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背景下日益密切的俄哈关系

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在2023年11月访俄期间首次选择用哈萨克语而不是俄语发表讲话。许多媒体评论员将这些细节解读为哈萨克斯坦正在疏远俄罗斯。然而，事实可能正好相反。

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有着4500英里的边境线，这让两国相互依存的经济脱钩并非易事。如果管理不当，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的近邻关系将危及其内外政策的独立性，尤其是在托卡耶夫的改革未能实现情况下。

2022 年 2 月俄乌冲突爆发，一些分析人士据此认为哈萨克斯坦的外交关系将从俄罗斯转向西方。哈萨克斯坦已承诺维持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但哈萨克斯坦部长每次访问美国讨论制裁法规后，都会再次访问俄罗斯，以承诺继续与普京保持一致。

贸易关系俄乌冲突以来，哈萨克斯坦与俄罗斯的贸易额有所增加。2022年和2023年是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经济合作创纪录的两年，贸易额分别达到了260亿美元和270亿美元，其中包括可以支持俄罗斯战争的军民两用产品的出口贸易额。现在，在哈萨克斯坦运营的外国公司中几乎有一半是俄罗斯企业，俄罗斯国有企业和与克里姆林宫有联系的私营企业都对哈萨克斯坦表现出巨大的兴趣。

尽管哈萨克斯坦经常批评俄罗斯领导的区域经济一体化，但哈萨克斯坦商界精英与俄罗斯有着持久的利益关系，因此俄罗斯对哈萨克斯坦具有重要的经济影响力。

能源杠杆

俄罗斯控制着哈萨克斯坦的主要出口路线——里海管道联盟，该联盟出口哈萨克斯坦79%的原油，贡献了哈萨克斯坦60%的GDP。俄罗斯已两次表明可以停止通过这条管道的出口。该管道还向哈萨克斯坦供应电力（不久还将供应天然气）。2022年底，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收购了拥有哈萨克斯坦布杰诺夫斯科耶铀矿两个开发许可证的公司49%的股份。

俄哈两国在能源方面的相互依存性在不断增强。2023年宣布的一项价值60亿美元的协议将促使俄罗斯在哈萨克斯坦建造三座燃煤电厂。在托卡耶夫和普京会晤期间，哈萨克斯坦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宣布与俄罗斯塔特石油公司成立合资企业，在阿特劳地区进行碳氢化合物的地质勘探。

不以西方为“支点”

俄罗斯和中国都希望看到哈萨克斯坦与其经济更加一体化，并部分远离西方，同时又不完全关闭俄罗斯通往未经批准的世界的窗口。中国已超过俄罗斯成为哈萨克斯坦的主要贸易伙伴，2023年中哈贸易额达315亿美元，比2022年增长30%。

与此同时，自2021年撤离阿富汗以来，西方对该地区的战略已经迷失了方向。欧盟和美国是哈萨克斯坦最大的投资者，但随着托卡耶夫寻求其他合作伙伴提供无条件且往往是非正式的援助，西方的影响力正在减弱。

西方国家仍不愿因哈萨克斯坦向俄罗斯出口军民两用产品而对其实施制裁，因为此举可能会使哈萨克斯坦与中、俄走得更近。但这种平衡行为岌岌可危，托卡耶夫的行动并不表明他有能力或意愿改变现状。

作为一名资深外交官，哈萨克斯坦总统将继续尝试取得平衡——既不支持俄罗斯的行动，又不被俄罗斯指责为反对俄罗斯。西方仍然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为哈萨克斯坦年轻人提供教育、独立媒体、技术和西方价值观。但地理、经济和文化纽带也很重要，在未来十年艰难的地缘政治中，俄罗斯仍将是哈萨克斯坦的重要战略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