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皇帝为救他的白月光，将我献祭给山神。
「锦瑟，是朕对不住你，你若能活着回来，朕必封你为后。」
是这样说，可他却未留一人保护我的安全。
烟雾弥漫，青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小锦鲤，这就是你当初不惜与我悔婚找的男人？」
1
皇帝特许我与他一同用膳，我猜他大概是需要我去做些很危险的事情了。
果然，他亲自替我夹了个鸡腿后，对我开口：「阿瑟，有件事情，你帮帮我。」
我看着碗里的菜，食不知味。
他在我面前不会自称朕，特许我见他不用行礼，都是因为他需要我的帮助。
「陛下直说便是。」
见我不排斥，他说出来自己需求：「柔妃疾病缠身总不见好，国师断言需以一有身份的女子前往神山，以身侍山神，只三天就好。」
柔妃啊，据说是皇帝的青梅竹马，失踪多年，几个月前才被找回来，皇帝不顾众人劝阻封她为妃，宠爱至极。
至于有身份的女子，那不必说，必得是我了。
王公贵族之子虽地位显赫，但世家清誉不容随意玷污，皇帝自是难以选择。
只有我，非奴，非贵女，但贵为皇帝身边的掌事姑。
我放下筷子，很认真的看着皇帝，问道：「这样做，你会开心吗？」
皇帝没有说话，以我多年对他的了解，他是默认了。
「好。」
既然如此，我便没有理由拒绝了。
我的爽快令皇帝有些心虚，他又补充道：「等你回来，朕会封你为后。」
我冲他眨眨眼，一如三年前那样对他笑。
走前，他亲自来送我，带着他最宠爱的柔妃。
「谢过锦姑姑，我一定会替姑姑照料好行之的。」
行之是皇帝的字，我看着皇帝的反应，他没有恼，没想到柔妃已经可以直呼其名。
「陛下，我去了。」
我把行之二字悄悄的收回心里。
他是不怒自威的帝王，早就不是那个倒霉的小男孩。
「朕等你回来。」
他用恰好可以被人察觉的不舍扶起我。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不再犹豫。
山上怪冷的，皇帝派了三两侍从护送我上山，就是没想起来给我多加件衣服。
看着自己轻薄的纱裙，好想穿个棉袄阿。
「姑姑，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剩下的路就靠您自己了。」
说话的这个人我认识，当年还是我从一群面黄肌瘦的小孩中选中他，安排给皇帝做贴身侍卫的。
当时的皇帝还不是皇帝，他看着我给他选的豆芽菜，两眼差点没翻上天。
「你是怕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死的不够快？」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让他放心，没人会对他不利，因为根本没人记得他这个落魄皇子。
他好像更生气了。
唉，都是陈年旧事啦。
如今的豆芽菜变得...充满力量感。
看着除了他之外的几个小侍从都害怕的左顾右盼，我也不想为难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赶快回去。
豆芽菜临走前塞给我几块糕点。
呃，要是能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取暖我可能会更感激他。
我在山里走了很久，只觉得周围雾气弥漫。
「你就是皇帝送来的祭品？」
大雾中隐约透出一点点光亮，这点光亮还在不断地向我靠近。
等我看清，一个批发的青衣男子，手提行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小锦鲤，这就是你当初不惜与我悔婚找的男人？」
2
做个祭品，结果祭给自己的前未婚夫了，谁懂？
我转身就要走，「早知是你在这里，我就不来了。」
衣袖被人拽住，他脸上的笑意更甚，「想走？你现在可是我的祭品。」
「青鸾，你撒开我！」
我被他强行带回了山神洞，整整一个晚上，洞内都没有消停过。
「8个6！」
「我不信，给我开！」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青鸾，喝酒吧。」
青鸾已经连输10次了，作为一山之神，他很看重自己的名誉。
所以他把骰子一扔，拉着旁边小仙童的手。
「阿崽，平时我照顾你们，如今该你们报恩了。」
说完，拿起酒杯就要灌...喂给小仙童。
「大人，我觉得我们之间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恩情。」
没想到小仙童跑的还挺快。
