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拉动内需坚持“两线作战”

《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此前中央财经委员会召开第四次会议，提出要鼓励引导新一轮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

这当然是有效扩大内需的重要方法。实际上，2023年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就已经提出：“要以提高技术、能耗、排放等标准为牵引，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此次中央财经委专项提出要求，并将降低物流成本也并列其中，这或是一个重要信号。

如此策略意义重大，在扩大内需方向，开辟需求与供给的两线战场，构成投资与消费的双轮驱动。

尤其是耐用消费品的以旧换新，此次行动与过去大不相同。比如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之后，出台耐用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那主要是针对产能过剩，针对耐用消费品去库存。但这次以旧换新主要是基于“推动先进产能比重持续提升，高质量耐用消费品更多进入居民生活”，同时加大废旧资源得到循环利用的力度，让国民经济循环质量和水平大幅提高。

过去一段时间，在如何扩大内需的方向上，各方给出许多建议，甚至有人主张学习美国，发钱消费。但是，我们坚持结构性产业政策和消费政策，既要把钱花到老百姓身上，也要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今年中央提出“鼓励引导新一轮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进一步体现了这一政策思路。如此政策安排，效果好过简单地发钱拉动消费。

更重要的是，新一轮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突出了市场导向。中央财经委会议指出：“要坚持市场为主、政府引导，坚持鼓励先进、淘汰落后，坚持标准引领、有序提升。”什么叫市场为主？就是尊重企业和消费者意愿，防止“以旧换新”名义之下的浪费和高成本；什么叫政府引导？就是通过不断更新技术、能耗、排放等标准，在一定程度上牵引企业和消费者自觉自愿地以旧换新。当然，这里应当还牵涉另一个重大“药引”：政府补贴或税收优惠。

新一轮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成功的关键在于各方均衡受益，形成良性循环。诚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的那样：“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

据商务部有关负责人介绍：2023年，中国汽车保有量约3.4亿辆，冰箱、洗衣机、空调等主要品类家电保有量超过30亿台，这意味着我国汽车和家电市场已从单纯的“增量时代”进入到“增量和存量并重时代”。我们一些家用电器已经使用了十多年、二十年，更新换代的需求和潜力很大。

实际上，从2022年到2023年，中国已经出现了一轮新能源汽车换购热潮，现在看，只要产品性能、品质提升且适销对路，新能源车方面的需求潜力依然巨大。

至于家用电器方面，只要政策对路，30亿台中一定比例的以旧换新，再加上一般性新购家电需求，那也将是一个非常巨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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