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不久,为了肃清国民党残留的反革命势力,开展了声势浩大的镇反运动,大量特务被揪了出来。
1954年在重庆有一名叫张界的特务感觉到惶惶不安,决定伪装成烟草贩子,潜逃回老家江苏江浦县,但是当他千辛万苦回到老家后,却发现自己的老婆已经红杏出墙,给他戴了绿帽子,跟另一个相好的鬼混在一起。
其实,这个事还真就不怪他老婆,这个老婆是他没发达的时候父母包办的婚姻,等到后来张界做了特务,在外面十分风光,就又娶了个有文化的老婆,跟这个原配已经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了。
然而随着国民党一败涂地,张界无处可去,又想起了自己的原配,因此才潜逃回家,哪里知道却被一个叫王德春的人捷足先登,给他戴了绿帽子。
张界发现后,当即大怒,对着原配拳打脚踢,并且告诉王德春说,今后不要再上门了。
王德春也不是吃素的,就和张界的原配商议,就向派出所告密,说张界有问题。
派出所当即就把张界抓了起来,进行了审问,这个曾经在渣滓洞中呼风唤雨的大特务,反侦察能力还是相当强的,面对公安的审查,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胆小的烟草小贩,什么都招了出来。
当然,他交代的事情都是村里人知道的,比如他曾在江浦县给国民党做事以及在眉县伪政府担任科长,这些事情虽然可恶,但也都是历史问题了。
抗战胜利后,他称自己辞职经商,在外面搞烟草生意,负责审查的同志信以为真,认为他只是有点历史问题的普通镇反分子,就没有继续审查,而是将其管制了3年。
一直到1957年秋,才被放了出来,张界以为自己被管制了3年,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让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原配为了跟相好的天长地久,就把张界在重庆做特务的事情,以及有一个叫张凌翔的化名等重磅消息都告诉了王德春。
王德春正惶惶不安,生怕张界出来报复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向江浦县公安局写了封检举信,把张界的那些黑历史全给检举出来了。
公安局接到举报后,知道问题严重,迅速组成调查小组,及时向重庆市公安局发出了调查函和张界的照片。
重庆公安局接到调查函和照片后,马上查阅相关资料,当即回复江浦县公安局,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至今尚未抓捕归案的渣滓洞大特务张界。
在侦察人员找来多方知情人员识别后综合断定:此人就是西南长官公署二处侦讯股长张界。
很快,张界再次被江浦县公安局抓捕,并且押往重庆市公安局送审,这一次,张界再也没有那么幸运了,在潜逃8年后,重新被押上人民的审判台公审,最终被枪毙,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哪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能够逃脱命运的惩罚。
关于张界的历史,再次浮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个曾经号称“催命判官”的张界,手上沾满了太多革命烈士的鲜血,有如此下场,实在是大快人心。
张界这个人在国民党内的职务起点很低,家里都是贫苦农村来的,也没有什么文化,根据现在的资料显示,他最早是由国民党江浦县的区党部干事混起,属于基层干部,在腐朽的国民党官僚体系中,没有一定的背景,想要升迁是很苦难的。
然而尽管张界在军统特务系统中的职务并不高,却能够与杨进兴、徐贵林、漆玉麟等人并称重庆集中营“四大元凶”,实在是因为他坏事做绝,心狠手辣。
张界的外号是“催命判官”,因为张界在进入国民党特务系统后,一直在军法和司法口工作,素有“审讯专家”之称,对待革命烈士手段颇多,下手也最狠。
抗日战争爆发后,张界成为国民党军第32师军法处长,别人都在前线抗战,他却在总后方搞事情以刷存在感。
抗战进入僵持阶段后,恰好又给了张界表现的舞台。
当时蒋介石要求在江浙一带抗战的新四军开赴黄河以北,随后密令汤恩伯、李品仙、韩德勤等将领向新四军发动进攻。
张界作为一个小小的军法处长,当即领会了蒋介石的意图,随后便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新四军,大搞“摩擦”,为正规军作战提供借口。
张界所在的32师也参与了对新四军的偷袭,并且俘虏了一些新四军官兵,这些新四军官兵,似乎给了张界“一展身手”的机会。
张界对这些新四军的战士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还常常使用欺诈的方式让战士们招供,然而让张界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受到非人的折磨,这些战士也都宁死不屈。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张界决定从新四军的干部下手,以此起到“示范”作用,他将俘虏来的20多名新四军干部都进行了审问,采取“一讹二诱三打”审讯方法,想要寻求突破,但是所有的新四军干部都视死如归,根本没有把张界的招式放在眼里。
张界在审问不利的情况下,为了博取上级的好感,就开始展露其凶狠的一面,在他的主持下,这20多名新四军干部全部被杀害,无一幸免。
抗战胜利后,果然如张界所愿,因为其在审讯方面心狠手辣的态度,被国民党特务骨干分子徐远举所赏识,很快将其招到麾下,在西南长官公署二处中校侦讯股长。
那么这个徐远举又是什么来路呢?
