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战士被杀，警卫排长神情可疑，徐向前查实后为何没处分？

作者：武陟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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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3月17日，西路军总指挥徐向前遇到了一件蹊跷事，他的身边少了一名战士。

他回想起头一天晚上，曾经听到异常动静，隐隐约约有人惊叫了一声，再也没有了声响。

之后，警卫排长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说是去解手。

第二天，徐向前不见了战士小张，心中疑云顿生，问道：“小张呢？”

“他开小差走了。”警卫排长答道。

说这话的时候，警卫排长眼神躲闪。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傍晚。”警卫排长回答。

【徐向前】

不对啊！徐向前很奇怪：昨天吃晚饭之后，他还看到有3个人离开宿营的地方，那两个人是谁没有看清楚，但其中一张说着甘肃话，给他印象挺深。

要知道，随行的20多人，大都是南方人，只有这一个人操着甘肃口音，怎么会一个人开小差走呢？

听警卫排长这么一说，徐向前疑虑更重，决定将问题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徐向前不动声色，把参谋陈明义和政治部保卫科长袁立夫叫到一边，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陈明义将军】

二人随即将警卫排长叫到了距离营地百米外的小山坳里，开始盘问。

这一审，很快水落石出，那个消失的甘肃籍红军战士，确实是被警卫排长杀了。

那么，真相查明之后，徐向前会如何处理这个警卫排长？

1936年10月，红四方面军组成西路军渡过黄河西征。

进入河西走廊后，他们遭遇十倍于己的马家军疯狂堵截。

血战数月后，2万多人的西路军遭遇重创，只剩下3000余人。

1937年3月13日，在甘肃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康乐区红石窝，西路军余部召开最后一次会议。

会议决定，将余部分成3个支队跟敌人周旋，徐向前和陈昌浩离开队伍，回延安汇报。

会议结束后，徐向前来到红30军政委李先念跟前，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把你的警卫排长借给我用一下吧。”

作为西路军总指挥，徐向前是有警卫员的，自然也有警卫排长。

徐向前这样做，是有考虑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警卫员固然很合格，但在艰难时期，对警卫人员的素质要求更高。在危难之时，警卫人员还有可能思想动摇。一旦那样，即会面临危险。

在我军军史上，首长被警卫员杀害的事情不止一起。

1935年5月，22岁的少先队总队部总队长李才莲，在红军主力长征之后，指挥部队留在江西和敌人作战。在一次激战中，警卫班副班长在背后向他举起了手枪，射出了罪恶的子弹。

【方志敏烈士】

3个月之后，方志敏在一个山洞里被敌人逮捕，他当时担任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军政委员会主席。

出卖方志敏的，正是他的警卫员魏长发，他仅仅是为了100大洋，就出卖了自己的首长。

众所周知，新四军副军长项英在皖南事变中遇害，杀害他的是负责保卫工作的刘厚总。

这些人平时对首长都忠心耿耿，但是到了危难之时，人性中恶的一面就会暴露，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徐向前是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的，是职业军人，在革命斗争中经历了太多危险，对这一点比谁都清醒。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徐向前之所以向李先念点名要一个警卫排长，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小伙子对革命极为忠诚。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刚出来没有几天，就发生了命案。

西路军遭遇兵败后，马家军并没有善罢甘休，在到处搜捕西路军将士。

在大街上，贴满了对徐向前和陈昌浩的悬赏布告：拿到徐向前、陈昌浩首级，大洋15万；活捉的，大洋20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赏之下也会有犹大出现，形势非常严峻，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个甘肃籍的战士原本并不是警卫战士，而是徐向前、陈昌浩出发之后第二天，从路边树林出来，在背后喊：“首长，首长！”

听到喊声，大伙全都一愣，回头一看是一名汉子。

他身材高大，长得很壮实，黝黑的皮肤，古铜色的脸像铁塔一样。

从外形上看，他是典型的北方人。

乍一看，还以为他是马家军的卧底。

“你是什么人？”警卫排长问道。

“我是红30军的。”汉子答道。

“我们是马师长（马家军）的队伍，你自投罗网来了。”警卫排长故意对战士说道，“来，把他的枪给下了！”

