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庆匠人习俗
南充市顺庆区地方志办公室
匠人,民间俗称手艺人。他们活跃在社会每一个领域,是从事制造、加工、手工业方面的技术工人。
匠人劳作的门类很多,民间常说“七十二行”。他们凭借自己专业的技术,赚钱养家糊口,有俗语“天干饿不死手艺人”。在顺庆有称“五匠”的,有称“八匠”,亦有称“十八匠”(所谓十八般武艺),甚至更多。
顺庆最常见的“匠人”有:木匠、石匠、瓦匠、铁匠、窑匠、泥水匠(土匠)、篾匠、打油匠、酒匠、鞋(皮)匠、漆匠、梁匠、雕匠、画匠、剃头匠、弹花匠、补锅匠、补碗匠、杀猪匠、阉猪匠、磨刀匠、打更匠、金匠、银匠、锡匠等等,这些工匠都是各行业的行家里手。
旧时,无论城乡,无论从事什么行业,工匠都要拜师学艺,有的甚至是世代家传。父传子,祖传孙,也有传给媳妇的,在民间又称为“学徒弟”。
旧时拜师,一般有三道程序:
一是选师,一般都选择本乡本土颇有名气的能工巧匠为师;师傅一经选定,要行拜师礼,要给师傅送糖、酒、肉等,有的还要送“红包”。若师傅收下了“礼信”,便表示愿意收之为徒弟。
二要举行拜师仪式。徒弟的家人要备办酒席,请师傅、亲朋和乡邻共同出席。有的行业还要有担保人,还需订立契约,鉴证拜师。如进戏班子,学杂技等,父母要立生死文书,万一出现伤残或死亡,与师傅无关。酒席宴上,徒弟要给师傅行跪拜礼,磕三个头,口里恭恭敬敬地喊三声“师傅”,给师傅献茶。之后,师傅会给徒弟赠送本行业主要工具,如木匠送墨斗、斧头、刨子等;石工送锤、錾子等,然后大家入席庆贺。席间,徒弟要给师傅敬三盅拜师酒。当学徒时间,视工种或本行业的习俗而定,有3年的,也有5年的、7年的。
三是学艺。初期,徒弟多干杂活,帮师傅“打下手”。在对该行业工艺流程熟悉后,师傅才会让徒弟做一些带技术性的活。有的行业,比如在一般商店做学徒徒弟,还得给师傅家里干家务活,烧炉子,开门铺,煮饭、洗衣、抱孩子是常事。学中医的踩药碾、钟碓窝也是正活。对于一些技术性强的活路,特别是师傅练就的“绝活”,一般不会轻易传授。民间有语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傅要经过很长时间对徒弟的人品、悟性等考察放心后,才会在出师时传授。
旧时的学徒,在学徒期间,师傅管饭,不给报酬。如遇上师傅较开明,或者揽活多、收入高时,师傅也会打发徒弟一点“欢喜钱”,或年终时,缝制一套新衣。学徒期满后,徒弟要备办“谢师酒”,同时还要给师傅送谢师钱和谢师礼,除送烟、酒外,还要给师傅购买衣帽、鞋袜。师傅也要给徒弟“打发”礼品,或送一些吉祥话。师徒关系好的,一辈子都有来往。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表明民间传统的师徒关系情同父子,尊师即尊父。
铁匠“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这首流传了百年的童谣,不由让人追忆起那些散落在老南充城乡的“铁匠铺”。
民间俗话说:“打铁要礅礅硬”,旧时的铁匠都开一间简易铺子。在旧时顺庆城里,尤其是沿嘉陵江的上渡街、邬家巷、上河街、下河街,直到川主街一带都开有铁匠铺,即使在城内的一些巷口,接近郊区的城门洞也开有铁匠铺,各乡场也开有铁匠铺。铁匠的工艺笃定了他们只能在坊里作业,而不能像木、石、土等匠人那样游动揽活行艺。铁匠铺里的匠人一般由3人组成(也有2人的),分为上手1人(打小锤的,一般为技术精湛的师傅),下手2人(打二锤),铺内设一盘红炉(俗称马槽灶),一个铁砧(俗称砧礅),炉旁置一风箱。铁匠在作业时,燃起炉火(多为煤炭、焦炭为燃料),扯起风箱,将要打的工件(原铁)放入炉火中,然后扯起风箱以助火力。大师傅用大铁钳将铁块反复翻转,待工件烧红后,用钳子夹起放在铁砧上,师徒3人你一锤,我一锤,打得火花四溅,那“叮叮当,叮叮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上、下手之间配合默契,上手师傅一只手拿着铁钳,将烧红的工件放在铁砧上一边翻转,另一只手举起锤在工件上锻打,凡他所指处,下手师傅便抡起二锤朝此处锻打,要打成一件铁器,需经过十多次锻打,反复入炉,所谓“千锤百炼”正是铁匠行业的写照。如需在锻打时暂停,上手师傅一般只需用小锤在铁砧上敲一下,下手师傅便会停止抡锤。上手师傅要在炉旁观察火力及铁件冶炼程度,还需由“管火匠”进行淬火处理(即现在的热处理),过去的铁匠多是用木盆装满盐水,将烧红的工件放在水中,比如一般刀具的刀口、铁铧、锄头、镰刀等。下手匠人除甩二锤外,还要兼拉风箱烧火及上煤炭等杂活,学徒必须先学甩二锤、拉风箱等,在熟悉所有流程后方能做下手。
