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丨上巳节是个什么节？

农历三月初三，是中国传统节日“上巳节”，也是春天的庆典日。《诗经·郑风》中唱道：“士与女，方秉蕳兮”。在草长莺飞、群芳绽放的阳春三月，上巳节是一个美好而诗意的节日。

壹

上巳节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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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古称上巳节，相传三月三是黄帝的诞辰，中原地区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

为什么叫上巳节呢？古代以“干支”纪日，三月上旬的第一个巳日，谓之“上巳”。上巳节起源于汉代，魏晋以后该节日改为三月初三，故又称重三或三月三。唐宋时期最为繁盛，被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庆祝。

贰

古时上巳节

人们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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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 禊

古时，拥有特殊香气的兰草，被视作灵草，人们认为其有驱除邪祟的神奇功效。暮春三月，正是季节交替，乍暖还寒之时，易感风邪侵体，在这一天，人们结伴去水边沐浴祛病，将兰草浸水沐浴谓之“兰汤辟邪”，也称为“祓禊”。在周朝，这一风俗发展为全民参与的国家礼制，每年三月，人们于郊外水滨举行去晦仪式，待到礼毕，便结伴邻水洗濯，以柳枝蘸取浸泡兰草的药水清洁身体，以求驱赶邪祟，祈求福祉降临。

曲水流觞

觞，是一种小酒杯。上巳祓禊后，文人墨客们会聚到一起，选一段婉转曲折的小溪，把盛着酒的觞放在水面上，随水流自上游向下漂浮，漂到谁那里谁就即兴赋诗并饮酒，以增添趣味。这种饮酒的方式称为曲水流觞。在《晋书·束皙传》中：晋武帝问三月三日曲水流觞一事的由来，束皙回答说：“昔周公成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诗云‘羽觞随波’……二汉相续，皆为盛集。”后来，人们每到上巳节时，还会修建流杯亭，凿石制作曲水流杯池。到唐宋时，曲水流觞非常流行，各地都有相关名胜古迹。

▲文徵明《兰亭修禊图》局部

历史上最有名的一次曲水流觞游戏要数晋代大书法家王羲之和友人在会稽兰亭的聚会了。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初三，王羲之等人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酒之觞放于溪流，觞浮水中，途经九弯十八折，徐徐而下。按照约定，无论其于何人面前打转或停留，该人须得即兴赋诗并饮酒。

▲《兰亭集序》（节选）

据史载，在这次游戏中，有11人各成诗两篇，15人各成诗1篇。王羲之酒意微醺之际，挥毫作序、乘兴而书，记述了当时文人雅集的情景，写下了著名的《兰亭集序》，被后人誉为“天下第一行书”。该序文字灿烂、字字珠玑，无论是写景抒情，还是评史述志，都令人耳目一新。

踏春郊游

三月三，又名踏青节。谚曰：“寻春直须三月三。”今陕西尚有“踏青屐”之说。上巳节是踏春的好时节，男男女女结伴倾城而出，到山谷采兰草，或者到郊野宴饮行乐。唐朝时上巳节的仕女出游最有特色，她们在出行途中如遇名花便席地而坐，常以斗百草为乐，斗百草即比赛自己找到的草的多少或韧性高低。此外还有荡秋千、跳绳等体育活动。

▲王弘力《古代风俗百图》其一

《春游（北朝）》

花间邂逅

阳春三月，正值桃花盛放，落红成霰，灿若朝霞，引得人们竞相游访，故上巳节亦有桃花节的美名，如此美景也为青年男女提供了遇见爱情的契机。《诗经》中的《郑风·溱洧》篇就描写过郑国的青年男女，在三月桃花水涨时于花间邂逅，倾吐爱意，互赠芍药以示情长，由此成为中国最早的情人节。至今在我国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还有不少会男女的风俗，比如黎族的三月三、苗族的爬坡、布依族的抛绣球等。

▲王弘力《古代风俗百图》其一

《踏青（周、郑国）》

女儿节

古时三月初三，女子行及笄之礼以示成年，故上巳节也被称为女儿节，为庆祝成年，上巳节当日，女子皆丽衣出游，或踏歌起舞，或临水嬉戏，成为春日的一道亮丽风景。至唐朝，杜甫那句“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更将其摇曳绮丽之风情烘至高处。

▲王弘力《古代风俗百图》其一

《女儿节斗百草（明）》

叁

上巳节诗词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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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上巳召亲族》

宋·李清照

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

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这首词是李清照于某年三月初三上巳节，召集亲族聚会饮宴后有感而作。漫长的夜晚，意在消愁的酒宴，并未给她带来欢快的心情。“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在写这首词的时候词人已经南渡。以至于梦回当年的京城，虽时隔多年，却依稀记得那里的街道。一个“空”字，毕现对故国的深沉思念和旧家难归的惆怅。“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表达出虽然如今的自然春色和往年一样好，而眼下的时局却远远不如从前了。“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透露了词人无所谓美酒和佳肴是否合胃口，毕竟什么样的美酒佳肴也不如故乡的风味。在怡乐的酒宴中，发出“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的悲叹，委婉曲折地表达了词人的忧国情怀和对人生的感慨，寄寓词人对国家社稷的赤子之情。

《采桑子·

清明上巳西湖好》

北宋·欧阳修

清明上巳西湖好，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钿车。

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路转堤斜。直到城头总是花。

正值清明和上巳，放眼望去都是节日的繁华。一些马车争先恐后地前进，镶嵌着金银珠宝的马车甚至直接从柳树丛中穿过。傍晚时分，喝醉的游人吵吵嚷嚷地离开。路边从倾斜的大堤到城头，满眼都是盛开的花朵。欧阳修所处的年代，正是历史上称为“仁宗盛治”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百姓生活非常安定，词人也是一样，所以这首词单纯地表达了对美好景色的赞美以及对清明、上巳两个节日的喜爱，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清新和婉约，也从侧面反映出此时词人的心情非常愉快。

《上巳》

宋·刘克庄

樱笋登盘节物新，

一筇踏遍九州春。

似曾山阴访修竹，

不记水边观丽人。

豪饮自怜非少日，

俊游亦恐是前身。

暮归尚有清狂态，

乱插山花满角巾。

宋代诗人刘克庄的这首《上巳》描写了上巳节出行踏春游玩的景象。樱桃和春笋在上巳节时已经长出来了，作者和自己的拐杖一起踏遍了九州的春天。他不爱美人，偏喜美酒和细竹，虽然已是暮年，但心境还和年少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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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编 | 吉 洁 编 辑 | 马雷雷 来 源：根据人民出版社读书会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