警卫排长之所以这样说，是怀疑对方是马家军，红军脸上又没有写字，如何证明对方是自己的同志？因此，他才这样试探。

“别蒙人了，前面的首长是徐总指挥，谁不认识？”汉子说。

对方虽然认出了徐向前，但警卫排长仍然没有掉以轻心。

因为敌人张贴的悬赏告示上，就印着画像，认出徐向前的人不足为奇。

警卫排长继续绷着脸说道：“还敢狡辩？绑起来！”

“你们在吵什么？”就在这时候，有人边走边过来了。

大家一看，是保卫科长袁立夫。

“这人可能是马家军的密探，冒充红军的。”警卫排长指着汉子说道。

袁立夫听了，并没有表态，而是来到汉子跟前，端详了一阵后说：“我认识他，是红30军的。”

原来，西路军在永昌扩红的时候，这名战士加入了队伍，袁立夫当时负责登记。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个人的名字叫张献忠。

袁立夫当时看到名字很奇怪，问：“你知道起义军张献忠吗？”

“知道，他们说俺长得像他。”

“你为啥参加红军？”

“我妹妹叫马家军团长霸占，我爹叫财主逼死。”张献忠红着眼圈说道，“听说红军能让穷人过上好日子，我就来了。”

听了袁立夫的介绍，警卫排长这才放心，张献忠加入了队伍，随队前行。

对此，徐向前是知情的，因为队伍一共20多人，大多数是熟悉面孔，多了一个生人，他当然会过问。

得知对方是甘肃人，苦大仇深，也同意他加入队伍。

没想到，加入几天就出事了。

那么，警卫排长为何要杀了这名甘肃籍的红军呢？

原来，走了两天之后，甘肃汉子脚部起泡了，走路一瘸一拐。

汉子饭量大，还吃不饱肚子。

在队伍中，大家都是以野菜野果充饥。偶尔到沿途老乡那里讨一点东西，警卫排长首先保障首长先吃。

这样一来，张献忠有了怨言。

起初的时候，他骂骂咧咧说：“都说红军是为百姓的，看来都是谎话，让老子跟着吃这么多的苦，有家也回不了。”

再后来，他突然问警卫战士小丁：“20万大洋能买多少地？是不是一辈子都花不完，能娶好几个老婆？”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这话被警卫排长听得清清楚楚。

这天晚上，警卫排长喊张献忠到一边说话，故意发牢骚说：“这日子真难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张献忠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警卫排长说：“但说无妨，我们都是好兄弟。”

“我们悄悄出去，向马步芳的队伍报信，那也会得很多赏金，一辈子吃喝不完。”张献忠压低声音道。

“他们人在哪？不好找啊。”警卫排长说。

“我熟悉地形，知道他们的驻地。”张献忠说。

听了这话，警卫排长判断张献忠将叛变，决定除掉此人。

他这样做，目的是为了保护首长的安全。

警卫排长本来还打算向首长请示之后再处置，可是他担心首长不同意。

因为这张献忠虽然有叛变的打算，但还没有实施。仅仅如此，徐向前肯定不会同意处置此人的，最多是控制起来，但在当时特殊的环境条件中，不仅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还让队伍多了一个累赘。

想来想去，警卫排长自己做主，杀了张献忠。

警卫排长知道这事未经请示，不敢对徐向前说出真相。

被科长盘问时，他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问题来了，这事口说无凭，怎么能证明警卫排长说的是事实？

警卫排长约张献忠出去的时候，让小战士小赵跟在身后。

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证人，另一方面如果对方动起手来，小赵也是一个帮手。

听了警卫排长的叙述，徐向前很不赞成，严肃地说：“不能这样鲁莽，必须请示上级！”

警卫排长听了，说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当时队伍正在夹缝中求生的特殊环境中，也没有对他实施处分。

就在他们出走的那段时间，有一位师长被叛徒出卖。

3月22日，30军88师师长熊厚发受伤后在山洞里躲藏，叛徒出去抓药，将其出卖。

结果，熊厚发惨遭敌人杀害。

不得不说，在非常时期，这名警卫排长的处置是果断坚决的。

否则，徐向前元帅就多了一个危险。

【开国少将肖永银】

这位警卫排长名叫肖永银，后来成为开国少将，担任过南京军区的副司令员。

参考资料：

1，《百战将星肖永银》，作者：冷梦，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2，《西路军河西浴血》，作者：冯亚光，陕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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