旧时的铁匠铺,多制作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如锄头、镰刀、火钳、剪刀、铁铲、菜刀、钉耙、斧头、铁钉及老鸦嘴(门扣)等,一般自制自售,也有来料加工(按主人要求)或订制的;特别是每到农忙季节,顺庆城乡的铁匠铺生意更是火爆异常,那“叮叮当”的打铁声从早响到晚,难得停歇。
铁匠也祭祀他们的始祖,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五或九月初九,都要祭祀铁匠业的始祖——太上老君。
20世纪50年代,实行公私合营后,顺庆城内的铁匠们组织起来,加入铁业合作社或铁工厂,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工人。他们的老本行铁匠被新工种所替代。今天在所有的装备工业都有“锻工”,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如今的“铁匠”们已告别了手抡二锤、手拉风箱,掌握了现代化的锻压设备,但依然保留了炉、锤、砧的从艺习俗。工厂里,人们依然有叫“锻工师傅”为“铁匠”的习俗。在较偏远的山乡,还保留着一些零散的“铁匠铺”。“铁匠”们用智慧和汗水为当地的农民群众打制加工农具,保证农业生产获得丰收。
打米匠顺庆城乡还未使用电力前,一般人家吃米吃面,都是经过碾子碾(谷子),磨子磨(麦面)。最早的时候,多为一家一户自己加工,特别是在农村,家家都置有碾子和磨子。后来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口的增加,尤其是城市的扩张,一家一户加工已不能满足需求,于是就有了专门碾米磨面的作坊,将新收获的谷子和小麦加工成大米和麦面供应给城镇居民,以满足日常生活需要。
清代至民国时期,碾坊视其规模大小,大的有几架碾子,小的也有一架。碾子由木匠用木料制成碾架,下端安装一个由石匠用石头打的圆形轮子,中心有孔,再用木棍与碾架连接起来,又叫碾轮。碾轮安放于碾槽之中(碾槽一般用长约1.5米至2米长的条石,在中间凿有一圆弧形的槽,又叫碾槽),在碾架与碾轮相连的立木上安有拉手,以便在生产过程中供人力驱动。
旧时,称碾米坊劳作的人为“打米匠”。在稻谷加工时,先要把谷壳去掉,就用一种叫“砻”(音lóng)子的工具,一般是用木头(以青木最佳)制成圆形如磨子状的圆盘,它的磨齿特别粗,圆盘上有一木把加工,由人力或牛力推动(也有水力)木把,“砻”子转动,就将稻谷外壳剥去,谷壳被称为“粗糠”,然后再把去掉外壳的米(俗称“其子米”)放入碾槽内,由一人往前拉,一人在后推,往复推拉,碾轮就在碾槽内把“其子米”外的一层糠碾除(又叫细糠,用作畜、禽饲料),然后再将碾后的用风车或用人工筛簸,将细糠除去,就成为可食用的米了。
一般的碾坊也设磨坊,主要是进行面粉加工,一般多用大石磨磨(主要是小麦、苞谷等);石磨由上、下两扇磨页凿齿组成,有腰磨,磨勾担,也与碾米一样,先要用櫑子将小麦表皮去除(即麦麸),用人、畜或水力作动力,碾、磨加工耗劳力、工效低,碾坊一般多由米商所开,或前店后坊,也有专设加工的,谷子加工成米也有损耗,按糙米、中米、上米的等级,分别为黄谷百斤加工糙米为75斤、中米70斤、上米65斤。磨坊加工麦面,小麦每斤按0.85斤(又称85面),精面则为每斤0.75斤。至1941年,南充县城内的粮食加工始有新发展,城内相继建起嘉陵机器米厂、七七电机米厂、益民米厂等;同年,由省田赋粮食储运处嘉陵办事处处长奚致和主持集股600万元(法币),在上渡街(今滨江中路)58号新建复兴磨面厂,1942年9月竣工投产,年产面粉1100袋(每袋22公斤),即使有了这些米面加工厂,由于当时的电力、设备制约,仍然满足不了城乡人民的需求,碓、碾、磨坊仍然在土法加工。直到1950年,全县城乡还有碓坊、碾坊95家,多分布在乡镇。解放后,顺庆又新建或将原有的米厂、面粉厂扩大规模,至20世纪70年代,碾坊、磨坊消失,但在偏远的,不通电的乡村,用碾、碓、磨加工的作坊依旧还延续着传统的生产加工习俗。至20世纪80至90年代,碾、碓作坊才在顺庆城乡消失。在农村的家户到现在也还保留着用石磨加工的习俗。