作为黄埔军校第七期毕业的学员,没有投入到军队当中,反而转投戴笠麾下,成了戴笠最喜欢的部下,后来与沈醉、周养浩合称“军统三剑客”,在军统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对于自己的这段经历,徐远举曾经有过自我检讨:“我给蒋介石做了18年的特务,忠肝义胆,但也为非作歹,不值得被后人尊重。”
1945年6月,徐远举被戴笠提拔为军统局第三处上校副处长,不久担任重庆绥靖公署二处少将处长,晋升少将时的徐远举年仅30岁,可谓是走了捷径,比那些黄埔同期的很多同学发展还要好。
徐远举开始大肆招兵买马,见张界在抗战中的表现,立马将其招入麾下。
所谓,用人用其长,徐远举知道张界也没什么能耐,就是擅长用酷刑,对他的“审讯艺术”十分欣赏,因此就把他安排到渣滓洞监狱。
到了渣滓洞监狱,张界是“如鱼得水”,成为渣滓洞公认的“首席审判官”,每次徐远举要自己审问犯人的时候,都要点名要张界在一旁协助。
张界在二处主要负责侦讯和行刑验身,被他下令使用酷刑折磨迫害过的革命志士根本无法统计。
1947年冬,张界前往华蓥山地区协助国民党军79师清剿“梁达起义”,也屠杀了不少共产党人。
1948年春,徐远举疯狂镇压学生运动,西南长官公署二处侦破被国民党称为“天字第一号谍案”的《挺进报》案,《挺进报》是中共重庆地下市委机关报,对国民党特务来说意义深远。
在徐远举的亲自主持下,前后逮捕的地下党员多达130人,其中绝大多数被残忍杀害。
为了向上司献媚,张界也无时无刻不在展现自己的“技术”,夜以继日地审讯被捕的中共党员,诱降了冉益智、刘国定等好几名“软骨头”。
由于张界的突出表现,徐远举因此获得一枚四等云麾勋章,并兼任保密局(戴笠死后,军统改组为保密局)西南特区区长,负责四川、云南、贵州等西南省份保密局所掌握的所有公开和秘密单位的行动,此后徐远举就更器重张界了。
根据徐远举把案侦重点放在川东北的要求,张界更是亲力亲为,多次往返万县、合川、武胜等地,代表军统局二处“巡回审判”办案。
然而张界的办案手段虽然残酷,但是有时候水平却不怎么高,在逮捕和杀害很多革命志士的同时,又杀害了很多无辜的群众。
其实,渣滓洞中也有良心没有完全磨灭的人,但是张界却是一个从骨子里反共的人。
关押在重庆集中营的所有著名共产党员,他几乎都主持或参与过审讯,他的职务是侦讯股长,事实上成了刑讯股长,成了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欠下了人民数不清的累累血债。
对于所从事的行当,就连张界在被捕后也坦白承认,那完全是暴行加兽行、刑讯加屠杀的法西斯罪恶行径,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
在张界杀害的革命烈士中,许建业烈士就是顽强抵抗的同志,许建业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生都在从事工人运动,经历无数次出生入死的革命斗争,因小说《红岩》将其作为原型,创作了许云峰这个人物而广为人知。
1947年春天,许建业受命配合川东党组织准备华蓥山武装起义,从其他渠道弄来造枪机械设备和材料秘密运送到乡村,在那里建立秘密兵工厂,生产起义所用的武装。
