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了上海租界,加紧了对抗日爱国力量的打击。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地下工作变得更为谨慎,更为隐蔽。当时主要的目的是保障地下组织的安全,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不少地下党人撤离上海去了解放区。
地下党也改变了以前积极发展党员,广泛建立基层党组织的做法,暂缓发展党员,取消党小组,改为单线联系,严格执行白区工作十六字方针: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相遇1942年
1942年,女青年会在上海办的工人夜校基本停办,包括在沪东的工人夜校。地下党让父亲在沪东筹办新的工人夜校,继续发动工人抗日。那年夏天,父亲完成了勤新工人夜校的筹备工作,准备租用培正小学的校舍,秋季正式开学。
培正小学创办于二十年代,学校在今杨树浦路1991弄华忻坊193号,那是一栋两层楼的石库门房子。原培正小学的校长无意继续办学,提出把学校转让给父亲。父亲考虑之后,觉得接办这所小学,不仅可以解决勤新夜校的经费和校舍问题,还可以帮助解决一些地下党员的社会职业问题。那时,有些地下党员没有固定职业,不但生活没有着落,也不利于开展工作。
父亲向地下党沪东工人工作委员会(工委)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工委讨论后,觉得父亲说得有理。培正小学位于工人聚居区,学生家长大多是工人,接办后可以通过与家长的联系,在周围各工厂活动。那时候,日寇控制很严,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都有可能被抓进宪兵队。培正小学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很正常,还可以成为地下党的活动据点。
可是,党组织没有足够的经费。沪东工委委员沈涵慷慨地拿出了个人积蓄300元,不足之数交由父亲设法解决。父亲一个夏天游说熟人同乡朋友,多方筹措,终于将培正小学盘了下来。父亲就此成了培正小学的校长。
《三毛流浪记》里有一幅画是我最爱看的,前前后后看了无数次,画的是旧上海的弄堂小学。那张画里没有暴力,三毛被好心人收养,背着书包去上学。我没有去过华忻坊,这幅画成了我想象中的培正小学。
事实上,培正小学比我想象的好一点儿,父亲主管学校之后,学校有了两栋石库门房子,还在空地上修建了一个小操场。
张乐平笔下的弄堂小学
1942年夏天,为了办好勤新夜校,地下组织特地把母亲从沪西调到沪东,专做夜校工作。那年,父亲二十九岁,母亲二十一岁。
培正小学,因原来的校长无心经营,校舍年久失修,破旧简陋,底层教室的上方还保存着原住户草草搭建的二层阁,稍有动静,天花板就簌簌落落掉下碎片尘土;教室墙面高低不平,油漆剥落,色彩斑驳陆离;木头地板有的松动了,有的快断裂了。父亲接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整修校舍。
为了盘下培正小学,父亲动用了所有的社会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地东拼西凑,才凑足了经费。至于整修的费用,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父亲把他最值钱的资产,挂表和毛衣卖了,买来了建筑材料,亲自动手拆掉二层阁,修理地板,粉刷墙壁,布置教室。
母亲到校的那个下午,在门口就看见父亲大汗淋淋忙着清理教室过道,他放下手中的活,提起母亲的行李,把她领进学校。母亲顾不上休息,立马跟父亲一起忙起来。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父亲洗了一把脸,脱下沾满了灰尘、湿漉漉的汗衫,换上一件短袖衫,急匆匆地出了门,他还要去外面卖晚报,赚些钱来修理校舍。
多年之后,母亲告诉我,从第一次见到父亲
开始,她就被父亲的奉献精神所感动。“为了事业,他什么苦都能吃。”
父亲接手的培正小学,经过一番筹备,终于在1942年8月正式开学了。白天办小学,晚上办工人夜校。
抗日堡垒
沪东聚集了许多工厂,又曾是抗战前国民党上海市政府的所在地。淞沪会战时,沪东成为日寇进攻的重点,遭到狂轰滥炸,一座座工厂被夷为平地,一片片房屋被大火吞噬,街头巷尾,火光冲天,横尸遍野。据《申报年鉴》记载,沪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