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逢迎是人性中丑恶的一面,古代封建社会官场上司空见惯,令人作呕不齿。
随着权力越大,官位品阶越高,拍马屁逢迎之害也随之攀升,当掌握国家大权的执政者喜好拍马逢迎时就会形成马屁文化,误国害民,莫此为甚!
《孟子告子下》有这么一段话:“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
今之大夫,皆逢君之恶,故曰: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
这段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臣子顺从君主,逢迎拍马屁助长君主的“恶”只算是小罪,真正的大罪是那些投君主所好,迎合昏庸的执政者,引导他去干坏事。孟子总结说:现今那些当官的士大夫们全是在迎合国君的恶行,他们都是诸侯的罪人。
自古以来“长君之恶”如同过江之鲫,多如牛毛,君王身边的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官场上领导身边这类人也是同牛魔王身上的虱子一样多,单纯对权力的谄媚而已。
“逢君之恶”的段位要求则相对来说高一点,比如君王、领导、老板这些人有作恶以权搞钱的想法,但又不敢,或碍于身段或者吃相没有行动。
但那些“聪明”的下属或者臣子,揣摩出上位者的心思,千方百计搞到比君主期望的更多的钱,这样讨得上面的欢心,这种罪恶危害甚大,令人作呕唾弃。
“逢君之恶”在古代史书中基本都是能名列奸臣传,比如唐玄宗李隆基登基后励精图治,先后任用姚崇,宋璟等贤相,开创开元盛世。
在开元中期,李林甫只是吏部侍郎,在达官显宦云集的京城,并不起眼。但善于权谋谄媚的李林甫,多方结交宫中的宦官和妃嫔,从而及时掌握了唐玄宗的喜好动态,并据此揣摩迎合,故他进呈的奏疏或回答玄宗所问之事,都极为符合上意,由此获得玄宗的赏识,进而拜相。
彼时的李隆基已年过半百,不再像开元初年那样选贤任能、励精图治,而是更愿意沉醉于奢靡浮华之中,享受盛世果实。
理政能力一流又处处“逢君之恶”的李林甫正好与之匹配,不断想办法搞钱以满足李隆基的享乐需求。
作为玄宗朝任职时间最长的宰相,李林甫是盛世的建设者,也是破坏者。李林甫在相位19年,独揽朝政,为所欲为,“安史之乱”与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南宋的秦桧杀前线大将岳飞也是“逢君之恶”,迎合昏君宋高宗赵构投降苟安的心理,杀忠良以屈膝求和,秦桧千古奸臣的“成就”达成。
清代学者袁枚,年轻有为。二十出头就出任县令。赴任前向恩师伊文瑞辞行。
老师问:“你此去都准备了什么?”
袁枚恭敬地答曰:“准备了一百顶的高帽”。
老师一听就不高兴了:“年纪轻轻地就搞这一套?要勤政务实才对啊对!”
袁枚忙回答道:“恩师有所不知,现在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听人溜须奉承,像您这样洁身自好、德高望重的人简直是一股清流,凤毛麟角啊!”
老师听了很高兴就没再批评他,袁枚从老师家里出来后感叹:“帽子送出一顶,还剩九十九顶高帽子了”。
俗语有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奉承话,好听的漂亮话谁不爱听呢。
俗语又有云:千错万错,马屁没错!从人性角度出发,批评和劝谏相当然是刺耳的。无论是“长君之恶”或者“逢君之恶”相对于批评劝谏,成本更低且安全。
批评和劝谏或许不一定完全是爱朝廷,为了社稷江山,为了百姓,
但“逢君之恶”的人揣摩引导君主或者领导心思,必然是有个人私利需求在里面的。上位者则在享“恶”之中迷醉,并不介意这位“聪慧心思机敏”的部下为他自己谋取私利的。
就像很多皇帝对于臣子的贪污受贿,作奸犯科是非常清楚了解的。明朝嘉靖帝对于严嵩严世藩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毫不知情吗?乾隆会对和珅贪污一无所知吗?
只不过是“逢君之恶”的人脏活干的太“漂亮”了,并且十分贴心的为君王背了坏名声。但必要时,他们也会像手纸一样被君主扔进垃圾桶。
昏君们享受了奢靡的生活,奸臣们获得了权势与金钱,仿佛他们都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实际上,江山社稷被他们嚯嚯了,百姓们遭了殃,“逢君之恶”的奸臣们则被扔进垃圾桶,随同他们曾经深爱的君王埋入王朝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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