着我了,我的脑袋这样,我只能给你留笔钱了。
顺子妈含着眼泪,看着军子他们,我求求你们了.....
顺子一拉,妈,别求别求,我跟你们走。
这不一拽起来,他还不能说太多,给他提溜起来,轮椅都没给他拿,俩肩膀架着他,他脚在地下直晃悠,从病房给拖出来了,小宁在后面跟着,他们在六楼等电梯,电梯一般在楼层中间,基本上走廊电梯的位置上面都有窗户,他往下瞅了一眼,跳楼是不太可能的,窗户没打开,他自己也打不过这几个小子,进了电梯,也到一楼了,从那个医院大厅往出拽,但是当时这医院台阶挺高,车在底下停着,顺子一喊,哥,慢点慢点,我这好像岔气了。
军子一瞅,你怎么净事儿呢?
不是大哥,我肋骨不行,肋骨也折了,你叫我缓一下。
怎么缓呢?
我就缓一下,你把手撒开,我自己摁一下。
两个手给他撒开了,自己靠台阶旁边的墙根站着,没事,我跑不了啊,哥,我都这样了,你说我能跑吗?
这台阶足足得有二十个,别瞅他脑子这样,就是好人下去也够呛,顺子哗啦的一下,自己冲着台阶就往下倒过去了。
正常情况下的人下去顶多脑震荡,但顺子颅内颅骨骨折,刚恢复能有三四个月,颅内大出血,差一点就没了,刚刚修复,脑袋还有伤,而且脑袋后边他刚做完开颅手术,摸着还是软的,他正好是仰下去的,后脑勺磕楼梯台阶的棱边上了,能听见嘎吱一声,咚一下,顺子脑袋缝的地方,一瞬间裂开了,底下淌了一堆西瓜汁,这十多个人一瞅,都傻了。
军子在这也是,快点快点,抬起来抬起来。
一抬起来眼瞅脑袋里面哗哗往出淌西瓜汁,又给抬进屋里,护士快抢救,刚抬下来,又给抬上去了。
顺子妈当时准备上护士站给儿子订晚上的药,他以为他儿子能回来,他也知道他儿子以前混社会的,经常有人找他,老太太也是习惯了,正在护士站聊天,眼瞅给抬上来了,满地都是西瓜汁,还有脑浆,一下就傻了,老太太咣就坐到地下了,几个护士连忙扶他,再结合刚才顺子的那番话,老太太在这儿一想,才反应过来,儿子要自劲,推进手术室没有十分钟,大夫就出来了,谁是家属,准备后事吧,救不了了,跟你们说多少回了,他连激动都不能激动,你们哪能让他摔一下呢,这不摔没了吗。
十多个人傻了,老妈在这也傻了,护士站小姑娘一瞅,大姨、大姨,这不是你儿子吗?
顺子妈缓了一会,眼里含着泪,联系殡仪馆吧,你们不找他了吧,人都没了就别找了啊。
十多个小子在这,老实的,告诉你啊,别胡说八道,自己摔的啊,跟咱没有关系,他自己跳楼了,跟咱有啥关系,走吧,下楼,赶紧跟二哥说一声,说完噼里啪啦的跑了。
护士过来,大姨呀....
没事儿,联系殡仪馆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这命了。
老太太自己料理儿子后事,但是很快这事就传回来了。
军子从医院回来,一进病房,把这事和二发说了。
二发一听,没了吗?
没了。
咋没了?
自己跳楼。
多高台阶跳楼能摔没啊?
他脑袋有伤。
有伤你们不会看呐,你们傻呀?
大哥,你看你不说给拽回来,咱也不知道什么伤啊。
小宁呢?
小宁跑了,当时他一摔,脑袋一淌西瓜汁,他就跑了。
把他拽回来呀。
当时也顾不上他了,咱就寻思把这人先给抬进去。
当时都看没看见,你们没推他吧?
没推他,他自己跳下去的。
那还行,指定没推是不?
指定没推,大伙都能互相证明,谁也没推他,他自己在那靠墙根站着,大伙在旁边站着,离挺远的,自己蹦下去了,在医院的都看见了。
那还行,我赶紧给田壮打电话,壮,我二发啊。
别着急,这边办事呢。
不是那个,我跟你说个事。二发就把这事跟壮哥说了。
壮哥一听,不是,你们怎么想的?
我不就寻思用他把蓝刚和于海鹏逼来嘛,没成想这人自己蹦下去了,把自己摔没了,这谁也没想到啊?我哪想到这事呢?
你们指定没推他?
没推,绝对没推。
我跟你说个最坏的结果,就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你们这十几个兄弟,哪个是领头的?到里边把这事担下来,听没听明白,到时候我来给办,你说问题多大吧,也不能太大,不行的话就调解呗,谁也别催他,你咬住了他欠你们钱,欠债环钱,天经地义吧,他欠你们钱,然后叫你们哪个老弟顶一下子,到时候你再跟那边家属协商一下,不行多赔点,听没听明白,这事别往大闹了,你也别找人家了,别骚扰人家,这时候千万不能说你派你底下的兄弟吓唬人家去,那事儿就不好办了。
明白明白,我全听你的。
蓝刚这边还不知道,人给拉殡仪馆去了,到殡仪馆还得化妆,老娘就在旁边瞅着,他也没别的朋友,拿着电话打给蓝刚了,蓝刚。
老娘。
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啊,你说。
你再来看看顺子呗,我怕过两天你再也看不着他了。
怎么的了?伤口恶化了?没事,我马上给请个专家,请个教授博士。
人现在化妆呢,过两天可能就要火化了。
啊?人没了?啥时候没的?
刚没的。
真没了?
自己跳下去摔的台阶。
干啥呀,老娘,他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
老妈这就把这事跟从头至尾跟蓝刚说了一遍。
老妈,我马上赶过去。转身往屋里一进,于海鹏瞅蓝刚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攥着拳头进的屋,怎么了?
哥,顺子没了。
啊?
没了。
咋没的?不是给送的钱吗?才请的那个专家吗?
哥呀,我心疼啊,给我开了10年车。
你说说。
蓝刚就把这事儿跟于海鹏说了,于海鹏沉默了好一会没吱声。
拿着电话往出播了一个号。
蓝刚一瞅,哥,你叫我去一趟。
蓝刚,你在这站着,一句话不能说。
电话一通,那面一接,兄弟啊。
大哥。
说话方便吗?
方便。
跟你说个事儿,哥心里难受。
咋的了?跟我说说。
顺子给蓝刚开了10年车,打架了脑袋有伤在住院,后来二发子找的他,他自己为了不连累人,让人逼着从台阶上跳下来,人没了,兄弟,我知道这边跟你都认识,我先给你打个电话,我都没敢跟你说,他打我俩嘴巴子,当天我就寻思跟你说,后来我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