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这句客气话，福州人仍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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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林叶

纪录片导演，撰稿人，在东书房主理人。纪录片作品有《环游福建30天》等，撰稿图书有《古厝留声机》等。

△ 配音真鸟囝 | 吱吱啊

（小提示：点击文中蓝色图标，可跳转福州话字词释义及读音）

记得小学课本里有一首臧克家的诗《有的人》，流传最广的就是开头四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这话套用在汉语文字上，也是贴切的。有的词只在古文典籍里存在，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已经消亡；有的词在普通话语境的日常中难觅踪迹，但是它在福州方言里，依然生龙活虎地活着。

比如，“起动”这个词。在2022年《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第4版中，“起动”这个词条已全然消失不见。

可对古人来说，“起动”的词意原有好几个：

1.起居。泛指饮食寝兴等一切日常生活状况；亦专指起立坐卧。

2.启驾动身。

3.差动，调发。

4.动；动弹。

5.开动；发动。

6.敬词。烦劳；劳驾。

在福州话里，“ ”也是个很受宠的常用词。其文读音用来表示“开动”，白读音的“起动”更是天天挂在福州人嘴上，是表示客套的敬辞，意思是“烦劳、劳驾”。

你帮了什么大忙、小忙，福州人都会说“起动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麻烦你”，也有“谢谢你”的意思；福州人想要请你帮忙，说完要帮的事后，末了也常常习惯性加上一句，“起动、起动” ，意思也是“谢谢、谢谢，麻烦了”。

说起来，“起动”虽然在普通话里被打入冷宫，但是在过去，它其实颇受待见。

施晓宇教授写过一篇专门讲“起动”的文章，里面罗列了很多古代名著里用到“起动”的地方。略举几个例子：

曹雪芹的《红楼梦》第62回：“ （一群丫鬟）刚进来时，探春、湘云、宝琴、岫烟、惜春也都来了。宝玉忙迎出来，笑说：‘不敢起动，快预备好茶。’”

施耐庵的《水浒传》第23回：“那妇人 （潘金莲）道：‘归寿衣正要黄道日好，何用别选日。’王婆道：‘既是娘子肯作成老身时，大胆只是明日，起动娘子到寒家则个。’”

吴承恩的《西游记》第31回：“行者见玉帝如此发话，心中欢喜，朝上唱个大喏，又向众神道：‘列位，起动了。’”

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第45回：“ （吴银儿向李瓶儿的丫环迎春）笑嘻嘻道：‘又起动姐往楼上走一遭，明日我没甚么孝顺，只是唱曲儿与姐姐听罢了。’”

了解到这，再听福州人讲“ ”，会不会脑袋瓜里浮现出戏台上古装之人拱手作揖的样子？

而碰上福州人说“ ”，你又该如何客套地回一句？

这里有几个选项。福州人说“ ”，你可以说“ ”，意思是“不用不用”，不要客气。

福州人说“起动汝”，你可以说“无事计”，也可以说，“ ”，都是表示“没关系，不客气”。

福州话里那些古雅客气的礼貌用词，细细说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可以多多学起来、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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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兰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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