我在旁边没忍住笑出声，倒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小仙童跑了，这游戏也没法继续进行，他开始刁难我。
「咋的，你的笑是租来的，要笑得这么大声？」
擦干眼角的眼泪，我告诉他：「确实，只有三天，得抓住机会。」
听说山神洞内整整闹腾了三天。
三日后，我如约返程。
山下无一人接应，这就是皇帝所说的等我回来啊？
「小锦鲤，我给你两个选择，留在神山陪我，或者我亲自送你回去。」
青鸾拉起我的手，轻佻的笑着。
留在神山确实快乐，但我选择了后者。
我看出他在假笑了，因为他的声音明显想打人。
「好。」
他化作一阵风，卷起我就往皇宫的方向吹去。
我落地的时候，正看见皇帝为柔妃画眉。
「参见皇上，柔妃娘娘。」
对于突然出现的我，两人都一脸见鬼的表情。
「锦...锦瑟？」
皇帝这么惊讶，仿佛以为我是人假扮的。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皇帝虚扶起我，他脸上的笑容假得很。
我回来了，该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
可我听说，他昨日还在和大臣商议要立柔妃为后。
谁能想到我还能回来呢。
「回来就好。」
皇帝目光转向我凌乱的衣衫，眸色幽深。
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乱了，肯定是刚刚的风吹的。
我没能做皇后。
一个没有势力，还可能没了清白的孤女做皇后，能说服谁？
「锦瑟」皇帝深情款款的抱住我，「如今还不是时候，你再等等我。」
我并没有回抱他，但是乖巧的点头。
「你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你。」
我被皇帝封为贵妃，高柔妃一头，这是他能给我的极限。
因为我的回归，立后之事不了了之，柔妃对我的恨意更深了。
为了安抚柔妃，皇帝给了我一个虚名后日日陪陪她。
那些宫女太监见此情形，私下也感叹：「贵妃娘娘也是惨，空守高位，娘娘那么好看，为什么皇上就是不肯多看娘娘一眼呢？」
「你懂什么，恩情和真爱到底是不同的。」
是啊，恩情终究不是爱。
我回到自己的寝宫，熟悉的鬼影出现再我的身后。
「鬼婆婆，我的恩情还清了吗？」
3
鬼婆婆察觉到我的低落，飘过来，虚空抱住我。
但她还是告诉我：「尚未。」
即使是这样也不行吗，我感觉有点累了。
我与周行之的缘分，起于鱼市。
我是一条锦鲤。
自打出生便被族中宠爱，鲤鱼一族，千百年才能出一只锦鲤。
奶奶说，我是上天赐给锦鲤族的礼物。
我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好运，就连我所游之处的水都会变得清澈几分。
族中长老告诉我，未来我是要嫁给山神的，这是我们鲤鱼一族的荣幸。
他们告诉我嫁给山神不但受一方百姓尊敬，还有机会位列仙班。
他们会给我说上一位锦鲤和山神的爱情故事。
但是我却只爱听我奶给我讲的，鲤鱼跃龙门的故事。
嫁给山神有什么好，自己做龙才威风。
我的鱼生第一目标，跃龙门！
我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锦鲤，所以，在他们张罗打包送我去山神府的时候，我连夜逃了。
我跑了，也找到了龙门，但我失败了。
昏迷之前我在想，我不是锦鲤吗？好运呢？？
后来，我是在鱼市醒来的，眼看着自己要被宰，他出现了。
周行之买下我，把我养在大缸里。
我好想让他给我换个池子，大缸有点小。
就这样在他身边呆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这个人有点毛病，他居然喜欢对着我碎碎念。
「小鱼，你说父皇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原来他是皇子，只不过极度不受宠，直接被养在宫外。
他不是不想给我池子，他是换不起。
「小鱼，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我差点开口了，想了想怕吓到他，最后冲他吐了个泡泡。
再后来，我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挑了个合适的时机，我跑了。
不久后，小皇子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粘人的小姑娘。