华蓥山起义后,许建业积极为各地游击队输送医疗器材和药品,并且在城区厂矿连续不断领导工人罢工,牵制和分散敌人兵力。
尽管华蓥山起义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许建业做出的贡献是很多的,然而由于叛徒出卖,许建业于1948年4月4日在重庆与同志接头时,不幸被捕,先后被关押到白公馆和渣滓洞。
徐远举见抓了大鱼,立马与张界一块对许建业进行审问,企图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张界更是动用了“十八般武艺”,对许建业施加种种酷刑,但是都没能从许建业那里套出一句话。
见硬的不行,就许以高官厚禄,甚至金钱美女,都被许建业拒绝了。
正当徐远举无计可施的时候,狡猾的张界,竟然想到用监狱看守陈远德取得许建业的信任,为许建业送信,陈远德随即将信件送给徐远举、张界等人,根据地址,徐远举立刻派人前去进行抓捕,对重庆地下党组织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当看到自己的同志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被抓捕,许建业在狱中痛不欲生,在监狱中三次以头撞墙自杀却没有成功。
1948年7月22日,张界押赴许建业等人到重庆大坪刑场,决定将其杀害,在赴刑场的路上,许建业身戴刑具,昂首挺胸,沿途不停地高唱《国际歌》,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慷慨就义时,年仅28岁,是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
在张界恶毒的特务生涯中,遇到最硬的共产党人,便是江姐江竹筠,江竹筠因《红岩》中的江姐而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江竹筠于1947年受中共重庆市委的指派,负责组织学生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斗争。
1948年,江竹筠的丈夫彭咏梧在组织武装暴动时不幸牺牲,江竹筠接替丈夫的工作,担任中共川东临时委员会委员等职务。
6月14日,由于叛徒涂孝文出卖,江竹筠在万县被捕,被押往渣滓洞集中营,徐远举与张界得知江竹筠是彭咏梧的妻子和助手,因此认定江竹筠手中一定有很多重要的情报,便对其进行进行了最为残酷的审讯。
6月17日,在徐远举的办公室里,在张界的指挥下,特务们搬来了老虎凳、吊索、电刑机器、水葫芦等等刑具,想要以此来恫吓住江竹筠,让其主动交代。
谁知道江竹筠见到这些,十分不屑,对于徐远举和张界的审问,从容回答,根本不交待任何有用的情报。
徐远举还试图劝降江竹筠,向她许诺“交出组织,就可以获得保释”,却遭到江竹筠的拒绝。
徐远举火冒三丈,于是让张界动大刑伺候,“老虎凳”“辣椒水”“夹筷子”等酷刑轮番上阵,然而江竹筠始终没有软下来。
张界见酷刑不管用,便想出了更加恶毒的招数,建议徐远举拿他审“女犯”的“绝活”,直接把江竹筠全身的衣服扒掉,以羞辱的方式让其招供。
江竹筠听后,当即怒斥道:“不许你们乱来!”
