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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最热的电视剧非王家卫的《繁花》莫属,这位入行四十余年的导演首次执导电视剧,必定伴随着极高的讨论度。事实上王家卫不算特别高产的导演,但每逢有作品出街,大众对于其镜头语言和叙事风格总是津津乐道。对观众来说,王家卫不止是一个人名,还是一种电影美学风格的统称。但王家卫本人似乎就不如他的作品受欢迎了,比如,与王家卫合作过的大牌演员,基本上人均手握王家卫的“黑料”,积年累月,对后来蜚声江湖的「王家卫受害者联盟」的成立起到了不容忽视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墨镜王嘿嘿一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浅浅举几个栗子,早年间比较著名的受害者有梁朝伟,拍《阿飞正传》一句台词NG27次被虐哭,吃了27个梨但镜头被剪光;刘嘉玲在《阿飞正传》中一场擦地板的戏NG了27次。等等!也许导演只是不喜欢27(bushi。因为对细节要求严苛,加上总是冒出诸多天马行空的拍摄想法,甚至无剧本拍摄,这些不可控因素让NG次数变多,拍摄周期也被拉得很长,对演员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考验与折磨。与王家卫合作过《阿飞正传》《春光乍泄》《东邪西毒》的哥哥张国荣曾直言不讳地表示:“我与王家卫八字不合。”
随着电视剧《繁花》开播,毫无悬念地,「王家卫受害者联盟」已然再添新成员。下面,就让我们掌声有请《繁花》代表队!
在《繁花》中饰演宝总的胡歌,没有直接“控诉”过王家卫,不过他称《繁花》剧组为“繁花电影学院”,短短几个字足以看出导演对演员的演技打磨的标准之高。
凭借一声“安妮”走红全网的范总,其扮演者董勇则称王家卫彻底打破了自己作为老演员“一条过”的往日战绩,不仅不再“一条过”,某场戏连续NG30多次都没过,最后好不容易过了,结果休息之后回到片场,通告表上显示继续重拍这场戏。
辛芷蕾在《繁花》中饰演至真园老板娘李李,是一位风情万种、有勇有谋的女强人,就是这么一位女中豪杰,因为NG次数过多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于是通过翻看上一届「王家卫受害者联盟」成员的控诉物料,才得以振作。并且,这位女中豪杰最后还差点被困在繁花宇宙中出不来——光杀青就杀了四次!每次都以为拍摄结束,但不久后又接到重拍通知。当真正的杀青到来时,心理上已经失去了对“杀青”的真实体感。
不过「王家卫受害者联盟」的成员们“控诉”归“控诉”,对王家卫的专业能力还是给予充分的尊重与敬仰之意。反复的NG虽然辛苦,但慢工出细活,如今《繁花》豆瓣8.2的高分就是某种肯定。正是这份以电影级标准精细打磨电视剧的匠人精神,才会让《繁花》在当今佳作稀缺的影视圈显得如此特别。
《繁花》开播之后,成功俘获了大批观众,随便截一帧画面,都是电影大片的水准。王家卫镜头的魔力在于将很多女演员拍出了区别于其它影视剧的独一无二的美,其中的关窍是单机拍摄加上高超的布光技巧。但单机拍摄非常考验团队协作,首先导演需要预先设计好每一个镜头,摄影、照明、录音等团队不能有丝毫懈怠,对演员的表演也是巨大的挑战。演员除了要扛住自己戏份的NG次数,也正因为是单机拍摄,在帮对手演员搭戏时,还要继续再演一次,可以说是NG之后又NG,NG无绝期。
这种低效的单机位拍摄,在当下剧组动辄三五个机位的高效拍摄节奏面前显得复古又另类。至于为何对单机拍摄如此执着,王家卫是这么解释的:因为单机拍,每个演员的布光都是最完美的,这样的光拍出来的女孩子好看!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繁花》中随处可见的伦勃朗式布光大法了。拍摄时,灯光大约在演员的侧前方偏高的位置,演员脸部阴影一侧对着摄影机,灯光照亮脸部的四分之三。以这种布光方法拍摄人像,酷似荷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伦勃朗的人物肖像绘画,咱就是说质感一下子就上去了。
在《繁花》中,被伦勃朗打光法“照拂”的女演员包括但不限于辛芷蕾、唐嫣、马伊琍,接下来请欣赏一组伦勃朗光在阿宝的“三朵金花”身上的神奇妙用。
王家卫的另一部作品《一代宗师》,更是将这种伦勃朗布光法运用到了极致,在演员对角色的诠释已经很饱满的基础上,借由光的外力,将角色情绪再拉到一个新的高度。这类光影运用,与王家卫极具个人色彩的镜头语言产生绝妙的化学反应,影片的氛围感就快溢出银幕了,往往会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观影体验。
▲《一代宗师》剧照
《繁花》之前,我们在王家卫的很多作品中总能看到各种上海元素,比如《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一共穿了26套风格各异的旗袍,潘迪华饰演的房东太太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咖啡馆里可以听到老上海爵士乐……除此之外,《花样年华》的故事脱胎于小说《对倒》,作者是香港文坛赫赫有名的刘以鬯。刘以鬯的另一部小说《酒徒》,则被王家卫采纳其中的人物和情节,最后拍成了电影《2046》。
▲《花样年华》剧照
▲《2046》中的章子怡
刘以鬯和王家卫的经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都出生于上海,王家卫是5岁时随家人移居香港,刘以鬯则是30岁那年奔赴香港。因此,《花样年华》《2046》混杂着香港元素、粤语、上海话、上海旗袍和其它上海符号,香港和上海,新旧“故乡”互为映照,在时间的滤镜下各自散发着别样的魅力,同时也代表着创作者们生命轨迹中的近处和远方、安定和无依、恋新和怀旧。
▲刘以鬯正在创作《酒徒》
但上海之于王家卫,总是一个无法取代的特别存在。如果说王家卫对上海始终存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乡愁,《繁花》提供了让这份乡愁彻底释放的出口。幼时的王家卫在20世纪60年代离开上海去往香港,之后上海的面貌在记忆中逐渐模糊,多年后他一口气读完小说《繁花》,缺失的那部分上海面貌被补齐。在《繁花》拿到矛盾文学奖前一年,王家卫在与另一位大导演娄烨的竞价中,拿到了《繁花》的影视改编权。
▲《繁花》作者金宇澄
《繁花》的作者金宇澄,是一位生于上海,成长于上海的上海人。从刘以鬯到金宇澄,从《花样年华》《2046》到《繁花》,王家卫光影世界中的“上海浓度” 无疑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虽然他之前从未拍过完整老上海题材的影视剧,但就目前《繁花》开播后的热度和口碑来看,这部王家卫的“上海情意结”进阶之作算是“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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