「我是你那天救下的鱼，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这是我对他的开场白，现在想想，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没被他当疯子，他的性子算是不错的。
周行之没忍住笑了，笑容却难掩落寞。
「我想见我父皇，你可以做到吗？」
周行之并没有把我的话当真，他所说的，不过是倾诉。
他没想过他的愿望成真了。
当天晚上，我用自己的血为引，结印做法。
不出三天，老皇帝来了。
「父...父皇？」
周行之瞪着大眼，明显有些局促不安。
老皇帝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周行之许久，最后吩咐身边的总管：「接四皇子回宫吧，老在外面养着像什么样子。」
听闻太子前不久因窥探皇帝后妃，皇帝大怒，遂废太子。
太子失德，二皇子天生痴傻，三皇子功利心过重，皇帝恐其掌权大开杀戒，五皇子不爱问政事，六皇子还是个咿呀学语的孩童。
无奈之下，皇帝想起了自己扔在宫外的四皇子，周行之。
皇帝身边曾有异国贡女，得宠一时。
谁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会为了自己心上人甘愿做棋子，她盗取军机失败，皇帝怒极，赐车裂之刑。
周行之就是她的孩子。
「你真的是锦鲤？」
皇帝走后，周行之兴奋的趴桌边，巴巴的望着大吃大喝的我。
吃饱喝足，我满意的放下碗筷，「是呀。」
「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我可以走啦。」
在这次跃龙门失败了不要紧，我们争取下一次成功。
眼看着我要走，周行之期期的拽住我的衣袖，「可以不走吗？」
看着卑微祈求的他，我有些不忍心，但是，「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诶。」
他拽着我袖子的手紧了紧，「一段时间就好，就当，就当报恩，可以吗？」
我想了想也是，救命之恩，一个小愿望就结清似乎有点太草率，那就再多陪他一段时间吧。
我陪周行之进了宫。
幸好我陪他来了，不然他怕是三天都活不了。
4
周行之回宫的第一个月就被人下了毒。
七日醉，太医说救不了了。
周行之本身就不受重视，皇帝接他回来说难听点就是养蛊，如今别人对他更是避之不及。
「小鲤鱼，我难受。」
他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紫，迷迷糊糊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抓着他的手，告诉他没事，所有人都救不了，我能救。
第二次施法比第一次熟练多了。
就是人有些虚弱，我就是在这时遇见鬼婆婆的。
「小丫头，你不是人呐。」
我心说她好好的干嘛骂人，一看她没有脚，明白她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婆，你也不是人呀。」
在宫里遇到一个异类不容易，我和婆婆聊了起来。
婆婆得知我救了周行之后，佝偻着鬼身冲我一拜。
她说她是从前照顾四皇子的奶娘，四皇子7岁之前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她问我后面打算如何，我说我要二战龙门。
鬼婆婆盯着我看了许久，她笑着告诉我：「小丫头，你的尘缘未了啊。」
「恩情尚在，龙门难渡。」
意思是要我还清了周行之救我的恩情，我才能跃龙门吗？
那我再帮帮他好了。
隔天，周行之醒了，他弹起来抱住我，「锦瑟，我知道是你，只有你，我只有你。」
他说了好多，颠三倒四的我也没听懂多少，但是看他弹起来的速度，身体应该是没多大问题。
太医啧啧称奇，四皇子这样都能活，莫不是什么大能转世，劫数未了不能离去？
就连皇帝因为这事都对周行之多了几分关注。
「丫头，丫头？」
鬼婆婆的呼唤将我从回忆中叫醒。
「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婆婆摸了摸我的头，她说：「不妨试试爱周行之。」
「爱？」
婆婆点点头，「你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难道一点也不爱他吗？」
5
我爱周行之吗？
我不知道。
我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不懂什么是爱。