当时正好另一位特务头子沈醉在场,沈醉认为这样不好,可以用酷刑,但是不要做得太过分。
于是张界又使出了自己的“绝招”,用竹签插进江竹筠的手指,在疼痛之下,江竹筠几次昏死过去,张界立刻用冷水将其泼醒,然后继续用刑。
但是江竹筠始终坚贞不屈,没有招供,张界再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她押回渣滓洞继续关押。
后来张界谈及江竹筠时说:“这是我见过的最硬的女共党”。
经过张界的酷刑之后,被架回牢房的江竹筠早已被折磨得变了形,十个手指头都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然而江竹筠坚强不屈的意志,更是鼓舞了难友们,在重庆集中营中,没有出现一个女叛徒。
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面,张界又多次提审江竹筠,进行严刑拷打,对其进行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1949年建国前后,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断向西南进军,徐远举等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证,决定对渣滓洞里的同志进行血腥屠杀。
在收到毛人凤的命令后,国民党反动派决定对江竹筠、李青林等30名“匪谍”进行“密裁”,执行的正是保密局二处。
江竹筠等人乘坐红色刑车,被张界等刽子手押往行刑地点,到达之后,特工们把大家的绳索全部解开,然后走入一间平房,平房中间有一个大坑,特工们让大家跳进去,然后用枪进行扫射。
张界有一个变态的癖好,就是喜欢看人体中弹之后,临死的挣扎,在他看来,这是最美好的舞蹈,枪响过后,特务们再进行检查,有没有断气的,再进行补枪。
张界跳进坑里,将被杀的人翻过来,逐一验明正身,摄影备案后,再用铁锹把死者掩埋。
除了许建业、江竹筠等烈士外,还有其他烈士,比如被国民党关押十多年的杨虎城将军一家,和他的秘书宋绮云一家,也被张界等人骗至松林坡戴公祠秘密杀害。
连杨虎城将军的小女儿,和宋绮云的年幼的儿子“小萝卜头”也未能逃出魔掌。
在张界等人杀害的烈士中,还包括杨汉秀女士,杨汉秀是四川著名军阀杨森的亲侄女,在国民党兵败如山倒时也未能幸免,被特务用电线残酷地勒死在歌乐山。
在这种人鬼难分的腥风血雨中,张界这个大刽子手,更是感觉自己“英雄大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凡有“大任务”,张界必亲临帮凶。
这些双手沾满烈士鲜血的刽子手们,在灵魂严重扭曲变形后,已彻彻底底从人变成鬼了。
即使如此凶残,张界也有害怕的时候,1949年8月底,蒋介石在重庆召开西南军政会议,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唯独云南的卢汉没到,蒋介石担心卢汉投共,因此派遣李弥到云南暗中布置,企图控制云南的局势,但也担心卢汉做出激进的事,因此决定安抚。
卢汉于9月6日飞往重庆,获得了蒋介石的热情接待,为了拉拢卢汉,蒋介石对卢汉提出的要求全部答应,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卢汉抓捕在昆明的进步人士,在云南设立“剿匪指挥部”等机构。
1949年9月9日,徐远举协同张界等人在昆明进行“肃整”,一夜之间抓捕400多名中共地下党员、进步师生、民主人士。
抓捕之后,徐远举又成立了“昆明肃整指挥部”,这就是轰动一时的“九九肃整”,张界在其中依然扮演审讯和屠杀的角色。
要不是卢汉坚决顶着,这400余人将大部被杀!但是依然有一些中共党员,没有摆脱被杀害的命运,10月28日特务们在大坪杀害陈然、王扑、成善谋、华健、蓝蒂裕等7名烈士时,杀红了眼的张界更是充任了“监斩官”角色,完全丧失了人性。
临刑前,英勇的烈士哈哈大笑地把特务们骂了个痛快,蓝蒂裕指着张界的鼻子骂道:“过不了两年我们就会再见,因为你们最多活两年!”
