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 曾被西班牙统治过300多年, 为何却不说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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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张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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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菲律宾是西班牙最早的殖民地之一，其被西班牙殖民的历史甚至要早于南美洲。菲律宾本身也带有强烈的西班牙殖民地色彩，毒品、天主教以及落后的生产力，这些似乎全部都是前西班牙国家所普遍具备的“基本特点”。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西班牙语，但是作为“亚洲的拉美国家”，菲律宾却并没有说西班牙语的习惯，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西班牙在统治

1521年，在西班牙王室的支持下，麦哲伦成功的完成了环球航行。在此过程中，菲律宾也被西班牙殖民者所发现。而在1564年，经过为期5年的筹备，西班牙远征军在黎牙实比的率领下，成功的登陆了菲律宾群岛，并且完成了对菲律宾中北部的殖民。

此后，菲律宾的中北部也成为了西班牙在该地区的统治核心，这也是为什么菲律宾的中北部发展始终要优于南部的主要原因。而伊比利亚半岛的殖民者往往都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特别热衷于让殖民地土著“沐浴在天主的光辉之下”，简而言之其实就是传教热情很高。

这主要其实也是因为教皇以及罗马教会，对于西班牙以及葡萄牙殖民行为的支持。根据教皇颁布的法律，新大陆理论上来说只允许两牙殖民。而西班牙人与葡萄牙人传教的重要媒介，其实就是他们自身的语言，也就是西语和葡语。

从16世纪末开始，西班牙传教士便开始深入菲律宾，他们一方面努力的学习当地人的方言，试图采用方言向当地人传教。另一方面又在当地建立教会学校，教育当地人学习西班牙语，试图让当地人皈依天主教。

然而，西班牙教会或许是虔诚的，或许个别修士也是高尚的。但是西班牙对菲律宾的殖民统治，却是残酷封建的。在西班牙统治期间，教会控制着菲律宾群岛经济的方方面面，同时又强征了当地人的大片土地。

菲律宾各地的教区，教堂其实全部都是强征当地人建立的。在此期间，教会甚至不肯支付当地人哪怕一丁点的报酬。而且西班牙教会是会向当地人收取十一税的，这也是教会在菲律宾敛财的一种手段。这种行为其实也造成了当地人对于西班牙殖民者的一种排斥心理，当地人也愈发不愿意学习西班牙语。

而且由于西班牙殖民者对菲律宾的统治，是一种传统的封建统治，所以当地很多地区都处于一种自给自足的庄园经济之中。这些庄园主有些是西班牙人，有些是当地人，有些是华人。他们大多数都信仰天主教，而这也使得天主教会，因为庄园主皈依了天主教，就忽视了庄园内的劳动者，不再向他们传教。

所以西班牙的这种基于传教的语言传播，在当地其实是非常的不彻底的。在美国取得菲律宾的控制权时，当地讲西班牙语的人其实仅仅只有11%，比今天讲英语的人数要少得多。事实上，无论是在菲律宾还是在墨西哥亦或者是拉普拉塔，西班牙殖民者的统治模式都是相同的。

那么为什么今天的拉美人都讲西班牙语，但是菲律宾人却不讲西班牙语呢？

二、菲律宾与南美洲的区别

在西班牙殖民时代的南美洲，人们主要被分为几大群体。半岛人，土生白人，混血儿以及原住民，其地位也是以此类推的。半岛人就是当地毋庸置疑的统治者，是来自西班牙本土的白人。而土生白人就是出生在南美洲当地的白人，混血儿则是白人与原住民共同生下的孩子。

这三种群体，全部都以西班牙语作为自己的母语。而原住民在南美洲的数量可谓是少之又少，因为最初殖民南美洲的西班牙殖民者几乎全部都是男性，而他们有着建立家庭的需求，因此从土著部落中掠夺了大量的女性作为妻子和女仆，这也就是南美洲大量混血儿的由来。

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大量的原住民男性被杀死，因此南美洲原住民在这一过程中事实上被灭绝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西班牙殖民者主要都是男性的原因，其实原住民女性也不会幸存，就像是当时的北美洲一样。而无论是哪一个群体，其与西班牙殖民者几乎都脱不开关系。

但是在菲律宾，这种情况却完全不同。菲律宾今天的主流群体。依然还是菲律宾的原住民，西班牙对于菲律宾的种族灭绝，远远没有南美洲那么恐怖。这主要也是因为当地的西班牙殖民者其实数量很少，这就要从菲律宾的地理位置与西班牙殖民菲律宾的目的说起。