剃头匠清末至民国时期,顺庆城乡的剃头匠,大都以挑担理发为主,他们走街串巷,吆喝“剃脑壳哟……”以招徕顾客。那时,剃头匠的理发工具简单,肩挑一副担子,一头是炭炉鼎锅、铜盆(木盆)之类;一头是两梯凳子,一高一低,低凳由顾客坐用,剃头匠则坐在高凳上(或站在地上)理发。一般工序为:先剃前额,次剃颈部,接着修面刮胡须,一般剃头匠为顾客修面时都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修。以后理发工具有所改进,高低凳换成了翻板椅子,木椅靠背后有撑子,修面时放下靠背,用撑子撑起头部成斜面,顾客可以舒适地仰躺着让其修面。那时剃头除剃刀、剪刀、梳子外,没有什么其他工具,1921年引进推剪后,就多了一把推剪,使用推剪理发,一般的剃头挑子也可理“一匹瓦”“锅铲”等发式。
民国初时,顺庆城周四门外和栖凤街是剃头挑子云集之处,既有固定的工作场地,又可挑起走街串巷,也有部分在茶馆边角地方摆把椅子就地理发,也有打“棒棒伙”经营铺子的,由三、五技术相当的剃头匠合伙佃铺,收入减去房租、炭火、水、肥皂、毛巾等费用外,其余净利全分。
抗日战争爆发后,顺庆城内出现理发店,当时较有名的“洁面”(原在嘉陵江白塔大桥头)、“大光明”(正府街府衙门侧)理发店,以“大光明”理发店规模最大,多请重庆师傅,并带部分徒弟。理发店开始使用转椅。到大店理发的顾客,大部分都留短发,可用“土吹风”吹干。“土吹风”是用一张约三尺长一尺宽的铁皮卷成的筒状,外形约高60厘米,为推拔式的弯嘴圆筒,筒口细,下面逐渐粗大,乍一看,如丁字形状。圆筒的腰部焊有手把,最下面是“火斗”;“火斗”里盛放燃烧的杠炭或糊炭(木炭),开有活动小门。使用时,通过“火斗”发出的热量上升达筒口,形成热风,向理发者头上吹,当时叫“火吹”,它不但起到吹干湿发的作用,还可以取样定型,达到美观的效果。除了“土吹风”吹发定型外,还有一种叫“火夹子”的烫发工具,它外形类似家庭中使用的火钳,只是一边打制成圆柱形,一边打制成半圆U形,并能上下啮合。使用时,先烧至半红,理发员用它对头发进行烫、烘、拉、卷,再经过打油、吹风定型。
一些“摩登”女士赶时髦烫发;也只得用“土法”操作,一般是先将头发整理好,夹上专用烫发夹,再用小指粗的铁条(俗称火杠),在炭火中烧红后插入发夹圈内。如铁条冷却,继续再烧再插,直至成型。所以速度较慢,半天只能烫好两个头。当时流行的女式大波浪、小卷花;男士飞机头、拿摩式、菊花头等,烫发收费两个银圆,一般人是付不起的。
那时理发,无论大店、小店,剃头担担,都注重信誉。在夏季,理发店不论大小,店中吊一排用多把篾扇编成的排扇,两边引绳各套一滑轮,由徒工用手拉动,来回扇风以降温,使顾客能舒适满意。剃头匠很讲手艺,每人每天最多理四五个人,他们一直遵循传统的理发工序,修面、取耳(掏耳朵)、舒筋、捶背、捏肩都做得很仔细,赢得顾客好评。
1939年,顺庆理发行业成立了同业行会。他们尊罗姓道士为始祖,又称“罗祖会”,每年农历七月十三或十四行业办会,祭祀“罗祖”。当时从业人员(包括大小店)200余人,加上沿街串巷的剃头挑子人数总共有400多人,按当时南充城人口约3万计,从事该行业的剃头匠每百人中就有一个半人。一般的小店理发,收一升(四斤)多米钱;挑子上理发只收一升米钱。
1950年,全城共有理发店34家,流动剃头挑子100余个。1956年公私合营后,先后建立起理发合作小组。到1959年,南充市(今顺庆区)在三公街成立“三公街”理发店,以后又陆续在延安路、模范街、人民中路、人民南路、禹王后街、青年街、奎星街、红(黉)墙街建立理发店,共有“永新”“全新”“立新”“新中”“健康”“三八”等14个网点,从业人员140人,日平均可接待顾客近2000人。昔日的剃头匠成为理发员。
《剃头匠》剧照
