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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御史流芳
编辑|御史流芳
<<——【·前言·】——>>
关于白朴的创作风格,历代戏曲家均有描述。
朱权《太和正音谱》中将白朴排在元曲作家的第三位,仅次于马致远和张小山,评曰:“白仁甫之词,如鹏搏九霄。风骨磊磈,词源滂沛,若大鹏之起北溟,奋翼凌乎九霄,有一举万里之志,宜冠于首。”
孟称舜则在《古今名剧合选》中称《梧桐雨》之风格为“悲而艳”,又评《墙头马上》:“昔人评其词……有一举万里之志。而此剧潇洒俊丽又是一种。”
已然点明白朴的剧作存在两种不同的风格,既有“艳”又有“潇洒俊丽”。
综上,白朴作品风格可概括为艳丽与俊朗二种,在作品语言风格中具体体现为诗词化与通俗化。
诗词化与通俗化仿佛是两种对立的审美倾向,白朴却将之有机地统合在自己的作品中。
不仅不同题材有不同风格,同一作品中也可兼具两种审美倾向,从而形成了多重化的面貌。
<<——【·诗词化的艳丽·】——>>
与元杂剧前期主流的本色风格不同,白朴剧作的语言呈现出明显的诗词化审美倾向,其文辞之典雅秾艳为元杂剧中所罕见,可借孟称舜之语称为“艳丽”。
此处的“艳丽”所指主要是语言上的华美和意境上的富丽,不涉及内容。
这种倾向主要表现在抒情性较强的段落和对景物、人物(尤其是女子)情态的描摹中,通过使用大量精巧华美的意象和鲜艳的色彩来构建出艳丽的诗化意境。
(一)精巧华美的意象
白朴杂剧实现艳丽风格的一个重要手段是大量华美意象的密集使用。
意象的使用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突出特征。
白朴营造“艳丽”所常用意象分为自然物与什物两种。
自然物意象如梧桐、竹、杨柳、荷花、蜂、蝶等等,多是较为精巧的花鸟草虫,宜于营造艳丽的情境。
这些意象多包含一定审美习趣,或与少女春思相联系,或与离愁别恨相对应,某种程度上均带有婉约绮丽的特质。
刘若愚先生 将中国古典诗歌中自然与人的关系分为如下几种:自然作为人生的同类物、自然作为人生的对照、自然作为人情的分享者、自然作为一种感情表达的间接方式、自然作为感情的激发物、自然作 为美学的对象。
白朴将以上种种诗词化的表现手法和审美方式引入杂剧并大量使用,使他的作品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文人气质和浓郁的抒情性。
(二)绚丽多变的色彩
与华美的意象相配合的是绚烂的色彩搭配。
白朴用丰富的意象勾勒出情境,用鲜艳的色彩点染情绪。
色彩具有修饰意象的功能,使意象在曲词中的含义更加具体化,同时又具有非常强烈的画面感。
色彩搭配的鲜艳一方面是对仗的需要,一方面也是出于情境的考虑,白朴许多诗词化倾向明显的曲词中都具有非常强烈和鲜明的色彩元素,勾画出绚丽夺目的意境。
<<——【·通俗化的俊朗·】——>>
白朴虽被归为辞采一派,但其作品并非简单地调弄文采,而是将华丽与朴素、高雅与通俗有机地结合。
王国维评白朴“高华雄浑,情深文明”(《宋元戏曲史》),可见其作品兼具华丽辞采与雄浑磊落之气。
前者可以通过意象、色彩之“艳”来实现,后者便需要有不同于艳丽 的俊朗之词。
白朴有词作传世,风格属豪放一派,朱彝尊赞其词“源出苏、辛,而绝无叫嚣之气,自是名家。”
(《 籁集序》)其杂剧“鹏抟九霄,风骨磊块”“高华雄浑”的风格与其词作的风格有一脉相承之处,但表现手法与词有较大区别。
王国维盛赞元杂剧为自然之文学,因其文章有“意境”,即“写情则 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
这种意境实现的重要手段就是“以许多俗语或以自然之声音形容之”。
白朴剧作的俊朗豪迈之气主要就是通过这样的本色语实现的。
这一特征主要体现在较激烈的冲突、叙述性相对较强的段落或主题 较为重大的题材(如历史、英雄题材)中。
(一)俗语的运用
“俗语”并不是一个明确的概念范围。
周德清《中原音韵·作词十法》中“造语”条列举了可作与不可作的语言,其中不可作者有:俗语、蛮语、谑语、嗑语、市语、方语、书生语、讥诮语、全句语、构肆语、张打油语、双声叠韵语、六字三韵语、语病、语涩、语粗、语嫩。
其中俗语、蛮语、谑语、嗑语、市语、方语、书生语、讥诮 语、构 肆 语、张打油语指语言风格,全句语、双声叠韵语、六字三韵语、语病 属语法、音韵的范畴,语涩、语粗、语嫩则涉及文采。
周德清以此类语言为 “不可作”,盖因其着重强调 “成文章为乐府”。
实际上,俗语的使用恰恰是元杂剧最突出的特色。
白朴虽然是士大夫出身,华美的辞藻信手拈来,但也毫不排斥新文体之新语言。
作为代言体的戏剧,某种程度上说与日常化的语言有着天然的联系,即所谓切合人物声口。
(二)口语叠词的铺排
王国维先生认为元杂剧形容之独特处是衬字的使用。
衬字使一支曲子的容量大大增加,长短灵活,故此可以使用许多俗语或“自然之声”形容之。
从王先生所举的例子来看,“自然之声”主要指的是口语中多音节的 习语(如:乞留恶滥、婆娑没索)和叠词,多为形容词或拟音词,其中以叠词为多。
叠词通常有两字、三字、四字者,元杂剧中较常见的是三字和四字。
白朴现存作品中以三字者居多,结构可以用符号表示为“●▲▲”(如:忽剌剌、娇滴滴)。
中国古典诗歌的节奏原则上以两字为一拍,偶有三音节一拍者。
这也从侧面说明三音节叠词在口语中的使用远多于在诗歌中的运用。
元曲既可较多地用衬字,自然在节奏的安排上更加灵动,在口语中较为流行的三音节叠词便得以顺利进入元杂剧的曲词中。
大量三音节叠词的铺排能够有效地渲染气氛,情景描写的动态性大大增强,形成较为强大的阅读冲击力。
世人多赞白朴作品声律和谐,想来在演唱中也是极具魅力的。
由于元代北曲音乐已佚,我们无法直接了解三音节叠词的铺排在演出中的效果,或可试从同为曲牌体的昆曲音乐对其进行推测。
北曲字多声少,节奏本身相对较快,且旋律闪赚抗坠,铿锵入耳。
三音节叠词本身具有的节奏感配以跳荡的旋律,叠加出更为强烈的节奏感,从而易在演唱时形成情感的高潮,能够更好的进行动态场景的描述和情感的抒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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