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大陆最东端，上演巴西双城记

图片说明： 奥林达，巴西的“阿姆斯特丹”；累西腓有一大片老城区，是城市发展和葡荷之争的见证。

● 寒 江

海岸线景色迷人，气候常年温热湿润，位于巴西东北部的伯南布哥州拥有南美大陆的最东点和最重要的港口，从这里出发至欧洲、北美和非洲的距离相差无几，自被开发起，便在商业贸易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奥林达和累西腓，双城见证了几百年的历史风云。

打造“南美糖罐”

1535年，葡萄牙人最先来到奥林达，站在海边连绵的山丘上，他们不禁发出感慨：“噢，多么美啊！”Linda在葡萄牙语里是“美好”之意，便有了城市的名字“Olinda”。很快，他们发现伯南布哥州的气候适合种植甘蔗，于是，大面积的甘蔗园在这片土地延展开来。要知道，在甜菜时代来临之前，谁掌握了甘蔗，谁就拥有了财富密码。

农场主来了，没人会拒绝甘蔗的诱惑，劳力不够，就从非洲贩运过来。他们用蔗糖带来的财富，在奥林达的山坡上建起一排排精致的住宅。一时间，奥林达成了巴西的财富中心，当仁不让地成为伯南布哥州的首府。到了1612年，巴西成为世界上头号蔗糖大国，奥林达的上百家制糖厂贡献了大部分出口份额。

天主教社团也来了，他们修建了许多教堂和修道院，内饰无比华丽、耀眼。塞山是奥林达的制高点，山上的主座教堂成为巴西的第一座教堂。如今教堂前是奥林达最热闹的地方，餐馆、商铺和博物馆散布期间，黄黄的桶形建筑是用于研究恒星的天文台。俯瞰老城，古建筑群和其他教堂掩映在繁密的丛林之中，街巷蜿蜒曲折，随山势起伏而变。

总共20多座老教堂里，除了主座教堂，加尔默教堂、圣本托教堂和圣弗朗西斯科教堂也极具参观价值。有的内部完好地保存着葡萄牙风格的蓝色瓷砖墙和木制彩画天花板，有的以黄金装饰闻名，有的仍摆放着巴洛克风格旧家具。圣本托教堂开设了巴西第一座法律学校，以其为代表，奥林达的神学院、修道院对巴西的教育现代化进程影响巨大。

如果想沉浸式体验奥林达，不妨住进离主座教堂不远的、由圣母感孕教堂翼楼改建的客栈，同样位于山顶，可以遥望奥林达新城与累西腓。1982年，奥林达老城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巴西的“阿姆斯特丹”

葡萄牙人来到南美近百年之后，靠资源掠夺和多种种植发了大财，源源不断的财富让葡萄牙异常夺目，欧洲一些国家艳羡不已。通过与葡萄牙的海运商贸往来，荷兰人渐渐对巴西的大西洋海岸线的水文地理了如指掌。1630年，按捺不住的荷兰人对“南美糖罐”伯南布哥州的奥林达发动进攻，并迅速占领。

征服与反抗总是同时出现，巴西人的抗争一直没有间断过。同时，出于荷兰新教与葡萄牙天主教的对立，荷兰人在1631年对奥林达进行了地毯式洗劫，屠杀、抢掠、纵火，曾经的教堂和修道院，还有山坡上富人的那些精致建筑，一股脑被投入火海。

奥林达被烧毁后，荷兰人开始在累西腓建城，这里原来仅是奥林达的一个小港口。陆地、半岛和岛屿组成的累西腓，让擅长沼泽洼地改造的荷兰人有了用武之地，清淤、筑岛、造桥、修建运河，小船可于其中自由航行，荷兰人生生将名不见经传的累西腓打造成巴西的“阿姆斯特丹”。

荷兰人管理时，在宗教、政治和经济政策上做了许多努力，维持了统治者与甘蔗种植园主之间表面的和谐，伯南布哥呈现出短暂的平静。这里的“巴西人”构成较为复杂，包括从欧洲移居过来的葡萄牙人、从非洲贩运过来的黑人，以及他们之间相互通婚后的混血，这些人当时对自己的“葡萄牙”身份比较认同，这也是今天巴西人的主要构成。

非洲与伯南布哥气候相似，葡萄牙夏天十分炎热，加之在南美生活了数十年，巴西人已经非常适应当地的环境。相反，荷兰人及其雇佣军对热带雨林极不适应，每次轮派的士兵恨不得马上结束服役，这是最终败走的主要原因。荷兰人的占领持续24年，奥林达今天的这些建筑都是荷兰人被赶走后或重建、或补建、或改造的。

双城相望忆往昔

荷兰人在时，累西腓已经成为区域行政与贸易中心，并被打造成南美最重要的港口之一。他们走后，巴西人开始重建奥林达，便有了现在的模样，首府又回到奥林达。累西腓和奥林达之间甚至还因竞争产生了小规模内讧。19世纪初，建在山丘之上的奥林达离城市的现代化发展越来越远，累西腓1823年重新成为伯南布哥州的首府。

今天的累西腓也有一大片老城区，是城市发展和葡荷之争的见证。在那些古老的教堂里，位于泰尔索庭院三角地的一座小教堂极为特殊，隐于窄窄巷子里，面积不能再小，高高的钟楼外贴着蓝色的瓷砖。当年荷兰人统治时，在这里开通运河，排干沼泽里的水，建造战壕工事。直到18世纪初，教堂方才落成，并成了黑人文化的记忆之地。

累西腓城市博物馆所在的堡垒，最初因其五边形状和5座棱堡被称为“五点堡”，除了防御还有保护水源的功能，并有一个密道用于撤离，荷兰最后的投降条款就是在堡内拟定的。荷兰战败前，两座棱堡被毁，后来仅修复了一座，现在看到的堡垒成了只有4座棱堡的四边形建筑。

海边的零点广场是累西腓的地标，与伯南布哥州道路相关的“零公里”就在这里。不要说每个热闹非凡的周末，平时这里也是游人如织，人们排队在零公里标志旁拍照留念。

累西腓有巴西最长的城市海滩，人们喜欢在这里漫步，它与奥林达相隔仅十余公里，双城故事更引人驻足。奥林达的塞山是欣赏累西腓天际线最理想的地方，在奥林达眼里，作为巴西第五大城市的累西腓现代时尚，在累西腓眼里，奥林达充满神秘，是伯南布哥州诞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