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诞辰丨现象学的终极关怀

4月8日

胡塞尔诞辰165周年纪念日

1859.04.08－1938.04.27

胡塞尔：欧洲科学的危机

选自《哲学100问》第2季

文字·声音丨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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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塞尔晚期哲学中，“生活世界”是一个最具影响力的核心理论。在《欧洲科学的危机与先验现象学》这部没有完成的著作里，胡塞尔强调了“生活世界”的主题。在《生活世界现象学》中，他更是集中阐述了“生活世界”的内涵。

胡塞尔提出一条“从生活世界出发通向先验现象学之路”。可以说“生活世界”的理论，依然还在现象学的范畴内。它饱含胡塞尔对欧洲人性和文化的至深思考，也饱含胡塞尔现象学的终极关怀。

01.

欧洲科学的危机

在胡塞尔时代，德国法西斯主义逐渐兴盛乃至猖獗。世界大战给人类带来了巨大创伤和心理阴影，人们的精神世界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面对残酷的现实世界，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类又要何去何从？这是当时欧洲人面临的心灵问题。而科学的兴盛，让这样的境况变得更加糟糕。这也是欧洲科学的危机的体现。

“科学的危机”不是指科学内部——因科学自身衰败出现的危机，而是指外部的危机——科学的兴盛导致人们生活出现的危机。

自文艺复兴以来，科学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各个领域的科学理论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自伽利略以来的近代科学，体现出一种最为重要的特征，即“客观主义”——追求纯粹的客观性和精确性。科学家以自然的思维态度，运用数学化的量化分析的方式，排除一切主观性的价值判断的立场，探究客观对象的本质属性和规律，从而得到绝对客观和精确的结论。比如要研究“水是什么”，科学研究不会将“水”赋予任何感情色彩，更不会从主观角度去研究，也不会得出诸如“水是一个好东西”这样的结论。科学研究以量化分析的方法，将水定义为几种元素的组合“H2O”。在科学世界里，水就是一个冷冰冰的符号，它丧失了人这个主体赋予它的其他感性色彩。

“科学的危机”就在于这种“客观主义”的方式太过成功。随着科学日益强大，对任何对象都可以通过“客观主义”的方式加以精确化考量。当精确性和客观性成为科学的终极目标后，就会导致一个严重后果：近代科学变成了实证科学。科学只研究纯粹事实，追求精确、可量化的结论，追求冰冷的技术革新。科学忽略对人自身以及生活世界问题（即人的生存意义和人生价值）的关注。科学知识对人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却被切断了。

可是，关于人自身的话题本就是绚烂多彩的，是柔情而有温度的，是富有想象空间的。

“人的价值是什么”“人应该追求什么”“什么是真理”“怎样的生活是有意义的生活”，这些话题更值得被人们讨论。生活于世界上的人，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是一台台冰冷的机器。但，实证科学不关心这些，它越来越远离人本来生活的世界。

胡塞尔说：

“在人生的根本问题上，实证科学对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实证科学正是在原则上排斥了一个在我们的不幸的时代中，人面对命运攸关的根本变革所必须立即作出回答的问题：探问整个人生有无意义……这些问题归根到底涉及人在人和非人的周围世界的相处中能否自由地自我决定的问题。”

不可否认，科学的繁荣使人类更精确地了解外向度的自然世界，技术的革新也确实让现代人过上了比以往更高质量的物质生活。但我们更不能否认，这也导致一个严重的问题：科学远离人之生活的根本，远离人的内向度的领域。科学探索追求的是冰冷的技术进步，这并未启迪人们关于人生意义之思考，并未指引出人生的道路和方向。

在实证科学支配下的现代人，越来越沉浸在科学带来的繁荣里，并深深享受这份喜悦之情。

于是，人的精神变得越发空洞和乏味，进而陷入失落之中。

这就是欧洲的科学危机，也是我们每一个现代人面临的人性危机，更是欧洲文明的危机。

02.

哲学，必须为重建人性准备根基

胡塞尔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境况，他表现出了一个哲学家特有的人文关怀。他认为“哲学必须为重建人性准备根基”。

胡塞尔提出“生活世界”的理论：回到生活世界中，回到被科学疏远、被现代人远离的生活世界里。只有唤醒人们对生活世界的重视，才能挽救这个不堪的局面。因为生活世界才是科学的根基和源泉，是一切经验的历史基础。

——书杰《哲学100问》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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