补锅匠过去,顺庆城乡总是回荡着“补锅哟,錾字啊……”悠长的吆喝声,尤其是在三公庙、新市场及一些巷道口,总能看见一些挑着担子的“补锅匠”在招揽生意。随着他们的吆喝声,人们纷纷从家里拿出破旧的铁锅、鼎锅、面盆等。过去的顺庆人家都有遵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节俭习惯,将用了多年、出现大洞小眼的锅拿到摊点上补。“补锅匠”一头挑的是炭炉,一头挑的是用于补锅的工具和材料。吆喝后见有顾主上门,便就地放下担子,“补锅”分“热补”和“冷补”,“补锅匠”视其破损程度而定;“冷补”时,他将一个俗称“鸭脚板”的铁砧安放于地,然后将破损锅扣在上面,将破损处沿边敲打,使原本不大的破洞或破口不断扩大,所以民间俗话说:“锅底黑,补锅匠心更黑”,原来是“补锅匠”要把破洞周边将要朽烂的破铁除去后,才能在坚实的铁锅上进行修补。修补时,他将早由铁匠打好的各种尺寸的“补疤”(即方形铁块上嵌有一个卡钉)沿破损处边缘敲打,直到两边都与破口处密合,再将卡子在锅背敲打平整,再抹上如黄泥兑成的黏合泥,用手指抹平后,锅的破洞就算补好了。“热补”即由“补锅匠”打开炭炉,将一个安装有铁制长把的小坩埚(专用溶化铁水的耐高温容器)放在火上,然后再扯风箱助燃升温。待坩埚里的铁块被烧熔化后,拿起坩埚里熔化的铁水倒在他手心里的一个石棉袋里,很快地从背面的破口处将铁水向里面挤压,使熔化的铁水与破口边缘处粘接在一起(有如焊接)。如破口过长,便要分几次用熔化的铁水修补,待到修补处稍冷却(即颜色暗红色)时,便用铁锤沿边敲打,直到锤平整、嵌牢固为止。有的还要用砂石或卵石将铁疤磨平,再抹上黄泥黏合剂,就算归一(完成)了。无论是“冷补”还是“热补”,补锅匠都是按补疤数收费,通常是说“补一教”多少钱,那时补锅也不过几文钱“一教”,“补锅匠”手艺的高低,就要视经其修补后的锅是否疤痕平整光洁、不漏水、不漏油,炒菜时是否不挡锅铲。旧时,顺庆城乡的补锅匠走街串村,深受城乡人民喜爱。到了20世纪90年代,顺庆城乡普遍使用了钢精锅、高压锅,甚至电饭锅、电炒锅,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昔日的补锅匠已放下了传统的挑担,而在街头、巷尾摆起了小摊,进行钢精锅换底,面盆补漏上瓷的手艺,“补锅哟,錾字哟”的吆喝声在顺庆城乡也成为绝唱。
补碗匠旧时,在顺庆有这样的俗语“爹不像,娘不像,就像隔壁的补碗匠”,也就是说自己的娃儿没出息,不好好读书务农,只有去学“补碗匠”,可见“补碗匠”的地位之低下。但在那时,人们往往又离不开从事这个行业的“匠人”。“补碗匠”往往与“补锅匠”一样,也是走街串村,靠吆喝来招揽生意。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补碗匠行艺时,都用一木棍,下端装有一金刚钻头。在补碗时,将破碎的瓷碗先按原状镶好,放在自己的两大腿之间,用力将其夹紧,然后把金刚钻对准破碎处的边沿,再拿起套在钻杆的如拉胡琴的弓来回往复拉扯,将沿破碎处两边钻出均匀的小孔来,然后用特制的铜抓钉嵌入两边的小孔内,再用锤子将其锤平钉牢,这样破碎的瓷片就恢复了原状,瓷碗就算修补成功了。“补碗匠”一般是以破碎的长度和打抓钉的颗数来计费的。“补碗匠”不单补碗,如果家中的水缸、泡菜坛子、盔钵(这些都是土陶制品)破损或碎断,补碗匠就会用“铁末子”(即将铁磨成的粉)与自制的黏合剂兑成的胶状液,沿破碎的陶片均匀地涂抹上一层,然后再照原样镶好,待风干后,瓦缸、坛、钵就修补成功,而且保证不漏水漏气,也是按破碎的长度收取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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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供稿:南充市顺庆区地方志办公室
配图: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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