在苏伊士运河被成功开凿之前，西班牙本土距离菲律宾其实是非常远的，而沿途又有着非洲殖民地，以至于穷苦的西班牙一代殖民者，完全不需要非得去菲律宾。事实上殖民菲律宾的西班牙人，大多数都是从美洲来的。

而这些人殖民菲律宾的目的，也并非是输出人口，而是为了控制航路，为了获得来自东方的香料与产品，为了获得与中国展开贸易的机会。也就是说，西班牙殖民菲律宾的目的，更多是处于一种经济性质。这也就意味着，西班牙完全没有必要在当地投入过多的人力。

而广袤的南美洲，不仅距离西班牙更近，而且也有着足够的土地消化西班牙过剩的人口。所以说，菲律宾虽然是西班牙殖民地，但是殖民者的数量却不多。但是西班牙语的传播与英语不同，其首要条件就是西班牙人的数量必须高于当地人。

这个首要的先决条件，在菲律宾从来都没有完成过。所以直到被美国殖民之前，菲律宾的主要语言依然还是以当地方言为主。但是在美国成功殖民菲律宾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美国人为菲律宾带来了先进的教育体系。

三、美国人来了

虽然西班牙人也在菲律宾建立了成体系的三级教育体系，但是西班牙人的教育体系仅仅只招收白人与混血儿，对于占据菲律宾最多数的当地人却可以忽视了。但是在美国占领菲律宾之后，当地的教育模式就完全变了。

在长期的西班牙教育过程中，其实当地的混血儿不仅学会了西语，还迸发出了基本的民族意识。因此在美西战争期间，菲律宾人其实是希望独立的。然而在美国打败西班牙之后，菲律宾不仅没有获得独立地位，反倒成为了美国的殖民地。

当地人对此当然会不满意，反抗运动也就此爆发。而在美国镇压防抗运动的过程中，也渐渐的发现了仅仅只是暴力镇压，是无法改变菲律宾现有局面的。因此美国殖民者决定从此前被西班牙人忽视的教育入手，彻底从源头掐灭菲律宾的民族意识。

在美国的军管时期，美军在菲律宾广泛的推进了英语基础教育，并且创办了大量的义务教育学校。这些学校不仅招收当地人儿童，甚至还不要钱。但是唯独有一点，那就是这些学校实行的全部都是英语教育，推行的也是美式价值观，美国的优越性也被灌输给了当地人儿童。

而在文官政府时期，美国的这种教育体系也被进一步的强化了。文官政府不仅废除了西班牙时期的教会教育模式，甚至不允许任何教师公开在公立学校内传播宗教教义，美国在菲律宾开始推行世俗主义教育，教育效率也开始飞速提升。

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国推行的英语教育中，快乐教育与美国大兵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在军管时期，当时美国在菲律宾严重缺少教师，只能让具备一定文化基础的美军军官或者士兵代替教员。但是这些大兵又懂什么呢？他们最多也只是会基础的读写，能够看懂书本而已。

所以他们能教的其实也就仅仅只有一些基础的读写，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带领着孩子们一起进行体育运动，或者带着他们一起看书，给他们讲故事。而在这些美国故事以及美国体育运动中，当地孩子和美国大兵之间的关系被进一步的拉近了。

在他们的父母口中，这些大兵是“侵略者”。但是这些“侵略者”事实上却在带着他们一起玩耍，给他们讲故事，给他们糖吃甚至带他们一起吃肉。从实际感觉上而言，这些大兵都不是坏人。那么既然大兵不是坏人，美国就能是坏人吗？

所以在这一代被美国大兵教育的孩子们长大之后，菲律宾当地对于美国的反抗浪潮基本上就被消弭了。而大兵们的教育，也激发了孩子们天然的玩性，使得美式教育相比于教条的西班牙教育要更加深得孩子们的内心。

孩子们也发自内心的开始学习英语，因为他们想要在球场上听懂指令，也想要进一步了解那一个个稀奇古怪的远方故事。

可以说英语教育在菲律宾最大的成功，其实就是足够“接地气”。大兵们上战场能拿枪，下了战场又能打球，而孩子们天生就是崇拜能带着他们打赢球的人，英语教育没有失败的理由。

参考资料

蒋晓婉.美国殖民时期的菲律宾教育研究[D].贵州师范大学[2024-01-27].

章石芳,范启华.菲律宾三语关系演变与思考[J].语言战略研究, 2021, 006(002):86-96.

郭卫东,刘敏.菲律宾不同时期语言政策及其造成的影响[J].新疆社会科学, 201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