但是从小时候听的那些爱情故事来看，我愿意一次次为周行之消耗自己的修为精血，我应该是爱他的。
「贵妃娘娘，柔妃娘娘邀您去游御花园。」
宫女进来禀报，我看见鬼婆婆悄悄隐匿去身形。
「让柔妃稍等，我随后就来。」
最开始这些繁琐的礼节我是不懂的，是为了周行之我才学习的这些。
这么说来我应该挺爱他的。
我就这么一路想着自己到底爱不爱周行之，一眨眼的功夫柔妃人没了。
再眨眼柔妃掉进池塘了。
迎面走来的是兴师问罪的周行之。
「陛下。」
一个清脆的巴掌「啪」的一声落在我的脸上。
「朕已经封你为贵妃，高过柔妃一头了，你为什么还算是容不下柔儿？！」
我捂发疼的脸，歪头看着眼前这个红眼的皇帝。
帝王之怒，周围的人纷纷下跪。
他哪有半点从前抱着我，说只有我的那个少年的模样？
我也来了气，二话不说跳进河里，在那些侍卫还没靠近柔妃的时候，一把捞起柔妃。
搞什么，我是什么，我是鱼！
跟鱼玩儿水？一边儿去！
等我把柔妃放在地面，那些个侍卫还没游上来。
「锦瑟？」
「还给你！」
我踢了一脚地上的柔妃，从前做周行之身边的大姑姑，我要谨言慎行，给下面的人做榜样。
现在做娘娘了，我决定做回自己。
柔妃大概是被我踢醒了，她虚弱的咳嗽，眼泪婉转，惹得皇帝抱紧了她。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害我性命啊！」
她躲在周行之怀里低声哭泣，让周行之心疼的不行。
「贵妃，给朕一个解释。」
郎情妾意。
这一刻，我非常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对周行之，不是爱。
「解释是吧，周行之，我给你解释。」
两步上前，我薅起柔妃，两个巴掌哐哐落在她的脸上。
「看见了没，这才是我看不爽一个人的做法。」
柔妃被我打怕了就想往后退，我双手揪住她的衣领，逼她直视我的眼睛。
「我只不过想报恩，你没事别给我作妖。」
柔妃还没说什么，后面的周行之到开口了，声音微怒「你说，你只想报恩？小鲤鱼？」
他的脸阴沉沉的，抓住我的手腕，就连柔妃倒地都不管了。
我懒得和他掰扯，「周行之，我该走了，耽误了这么多年，我要做我该做的事去。」
「贵妃，皇后，你给柔妃就好，省的她眼红作妖。」
手上的力道加重，周行之没有半点高兴。
「你不许走，你也走不了。」
6
周行之把我关了起来，为了防止我逃走，他请国师在这里设了一个阵法。
他是懂得怎么关我的。
鲤鱼一族没啥战斗力，即使我是锦鲤，也不过是逃跑的本领比族人更滑溜一点。
周行之每天傍晚会来看我一眼。
他就在我面前静静的坐着，看着我，也不说话，搞得我心里发毛。
「周行之，有话就说。」
坐在我面前的周行之眼睛亮了，「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我心里骂他有病，当初是谁说我直呼他名字不成规矩的？
我不理他，他就在那自说自话，「看着你这些年变得克己守礼，我明明应该欣慰的，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高兴不起来。」
他说着，眼光又暗淡下去。
「好在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又回来了，袅袅，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吧。」
「并没有。」
周行之有点急切，「袅袅，正视自己的心，如果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因为柔妃的小伎俩生气？你那是吃醋了？」
我终于无法忽视他，瞪着个大眼看向他，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我说对了是不是？袅袅，其实我做到如今都是为了你。」
周行之把自己说服了，上来就要抓我的手，我赶紧避开。
「陛下，是我让你不顾大臣反对，强抢已为人妇的柔妃回来的？」
「是我让您纵容她作妖嫁祸？」
「你都看得出来，却还是站在她那边，这也是我授意的吗？」
当初他微服私访，偶遇了已经嫁做人妇的柳柔。
原来当年柳柔被人拐走，幸得以一书生相救，这书生长得眉清目秀，又对柳柔关怀备至，她索性跟了他。
只可惜她命不好，书生无大才，至今未考取功名，反倒染上了逛花楼的毛病。
遇到她的那天，她正因为夫妻琐事，被书生拖行暴打。
周行之命人拿下那书生，眼瞧着面前发丝凌乱的女子，他不可置信道「柔儿？」
柳柔同样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