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河北保定一农民在自己田地锄地时,挖出了两座石碑。在此石碑上刻有数十个奇怪的字。这些字的外形有点像汉字,但绝不是汉字,甚至有些农民认为,这是道士们的“鬼画符”。然而当学者们到达现场后,大家都大惊失色,这不是失传已久的西夏文吗?对于这个发现,史学大师陈寅恪感叹道:“这个古老民族果然没有被成吉思汗杀绝。”
党项族,是中国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此族本是羌人的一支,和吐蕃人是近亲。唐朝中期,党项人屡次与唐朝交战,给朝廷带来了很大麻烦。因此,唐朝花费重金,招募党项人入居凉州地区,后来还在此地设置了定难军节度使,让党项首领统领河西五州。
到了宋朝年间,党项首领李元昊背叛宋朝,悍然称帝,建立了西夏王朝。当时,党项人与汉人已经混居数百年,语言习俗早就和汉人差不多了。为了彰显和汉人的区别,李元昊连续发布命令。一方面,李元昊命令党项百姓剃发易服,不再像汉人一般束发,身着冠带;另一方面,他命令大臣以汉字为蓝本,创设了西夏文。
西夏文的字型与汉字很像,但绝不是汉字。此文字被发明后,应用很广泛,无论是国书、佛经亦或是民间书信,党项人均用西夏文写成。从此以后,西夏作为一个独立国家,与宋、辽、金等国并立,幅员万里,强盛无比。从李元昊建国到灭亡,西夏一共存在了300多年。
然而进入13世纪,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突然在漠北草原崛起。而西夏国,也成为成吉思汗进攻的第一个目标。虽然西夏国疆域不大,人口不多,但是战斗力却相当强悍。党项人的民风好勇斗狠,全民皆兵。而且西夏拥有最精良的铁制兵器,与最凶悍的重骑兵。即使是蒙古大军,在他们面前也得退让三分。
成吉思汗一生与西夏打了六次战争,虽然几乎每次都能打胜,但均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在蒙古与西夏的第六次战争中,蒙古人几乎攻占了西夏全境,只剩首都兴庆府(银川)没有被攻破。为了保卫国家,党项人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蒙古大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由于久攻不克,就连成吉思汗也积劳成疾,终告不治。
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对于临死前的成吉思汗来说,这条定律并不存在。在弥留之际,成吉思汗下了一道极其残忍的命令——攻破兴庆府后,立即屠城,灭绝党项族。成吉思汗死后不久,河西地区发生大地震,兴庆府的城墙被震塌。随后,蒙古大军攻入兴庆府,从皇族到百姓,党项人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大屠杀,皇宫、皇陵、民房、庙宇全遭焚毁。西夏国就此灭亡,而西夏文也就此失传了。
在很多人看来,经过成吉思汗的屠杀,党项族虽然还有幸存者,但也已经功能性灭绝了,已经不能被称为民族。从元代到明代,书籍对于党项的记载越来越少。很多人认为,至少在元朝中期,剩下的党项人已经被汉人、蒙古人和吐蕃人同化了。
然而在1962年,学者们却在远离党项祖地千里之外的保定,发现了刻满了西夏文的石碑。据考证,这座石碑立于明朝孝宗年间。也就是说,在明朝中期,党项人仍作为一个族群存在着。成吉思汗的屠杀,并没有灭绝这个顽强的民族。
陈寅恪认为,农民挖出的石碑位于旧保定佛寺遗址。党项人一贯笃信佛教,碑上所刻文字的内容均是向佛祖祈福。据考证,一共有80余人在这座石碑上发愿。很显然,居住于保定的党项人,数量绝对不算少。
最后,陈寅恪感叹,成吉思汗的屠杀果然没有杀绝党项族,这个伟大的民族的后裔仍存在于我们民族的血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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