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平：中美科技合作协定，让美方头疼的续签困境

2月27日是《中美科技合作协定》到期后又延长了6个月的最后到期日，中美双方依然没有续签。

一场有利于中美两国的科技合作，在美国民粹思潮作祟下正经受着无法愈合的裂痕。

对中美两国而言，签还是不签，其实并不是问题。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美国一些反华政客一直用20世纪的思想，看待21世纪的中国。

思想落后了，行为就有点变味了。

中美都是科技合作的获益者

一些人对《中美科技合作协定》存在一种错误的认知，以为只有中方是《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的受益者。实际上，在过去44年的中美科技合作中，中美双方都是受益者。

《中美科技合作协定》是谁先提出来的？是美国。如果对美国无益，美国会主动提出吗？

1978年5月，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访华时提出，美国政府要派由总统科学顾问弗兰克•普雷斯率领的高级科技代表团访华，与中国政府负责科技工作的高级官员建立联系，讨论在平等互利原则下发展两国间的民用科技合作。

1979年1月31日邓小平副总理访问美国时，在白宫与美国总统卡特签署了《中美科技合作协定》。这是中美建交后两国签署的首批政府间协定之一。

放在当时美苏对抗的背景下，不难理解美方的用意。用美国官方话语来说：美方希望同中国发展科技合作，增加两国政府间的来往，展示两国关系的进展。研究美中经济史的学者、现任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中国事务主任朱利安•格维茨在其《不可能的合作伙伴》一书中更直接表明，美国有一个政治目标：在冷战期间引导中国远离苏联。

为了落实《中美科技合作协定》，双方成立了中美科技合作联委会机制。中美科技联委会每两年举行一次，轮流在中美两国举行。

在过去44年里，中美两国政府有关部门在《中美科技合作协定》框架下共签署了近50个议定书，领域包括能源、环境、农业、基础科学、科技信息和政策、地学、自然资源、交通、水文和水资源、医药卫生、计量和标准、民用核技术与核安全、统计、自然保护、林业、高能物理、聚变、材料科学和工程计量科学、生物医学、地震、海洋、大气、测绘等。

必须承认，通过中美科技合作，中国获得了很多技术，促进了中国科技进步及经济社会的发展。

但《中美科技合作协定》不是美国对中国的单方面“施舍”，美国也获得了来自中国的大量廉价的科技劳动力，并大量利用了中国的制造能力。比如通用汽车在中国的生产、苹果手机在中国的生产等等，是中美科技合作的具体行为，能说中国单方面收益吗？美国从中获益比中国更多。因此美国实际上还利用中美科技合作将其在国内生产的高额成本通过中国做了大幅度的降低，从而大大提升了美国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为什么现在面临续签的困境？

《中美科技合作协定》每五年续签一次。在过去40多年里，中美关系曾因台海危机、南海撞机、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遇袭等事件跌入过低谷，但两国在科技领域的合作几乎没受到影响，《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续签从未间断过。

但最近一次续签于2023年8月27日到期后，美国众议院“美中战略竞争特别委员会”主席迈克•加拉格尔和其他九名共和党籍众议员联名致函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表示反对续签《美中科技合作协定》，理由是“该协议被中国用来推进其军事目标。”

但美国的理由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中国科技发展让美国的反华政客们认为影响到了美国的利益。这与美国发起贸易战打压中国经济发展是一个道理。美国将遏制中国的发展从经济领域蔓延到了科技领域。

美国围堵华为、禁止向中国出售芯片、骚扰甚至阻挠中国学生赴美留学、骚扰在美华人科技工作者等等就是典型的例子。

除了美国政客，美国企业也在加入遏制中国科技发展的行动中。英伟达近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文件中，首次将华为列为AI芯片等多个类别的主要竞争对手。

续签还是不续签，美国最头疼

目前就是否续签《中美科技合作协定》，存在两场谈判。一场是中美之间的。2月27日，外交部发言人毛宁表示，中美就《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的续签依然在沟通中。另一场是美国国内的。美国内斗加剧，《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续签延期6个月，也是为了美国国内对此达成一个合适的意见。

就美国国会众议院迈克•加拉格尔等人而言，他们的诉求是停止《中美科技合作协定》。因此他们在联名信中夸张地写道:“美国必须停止助长自己的毁灭，让《中美科技合作协定》过期是良好的第一步。”

但美国国内坚持续签的声音也很多。2023年8月16日，美国《华尔街日报》在得知《中美科技合作协议》续签受阻的消息时发文称，美国正在背弃其最大的科研合作伙伴——中国，此举或伤及美国自身发展。切断中美科研联系，可能拖慢美国在生物科技、清洁能源和电信等关键领域的发展。

美国彭博社2023年8月22日亦发表评论文章称“和中国一起搞科学会让美国更强大”。文章指出，中国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强国，与可能存在的所谓安全隐患相比，美国现在能从和中国合作中获得的好处显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得多。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报道则表示，如果不续签，“美国将失去对中国技术进步的宝贵的了解途径”。文章同时表示，2023年美国加州与中国达成了一项协议，承诺减少碳排放并停止使用化石燃料。如果两国科学家不能保持研究联系，双方的成果就有可能遭到破坏，美国的低碳发展也会受到影响。

中国已经不是40年前的中国，中国是当今世界最大的半导体或芯片市场、从5G通信到人工智能，再到太空探索，中国的科技实力正在逐步崛起。2023年中国的科技创新能力已经进入世界前十。早在2022年，日本文部科学省科学技术和学术政策研究所发布的报告就显示，中国的科技论文发表数量和质量已经超过了美国。

正如2月27日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记者会上所表示的，美国的“小院高墙”挡不住中国创新发展的步伐，也不利于包括美国企业在内整个产业的健康发展。中国的科技进步不会因为《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的续签与否而受到挫折。

责任编辑：季　风

设计排版：卢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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