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人间词话》看到康德哲学对王国维的影响

今年是德国哲学家康德诞辰三百周年。4月20日，由商务印书馆和上海书城共同主办的“纪念康德诞辰三百周年——《论境界：〈人间词话〉与康德哲学》新书首发会”在上海书城福州路店举办。该书作者、复旦大学教授陈建华，复旦大学教授邓安庆，上海社会科学院城市文化创新研究院执行院长包亚明一同探讨《人间词话》与康德哲学之间的内在联系。

著名学者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中国词论界的高峰，至今依然经久不衰。其中“人生三境界”之说广为流传。这部作者接受西方美学思想洗礼后创作出的作品有哪些现代性？陈建华在《论境界》中使用实证与历史脉络化方法，在王国维与康德哲学的整体构架中解读《人间词话》，指出它因西方哲学与本土诗学的融合、碰撞而趣味横生，歧义纷纭，其中的“境界说”核心则是一种新的科学世界观，含有欧洲启蒙思想的个人主义与理性精神。

《论境界》由三篇文章组成，读者可循序渐进体味王国维由叔本华转向康德的经历，进一步了解王国维与康德哲学、所处时代及清末文论的生产场域的关系，从整体上观照，深入到尘封的历史断面而发现幽微之处。

发布会现场，陈建华详细阐述了他如何从《人间词话》看到康德哲学对王国维的影响。大多数的学者都一致同意王国维是受到叔本华的影响，但陈建华早前看到王国维对于叔本华的“悲观主义”表达过质疑：人为什么要达到这样的一个境界？而文学艺术为什么最后需要一种对于生活本身拒绝的方式，来作为它的杰作的评判标准？

陈建华

抱着怀疑的眼光，陈建华日渐发现，康德哲学在王国维思想中留下了很多痕迹。陈建华用实证的方法对文本进行比较跟考察，提出，“王国维大体上是接通了康德以及他背后的欧洲从文艺复兴到启蒙理性以来的这样的一个启蒙的思想潮流。”

《人间词话》和康德著作都至今影响很大。今天我们读这些著作的意义是什么？陈建华表示，“对于中国人来说，中国传统的价值已经不能应付这样一个复杂的时代，而王国维引进了一个新的、科学的世界观，引进了一个康德式的、自在自为的、自然的观念，或者是引进了一个注重眼见为实的观察世界的方法，这些对于我们有着重要的启蒙作用。”

邓安庆从哲学的视角探讨了王国维与康德之间的意义。他以王国维评《红楼梦》使用叔本华的哲学思想为例，表示叔本华提供的是一种审美的救赎，与之不同的是康德的先验哲学，它有着引导和规范功能，“《论境界》就以非常详细的资料来证明王国维看起来是受叔本华的影响，但实际上如果要真正理解王国维所提出的境界，只能是在康德哲学的影响之下才能够说得清楚，才能够是一个真实的影响。”

活动现场

“《论境界》系统考辩了《人间词话》和康德思想的关系，为大家理解《人间词话》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同时也为大家认识康德的启蒙性提供重要帮助。”包亚明从个人的专业学习经历分享了阅读《论境界》的感受。此外，他认为王国维背后的现代性动力和康德的启蒙问题是一致的，对于我们如何生活在这个世界有着重要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