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不是投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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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他辞去总书记一职,被排除出中央,定性为“右倾机会主义”,同志们在批判他,苏联来的代表禁止他参会,蒋介石到处在悬赏抓他,共产国际要他去莫斯科学习。

他拒绝去莫斯科,甚至拒绝参加中共六大,“中共的六大,为什么要在苏联举行?”

他藏身在一条船上,半夜才能上甲板透气,他望着滚滚江水,愤懑地问友人:“中国的问题是中国人了解还是外国人了解?是我懂中国革命还是斯大林懂中国革命?要研究中国问题,为什么不能在中国研究?而要让我去莫斯科研究?”

最后,他叹道:“中国革命还是要中国人来领导”。

你听他这番话,是不是和后来的某个人很像?是不是有某种程度上的“远见”?

当然,他这个想法,要到很多年之后,共产党和红军在西南的万水千山之中,在生死存亡的历史转折之际,在一个叫做遵义的小城中得到验证。适合中国的科学理论,是需要一代一代人去探索、实践的。

我们都知道他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我们都知道他在大革命生死存亡之际对国民党反动派抱有幻想,甚至放弃了武装抵抗,导致了党组织对蒋介石的叛变和屠杀措手不及,这是他作为五届总书记必须承担的历史责任。但客观地说,共产国际难辞其咎,当时的中国共产党只是共产国际的一个分部,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执行莫斯科的指示,加入国民党,帮助国民党建党,放弃独立性,在国民党右派反共浪潮下节节退让,都是莫斯科的指示,包括寄希望于汪精卫这些“国民党左派”,这不是他的决策,而是苏联派来的国民党“亚父”鲍罗庭的判断。

但在那个时代,党还年轻,共产国际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陈独秀一人。

他在最初的时候,甚至是反对共产党加入国民党的,他甚至不要一切外来援助,拿自己的工资补贴党的活动,以保证党的独立性。

他至始至终都不是“投降派”,他是一个提着脑袋反清的老义士了,参与过辛亥革命,自己组织过“岳王会”,反过北洋军阀,一生五次入狱,从来没有害怕过死亡。

1932年10月,他在上海被国民党当局逮捕,最后被以“危害民国罪”判处徒刑13年。这是他第五次被捕入狱。对于国民党当局罗织的罪名,他回击说:“予固无罪,罪在拥护中国民族利益,拥护大多数劳苦人民之故而开罪于国民党已耳。”这是陈独秀对自己最好的辩护,也是他忧国忧民之心的表露。在狱中,国民党政府国防部长何应钦单独面见他并向他求字,他挥毫写下“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

在法庭上,好友章士钊替他辩护,说他已经和中国共产党决裂,被中共中央开除,已经是“反共”人士了,应该”无罪“,结果他冷冷来了一句:“章先生说的是他自己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见,我的意见,以我本人的声明文件为主”。搞得章士钊非常尴尬。

他本人的声明文件,直接骂国民党才是“危害国民”的政党,蒋介石的政府,是个“误国政府”,这样的政府如果 不下台,必然会毁掉国家的前途,在声明中,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主张,他的主张是——“反对当权腐朽的政党,推翻祸国殃民的政府”。

他在法庭上大喊:"我是叛国民党,不是叛国!“

1931年九一八事变,陈独秀发表一系列文章,提出反蒋抗日的主张。1931年10月,他在《抗日救国与赤化》《此次抗日救国运动的康庄大路》等文章中,斥责蒋介石依赖国联主持公理不仅是“妄想”,而且是“奴性”表现。他坚决“反对国民党政府在和平谈判的掩盖之下,实行其对帝国主义投降”。

他因为对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的矛盾,曾崇拜过托洛茨基,觉得“托先知”的理论有道理,曾被中国“托派”选为“总书记”,其实他对托派理论并不了解.......在抗战爆发后,中国托派幼稚地反对“全民族抗战”,继续鼓吹“工人阶级没有祖国”,应当利用“帝国主义侵略”来摧毁国民党反动政权(最早的“联帝反X”)......他听了之后大怒,与这些年轻的托派分子决裂,并且发表文章和演讲,支持全民族抗战,先打败日本侵略者,此后又被托派分子“开除”。

他感慨中国这些年轻的“托派”如此不切实际,“既反对国民党又反对共产党,却不反帝国主义,还自以为最革命”,“太荒谬”,“太没有血性了”。于是他公开宣称:“中国有没有托派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托派”。

他晚年穷困潦倒、病骨支离,蒋介石想要拉拢他,国民党军统、叛徒张国焘多次上门,想要给他钱,让他“另立第三党”,和中共对抗,都被他冷言拒绝,张国焘算是他的学生,都屡屡碰一鼻子灰......他在孤独、病苦中死去,到死也没有做任何妥协。

你可以说他身上有着文人的幼稚,但不能说他是个“投降派”,这是不公正的。他身上有着学者革命家的天真,他是个好的宣传家,是个了不起的笔杆子,是个伟大的启蒙者,是当时全国热血青年的偶像,但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的组织者、决策人、领导者。

他曾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甚至有些“鲁莽”,当李大钊先生等人还在研究马克思主义力量的时候,他就直接喊出“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共产主义政党”,“采取直接的行动”。

他也是中国社会主义的先驱和导师,很多共产党人都是在他影响下选择这条道路的,教员都曾视他为偶像.....1920年11月7日,上海党组织创办《共产党》月刊,第一篇就是他的发刊词,他说:“我们只有用阶级战争的手段,打倒一切资产阶级,从他们手中抢来政权;并且用劳动者专政的制度,建立劳动者的国家,使资产阶级永远不产生.......一切生产工具都归生产者所有,一切权都归劳动者执掌,这就是我们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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