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长期以来瑞士政府始终坚持实行扶助山区和扶助少数民族的政策。例如,在“联邦投资法”及有关贷款的规定中,瑞士政府向山区少数民族提供多年偿还的低息或无息贷款。
对少数民族的“过度溺爱”
联邦政府还向山区州发放补助,使包括意大利语和列托-罗曼什语在内的少数族裔成为直接受益者。可是政府向这些山区人民提供多年偿还的低息或无息贷款,往往造成了一个无底洞,这笔钱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现象。俗话说“宠子不发”,意思是说,对孩子太过于宠爱,就会遏制他们的发展。
在处理少数民族问题上,一些国家为了急于求稳,对国内的少数民族一味“过度溺爱”,只要这些少数民族提出建议都照单全收,满足他们的要求,久而久之,形成“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现象。
瑞士在处理少数民族问题上,就采取了这个做法,导致这些少数民族对政府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失去了他们自己生存的能力。如瑞士实行民族平等的措施很好,但政府在涉及有关民族事务的问题上十分小心翼翼,非常注重民族之间的平衡性,过分保护弱小民族的利益。
在政治上,实行“一国两院”,在文化上,实行“一国两博”,在高等教育上,实行“一国两校”,在初等教育上,实行“一国三语”,瑞士实际上也形成了“一国两都”。
还有,为了尊重法兰西文化和法兰西族裔的利益,瑞士在最重要的金融货币领域使用的名称不叫瑞士马克,而叫瑞士法郎。国家这样做的目的是能够平衡各民族之间的利益,遏制民族矛盾的发展。但这样的做法使少数族裔获得了利益,却损害大多数族裔人们的利益,引起了相当部分人们的不满。
民族意识的局限性
瑞士在民族意识上有它的局限性,由于瑞士人多民族、多语言,地方自治传统悠久,地域观念强烈,所以有人认为不存在一种瑞士民族意识。
甚至有人戏称,不过是那些不愿做德国人的德意志人、不愿做法国人的法兰西人和不愿做意国人的意大利人组成瑞士人。显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种说法也有历史依据。然而,这只是一个方面的表象。对瑞士联邦而言,还有更深层次的内在因素才能有700多年的结盟,形成现代联邦国家的历史。
对于瑞士人的民族意识的疑惑存在已久,有人认为,这种意识古来有之;有人认为瑞士的民族意识从19世纪、20世纪才形成。
前者注重探讨自古以来的传说与历史资料,发现14世纪山民反抗领主时,已经用“农民”一词作为反抗者集体的身份认同,以对应在他们看来是外人的“贵族”;到15世纪,“邦联”成为共同身份认同的依据。
1499年,瑞士邦联与哈布斯堡王朝发生了一场关键的士瓦本战争,哈布斯堡家族用瑞士作为包括施维茨在内的邦联统称。战争使格劳宾登三同盟自由州转向了瑞士邦联,瑞士胜利后邦联在神圣罗马帝国中保持很大的独立性。当然,他们还是各举有各州徽志的大旗,表明他们的来源,这更为醒目。
瑞士议会曾在1499年达成一项决议:“当邦联在联手作战时,每个州都应该强行让自己的士兵服役。无论是哪个州的士兵,都应遵从其他州的军官。”以此来加强对各州军队的统一指挥调度,防止各自为战。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他们有意无意采取的共同身份认同的表现。
因此,根据这一派的说法,可以指证,自中世纪末期起,“民族意识”在瑞士人中已经产生。而15世纪末关于“永久同盟”起源及威廉·退尔传说的书面资料的发现和流传,正好证明结盟各方需要证实自己的共同来源的合理性。这种观点后来得到发展,特别在德语区,起到促进共同的民族感情形成的作用。
另一派则认为“民族意识”只是在要创建一个新国家时,培养身份认同情感时的策略需要。既可是自发地产生,也可以是根据共同的需要提出来的。
在19世纪,特别下半叶时瑞士为建立新联邦国家,促进现代化发展,才在这个多民族、多语种、多宗教的国家中提出建立共同的“民族意识”的可能性。所以,这个从13世纪末就存在的邦联,直到先后在不同条件下加盟各州经历风风雨雨之后,才于1891年8月不分派别,共庆邦联诞生600周年,共同定下8月1日为瑞士联邦的国庆日。
但是,不论哪种说法都无法掩饰实际上在瑞士人面对“民族意识”时的双重性。在外国人面前承认是瑞士人,但常会不经意强调自己的母语区,对使用同母语系的国家更加认同。在国内,不同语区的居民,甚至同语区不同州的人之间都会存在隔阂、轻视,地域观念很强。
这一点特别表现在两次世界大战时期,不同语区之间的冲突再次表明了瑞士人的民族意识的局限性,甚至是脆弱性。德语区无论经济技术都较法语区优越,德国人的科学技术工艺的进步也给瑞士很多启发和影响,与德国的贸易也是瑞士经济的重要依靠。
两次战争爆发时瑞士德语区人民在心理精神上难免带有倾向性。反之,瑞士法语区人民也更亲近法国一方。但是,应该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的倒行逆施也激起瑞士德语区人民的极大反感和憎恶;意大利语区对意大利法西斯面目也认识清楚;而最终法国的维希傀儡政府也使法语区人民彻底失望。基于这种共同认识,瑞士人民的民族意识得以弥合,并且在最危急时期以国家团结为重,努力克服战时的困难,共同对敌,度过战争灾难时期,也重塑瑞士民族心理和对多民族融合的国家的形成历史的认同。
如今瑞士各语区之间的分歧矛盾仍然存在,但是在和平时期多民族国家分裂的可能性几乎荡然无存。
走近瑞士社会观察不同语区人民间共处,还是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彼此间即使不特别亲密,也能保持表面的克制,以宪法为准则,即使相互认同程度很低,也不再发生互斗。这种淡漠的民族意识,在社会文化史上也可看成瑞士的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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