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像”迁陕背后：系第二次迁移，将落户秦岭山寨

文=城记作者东方说

近几日，北京昌平区「李自成雕塑」将迁移至陕西商南县，一时引发不少媒体的诸多报道。

这个诞生于1994年的人物雕塑，距今已有整整三十年时间。溯源这个雕塑的历史，这已是它的第二次迁移。报道显示，该雕像回陕是“应商南县邀请”，同时北京昌平区将对环岛进行改造。

搬迁：北京“闯王像”历程

近几日，北京昌平区西关环岛的李自成雕像启动搬迁，引起广泛关注。

李自成，陕西米脂李继迁寨人，是著名的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大顺政权”建立者。1631年于米脂号召饥民起义，1664年攻取北京，次年（1645年）在湖北通城县九宫山为地方武装所杀。

梳理时间线，李自成像矗立北京昌平区三十多年。不过，此前它也是从北京其它地区“迁移”而来。

北京李自成像迁徙地图◎制图/城记地理

根据「昌平青年」载文：“这座塑像始建于1994年，以前不属于昌平。最初位于海淀区小营环岛（当年李自成向北京城进军之地），后来修建八达岭高速拆除小营环岛，才将李自成像移至现在所在地。

作为昌平地标性建筑之一，周边居民早已耳熟能详。所以，在老昌平人的眼中，西关环岛有另外一个名字——李自成环岛！

作为昌平地区最大的青铜塑像，李自成雕塑高约四米、重约六吨，全部由青铜雕铸而成。在1994年，获得全国第二届城市雕塑展优秀作品奖，作者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雕塑家张照旭。

北京李自成像迁移场景◎NEWS

北京昌平区西关环岛建设初期实景◎来源/昌平青年

李自成雕像迁移后，这里将有什么调整？

公开消息显示，昌平区将整体对环岛道路、配套设施进行改造提升，进一步提升环岛整体环境品质。

具体做法，是昌平区正以政府街为重点，通过道路断面优化、街道公服设施增补、街区慢行系统设计、沿线绿化景观提升等措施，升级政府街沿线公共服务空间，完善两侧基础设施配置，突出沿线景观节点塑造。

最终的目的，是“实现街区品质整体提升，打造城市更新典范，为市民提供风景优美、道路畅通、文化底蕴丰富的街区环境”。

搬迁：迁至陕西“闯王寨”

为何是雕像迁移目的地，不是李自成的故乡米脂县，而是商南县？

北京昌平区文旅集团表示：“随着与商南县文化交流发展走向深入，昌平区在与商洛市商南县开展文化交流过程中达成合作。应商南县邀请，昌平区政府迁移西关环岛李自成雕像至商洛市。”

对此，“由商南县妥善安置于「闯王寨」景区广场，供游客参观，助力两地文化旅游交流合作。为迎接雕像搬迁，商南县将于近日举办隆重落成仪式。”

北京昌平李自成像迁移引发关注◎来源/百度搜索

「百度百科」收录信息显示——商南闯王营寨，是全国最大、最具特色的“闯王文化”旅游目的地；闯王进出这里的次数和时间最多，从某种意义上说，商南可比喻为李自成农民起义军的“延安”。

闯王寨核心景区规划面积3.5平方公里，包括闯王古寨遗址景观核心区、东寨沟闯王文化演艺广场、富水镇至王家楼十里明清古街等园区。

在公开信息中，收录了「闯王寨」不少故事。

商洛市商南闯王寨景区◎来源/商南官网

比如，当时山下王家楼村有王姓财主，将女儿献给李自成为妻。第二年在山上生下一子，李自成大为高兴，立即将山名改为“生龙寨”。对此，《商南县志》也说：“入寨生龙，李自成妄称诞子。”

之后，王夫人因孩子年幼未北上。后来听闻李自成兵败被杀，孩子亦不幸夭折，王夫人万念俱灭悬梁自缢。当地百姓将葬地山梁命名为“西宫垭”，至今地名仍在。

所以，李自成像迁移到“闯王寨”，也适得其所。

相比之下，被称为“全球体量最大的青铜雕像”的荆州关公圣像，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它总高58米、总达1200余吨雕像，因被指“破坏了古城风貌和历史文脉”，在2021年被拆移。

当下：人物雕像的故事

人物雕像，多用来纪念重要人物或事件。

在我们文化传统中，有两种人物雕塑最具代表：一种历史纪念或流芳百世的人物，比如孔子；一种是警醒世人或千夫所指，比如西湖畔被无数人唾弃的秦桧。

与之相似，在西安比较出名的雕像（尤其大型雕像）大致有：昆明池广场和汉城湖的汉武帝像、大唐不夜城的李世民像及名人雕塑群、大雁塔南广场的玄奘像、玉祥门外的张骞出使西域等。

此外，西北大学校园有着现代西安最多的名人雕像，比如：鲁迅、李仪祉、张伯声、赵重远、张凤翙、岳劼恒、杨钟建、徐诵明等。

西安昆明池广场的汉武帝像◎来源/城记影像

不过很多人眼中认为：“忌讳给活人立像。”近些年，这个事情争议颇大。

2001年，沈阳五里河体育场的国足塑群像；2011年，铁岭市站前文化公园的赵本山铜像。2013年，平顶山市宝丰县的姜昆塑石像。2020年，华南师范大学附中的钟南山雕像。

如今，“李铁事发”其雕像被移除，赵本山和姜昆仍陷入各种争议，“共和国勋章”获得者钟南山同样如此。

当然，有人从命理与天文地理角度分析：“给活人立像和立碑，并无特殊禁忌”。但是，立像和立碑的对象必须是“立德、立功、立言”，否则不仅没有意义，一般人也很难承受这番厚爱。

李铁雕像被撤离时网上的调侃◎NEWS

无论何种说法，离不开“德需配位”。因为纪念特质，人物雕像往往隐藏“青史留名”含义。而历史不少权势人物，都想“与日月共辉”。

古代中国的帝国专制延续千年，迷恋权力者以及追随者，成为“活人立像”的核心推动力。比如曾经权势滔天的魏忠贤，为他树碑立像、歌功颂德的“活人祠堂”，在全国遍地开花。

一个雕像，就能看出很多故事。如今看来，臧克家在1949年11月1日诗篇《有的人》，依旧具有现实意义。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有的人，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有的人，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臧克家《有的人》

文=城记作者东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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