一向对死亡无所畏惧,杀人如麻的张界此时在听了蓝蒂裕的话后,吓得差点摔倒滚下山坡去。
张界最后一次的疯狂就是参与执行了“11·27”大屠杀,在屠杀中连共产党员左绍英在狱中出生的一岁多的小女孩娅娜也没有放过。
越是疯狂,就越接近死亡,1949年底,重庆解放已是指日可待,杨元森率领保密局二处的特务组建了“四一”部队,准备上华蓥山打游击战,以此等到局势有变,再东山再起。
张界被任命为政工处长,他后来娶的老婆邓德华则被委任为“四一”部队妇女队长。
张界做了特务多年,深知国民党大势已去,连蒋介石几百万正规军都没能完成的事情,就凭他们这几个上不了台面的特务,根本就无法兴风作浪。
于是暗地里开始谋划出路,先是把老婆和孩子藏到川军旅长杨纪元家中,然后他才随队伍往遂宁方向逃窜。
事实果然如张界所料,随着国民党兵败如山倒,他们这伙特务一边跑,一边就掉队了,他们也没能摆脱解放军的搜捕,很快被全部俘获。
一向狡猾的张界对中共的政策有着深刻的了解,他知道反抗没有用,不如利用共军的宽大的政策逃出来,为此张界装出一副老实模样的可怜样,谎称自己是独立师副官赵明,是被胁迫参军的。
按照当时的政策,可以选择参加共军,也可以选择回老家,张界当然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还获得了解放军发放的“被俘人员遣散证”。
张界自然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迎接他的只有死神,从解放军那里出来后,张界担心被抓回去,立刻跑到村子里,弄了一身衣服,把自己伪装成穷苦大众,然后逃往老婆那里,找到老婆孩子后,又连夜搭船逃往宜昌,随后又转乘窝轮潜入了沙市。
张界的老婆邓德华是沙市人,过去村里人知道她嫁了个国民党军官,现在回了老家,一旦别人举报,那张界和她都得玩完。
反侦察能力强悍的张界当即给老婆出主意,就跟别人说:“过去的老公张界早死了,现在是二嫁找的新男人,重庆郊区的一个烟贩子!”
张界也把自己伪装成烟贩子,在邓德华的老家藏了起来,没过多久,当地政府开始清查土匪特务,张界整天是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
自己手上的血债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晚上做梦,梦到许建业、江竹筠等人,他都会惊醒。
在心里犯虚的情况下,张界决定离开这里,狡猾的张界让老婆先拿着早年教过书的证件,到失业人员登记处登记,很快在江陵郊区的一所小学当上了老师。
邓德华成功当了老师后,又推荐了张界去当代课老师,这样张界就混进了教师队伍,张界的想法是,在这样偏远的地方,任谁也找不到。
但是,张界却不适合当老师,完全没有耐心烦,经常把学生当成犯人来对待,动辄打骂,亦或体罚,甚至有时候不打学生手就发痒,完全是“职业病”犯了。
相比于张界当老师的心狠手辣,邓德华也让校方感觉不满,因为邓德华喜欢打扮,却不愿意上课,简直就是一个好吃懒惰的旧社会官太太。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学校干脆把两个人都给开除了,当时正值全国性的镇反运动开始,城乡都展开了大规模的拉网式嫌疑排查活动,对来路不明和外出工作过的人,更要重点排查。
张界知道,这样的审查之下,早晚会把自己揪出来,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张界决定跑回老家躲一躲,因为家里还有原配,并不敢把邓德华带走。
临行的时候,张界信誓旦旦地向邓德华保证:一旦国民党复国有望或过上好日子,马上回来接她。
邓德华也不是傻子,看当时的情况,别说过上好日子,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尤其是张界在这里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巴不得他赶紧滚蛋,以免连累张界。
就这样张界伪装烟草贩子,回到了江苏江浦县的老家,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玩了一辈子鹰,竟然被家雀给把眼睛给啄了,被原配的相好的给检举揭发了。
干了半辈子审讯,被抓后的张界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被公安“上刑”,害怕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想自己曾经使用过的老虎凳、辣椒水,尤其是对江竹筠使用过的竹签子,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因此在审讯时,张界很快将自己所犯的罪行全部交待了出来,相比于他施刑过的那些革命烈士,他连软骨头都算不上。
好在,新中国政府讲人道主义,直接给他来了个痛快,给他执行了枪决,估计他在挨枪子的时候,都在感谢政府的宽大,没让他过一遍自己擅长用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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