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隋唐是宫廷杂技极盛的时代,
尤其在唐代达到了一个高峰,那时的杂技仍与其他歌舞技艺一起合称“百戏”,并为了与官方所规定的“十部乐”相区别而又称“散乐”。
杂技的演出水平不断提高,促使该项艺术逐步自成体系,并开始向专科方向过渡,
这为杂技日后成为一门完全独立演出的艺术制造了条件。
隋朝杂技
隋文帝杨坚统一全国后,
曾于开皇四年(公元584年)下明令“禁杂乐百戏”,还欲将其“尽以除之”。
这在客观上迫使艺人们走向民间,反而对杂技艺术的进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至隋炀帝杨广继位,“百戏”复盛。
杨广喜杂技娱乐,
把艺人乐工大量集中于洛阳,
举行大规模的表演活动;又把“百戏”作为对外活动的手段,借此夸耀所谓“天朝神威”。
隋大业年间,规模较大的“百戏”演出就有不下四次之多:大业三年(公元607年)七月甲寅,突厥可汗来朝,于榆林郡城东御大帐,奏百戏之乐。
大业五年(公元609年)六月丙辰,于风行殿,宴高昌王、吐屯及蛮夷三十余国,
设“鱼龙曼延”;
大业六年(公元610年)丁丑,突厥诸王来朝,于端门街盛陈“角抵大戏”。
大业十一年(公元615 年)乙卯,大会蛮夷,设“鱼龙曼延”之乐,又于每年正月作角抵之戏,递相夸竟,当时演出的节目,在《隋书·音乐志》中有详细记载:
初于芳华苑积翠池侧,帝帷宫女观之,有舍利先来,戏于场内……
其中以“双竿对跳”和幻术“黄龙变”最为著名,
是当时高水平杂技节目的代表。
唐朝杂技
李唐王朝建立后,政治稳定,经济繁荣,
又加上官方的重视提倡,杂技艺术得以大幅度进展,出现了极其繁荣的局面。
杂技艺术在先秦称“角抵之戏”,汉魏六朝称作“百戏”或“角觚戏”,在唐朝受北齐影响则称曰“散乐百戏”,与官方所规定的“十部乐”相区别。
但“十部乐”中仍包含着大量杂技,
如“狮子舞”称“太平乐”,
变衣服的幻术称为“圣寿乐”“踩大球”称为“胡旋舞”等。
公元 715年,扩大宫廷乐舞机构“教坊”,使之脱离严肃的主管礼仪祭祀乐舞的机构“太常寺”,而成为娱乐性演出活动的负责者。
其中又设“鼓架部”具体治理“散乐百戏”,
艺人更得到集中训练,当时的长安和洛阳都有乐工和艺人上万人之多,据《唐书》载:
高祖李渊曾“大征四方杂技,作鱼龙曼延角抵于洛(阳),以夸诸戎,秋月乃罢”;
据唐韩鄂《岁华纪丽》载,每逢元会,
皆要以“鱼龙”和“水转百戏”来招待外宾。
唐玄宗李隆基更是酷爱歌舞杂技,以致其手下的伎艺人甚至“有谐谑而赐金帛、朱紫者”,出任官吏,这也反映了唐代庙会中的“百戏”活动。
《唐代勾栏图》中“拿生院本真足数,触剑吞刀并吐火。”之句,则反映了当时杂技、幻术在民间勾栏中演出的情景。
而且,民间杂技高手辈出,
如顶竿的王大娘、耍剑器的公孙大娘和叠罗汉的石大胡等均为当时著名的艺术家。
据《文献通考·散乐百戏》载,则有:杂旋伎、弄枪伎、蹴瓶伎、擎戴伎、飞弹伎、拗腰伎、踏球伎、瞋面伎、冲狭伎和幻术吞刀、吐火、藏狭等等,总之,内容相当丰富,且已达到极高的艺术水平。
唐代杂技赋
隋唐杂技可谓繁花似锦,
这导致文人墨客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大量反映杂技活动的情况也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仅以诗词为例:隋代薛道衡在其长诗《和许给事善心戏场转韵诗》中,生动地描写了当时长安、洛阳元宵之夜在戏场中演出“百戏”的盛况,堪与张衡《西京赋》中所写内容媲美。
陆龟蒙有《杂伎》诗云:
“绣段装檐额,金花帖鼓腰。一夫先舞剑,百戏后歌。”
在这种情形下,
杂技赋的创作便也更加成熟和繁盛起来了,
当然,或许由于隋代国祚太短,它在杂技赋创作方面的情况未曾见载于史籍。
所以,这一时期的杂技赋创作,也可以说指的就是唐代的杂技赋创作,其多方面的表现和成就足以表明唐代已达到了杂技赋创作的高峰。
第一,从数量上看,显见其“丰”,
唐代见于记载的杂技赋作品,
几乎是此前几个朝代杂技赋作品总和的近十倍。
其次,从内容上看,足见其“广”,有“拔河赋”、“秋千赋”、“马伎赋”、“橦伎赋”、“球戏赋”、“剑舞赋”、“绳伎赋”、“幻术赋”等等。
所写杂技,既有传统的项目又有新兴的项目,
或逞力,或取巧,或奇,或险,基本上涵盖了唐代盛行的主要的杂技项目,足可以反映出有唐一代杂技艺术的概貌。
再次,从写作技巧上看,颇见其“精”,不但对每一类杂技往往有多篇作品从不同角度加以细致、传神、详尽的描写,而且许多赋家甚至有把杂技赋当成大赋来写的倾向,使赋的铺陈传统在杂技赋中得到继承和发扬。
另外,因为隋唐两代宫廷杂技的极其盛行,
帝王常常会召百官及一些文人共观“百戏”演出,
并令他们以诗赋应制。
又加之由来已久的以赋显才、献赋邀宠求官之风在唐代更炽,所以,这一时期的杂技赋难免有不少显露出一定的台阁之气和官宦色彩。
且不论赋中具体的文句,
仅以赋作名称为例,就可看出这一特点来,如《季秋朝宴观内人马伎赋》《千秋节勤政殿楼下观舞马赋》《勤政楼花竿赋》等等。
唐代杂技赋,为后世留下了许多宝贵的杂技资料,充分显示了“赋”这样一种文学样式在记录杂技艺术时所具有的优势。
其内容是新奇的,形式是活泼的,语言是通俗的,技巧是娴熟的,尤其在当时以应试为主要目的的律赋盛行的风气下!
更是显出它的可贵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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