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都说“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东汉末年涿州桃园的刘关张三结义,可谓中国男人所特有的浪漫与信仰:一个头磕到地上,就可以生死相托,血脉相连。
刘备为结义兄弟报仇,不惜拼掉苦心孤诣打下来的蜀汉江山,当真是没有辜负当年祭台下含笑的桃花。而贾家楼四十六友,却在利益地位诱惑下分崩离析,甚至白刃相向,属于负面典型。
在近代史上曾有过能深刻影响到东北风云的结义往事,即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洮南关帝庙的八结义:老大马龙潭、老二吴俊升、老三冯德麟、老四汤玉麟、老五张景惠、老六孙烈臣、老七张雨亭、老八张作相。
这八人在结义时尚且名声不显,而且除了老大与老三之外,另外六人都是出身低微至极:有放牛喂猪的(老二),有赶大车的(老四),有染布贩马的(老六),有挑货郎担子的(老八),有推磨卖豆腐的(老五),有开兽医桩子的(老七)……
但在随后的二十年时间里,却无一例外,都曾成为一方巨擘——跺一脚整个东四省乃至半个中国都要颤三颤的那种。
结义八人彼此之间的纠葛,一本书都不够写。在此,且单独说一说老三冯德麟与老七张雨亭之间的恩怨往事。
2015年电视剧《少帅》剧照
注:本文使用“张雨亭”或“张小个子”而不用名字,并非卖弄或调侃,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冯德麟(1866-1926年),辽宁海城人。在结义八人当中,老三冯德麟的出身仅次于老大马龙潭——在县衙当差,虽只是狐假虎威的衙役,但好歹也算是吃皇粮的。
当然肯定无法与老大相比,毕竟马龙潭出身行伍世家,父亲是振威将军,他自己更是一生下来就有“云骑尉”的勋号。
在清末东北非常乱套,有大量闯关东人蜂拥而入,清政府原本驻扎东北的军队却被大量抽调到关里,导致兵力空虚,威慑不足,于是胡匪四起:“当胡子,快乐多,骑上大马把酒喝,搂着红果吃饽饽”。
冯德麟盘算着当差每月拿的二两工食银,感觉这辈子都骑不上大马。于是毅然决然的下海,在辽阳一带的高家坨子拉起了大杆子。
凭借着在衙门里积累的经验,以及他生来就好勇斗狠的性格,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聚拢了四五百人,烟尘走马,啸聚一方,在整个奉天都是数得着的大帮伙。
而就在冯德麟威风八面的时候,张雨亭还在营口的街头卖烧饼呢。
张雨亭因为在家乡摊上了人命官司,不得不流落四方,为糊口而被迫成为底层打工人:先是卖烧饼,又去干木匠,后来还当过兽医。
而就是在当兽医过程中,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冯德麟。
彼时冯德麟是名动八方的大掌柜,局红管直,在辽西可止小儿夜啼。
而张雨亭却只是个小兽医,据说手艺还挺潮的,把人家的马都给治死了……
但冯德麟却对这个小兄弟青眼有加,颇为赏识与照顾,多次给他解决麻烦问题——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兄弟在未来会成为他最大的麻烦……
可能也是受到冯德麟的影响,后来张雨亭也走上了这条山林草莽之路:在岳父赵占元的支持之下,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成立赵家庙保险队。
但赵家庙保险队在当时只能算是小虾米,与冯德麟没法比。更不用说此时冯德麟已经成功洗白,被接受官府招抚之后,担任辽河两岸招抚局总团练长。
原本的辽西巨匪,现在成了半官方性质的民团,有上千条枪,黑白两道通吃。
当然冯德麟也没有忘记提携一下小老弟:在其保举之下,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张雨亭也接受了招抚,开始给官府效力——只是地位不高,站如喽啰。
在随后爆发的日俄战争中,冯德麟给小鼻子扛活,组织“东亚义勇特别行动队”,与北边的大鼻子兵干了许多仗,战后甚至得到一枚“宝星勋章”。
但张雨亭却更有心眼,先是在大鼻子与小鼻子之间左右逢源,捞足了好处。然后在最后关头明确站队小鼻子,得到日本人大力支持,实力大增,剿灭杜立三的匪帮,借此走通盛京将军赵尔巽的门路,在1907年升任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
你说巧不巧,此时冯德麟担任的是奉天巡防营左路统领。
一个前路统领,一个左路统领:对于张雨亭而言,这可算是与太阳肩并肩了吧……
在洮南关帝庙结拜时,张雨亭在职务上与曾经的好大哥冯德麟平起平坐(老大马龙潭时任右路统领,老二吴俊升时任后路统领,奉天巡防营一共分五路,他们占据了四路)。
对于老三冯德麟而言,眼看着曾经的小兄弟扶摇而上,短短五年就追平了自己。心情应该是五味杂陈,虽也有些欣慰,但更多的应该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