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影像建构带来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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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御史流芳

编辑|御史流芳

<<——【·前言·】——>>

在全球化的语境中，“城市正在取代国家而成为社会身份乃至个人身份建构 的基础。”城市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介于影像媒介的特殊性（它能消弭时空隔阂，直接影响外界对于城市的影响与认知），如何通过影像建构来书写城市成为当下大银幕中城市空间面临的困境之一。

新世纪以来，南京逐渐成为国产电影的叙事后景，众多影人纷纷以自己的方式挖掘着南京空间的多元意涵，探索其多种可能性，这种尝试使南京得到了“被看”的机会，达到了视觉上的“在场”，虽 然影像对南京的空间构形仍然存在不少问题，但我们仍然可以从南京影像建构的案例中窥见城市影像建构的重要性，并从中得到影像如何在书写城市的过程中深入挖掘城市影像特质。

如何从多方面塑造城市的银幕形象与社会形象，明确城市 的地域特色，形塑人们关于城市本身的文化记忆的启示。 一、挖掘城市影像特质：呈现南京的多元意象

<<——【·南京城市景观的呈现·】——>>

“作为艺术、工业、媒介的电影是都市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并在某种程度 上影响着都市文化的风貌与进程，也是人们认识、理解居住的城市以及形成文化 和身份认同的众多语言之一。”

因此，基于都市文化与电影影像间的互动关系， 电影中城市景观的呈现与符号内涵的赋予应与城市独有的影像气质紧密相连。

然而不少电影关于城市影像的摹写有着较强的滞后性，他们大多喜欢对城市景观进行符号化处理，这样固然有利于城市印象的初步建立，也是消费主义大流下的发展趋势，但这种刻画方式将会抹杀城市文化发展的多种可能性。

现代社会对宏大叙事和宏大价值体系的消解意味着全景式摹写的电影语法不再适应当下的观影需求，符号化的景观也开始蚕食城市地域景观的本真意涵，不利于城市影 像的建构，创作者应该更关注城市的变革，在影像故事的讲述中纳入城市特质。

以南京的影像建构为例，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怀旧式的民国影像呈现已经不能满足现代南京的需求，对当代城市现代形象的形塑同样应该出现代大银幕上，以更新受众对南京的固定认知。

这种形象首要体现在对城市新景观的呈现与 对传统景观内涵的赋予上。绝大多数南京影像聚焦于传统景观之上，南京的新景 观较少得到观照，长江大桥、新街口等新建筑在南京影像中都只是惊鸿一瞥。

因此，对现代南京进行影像呈现时可以将这些新的城市景观纳入镜头中进行建构。

正如张英进教授所说，“更有意义的电影绘图方式”应该“背弃全景式的鸟瞰，而喜欢用平视角度观察街景；背弃系统性的知识，而关注具体的偶发事件；背弃全球性的宏大话语，而聚焦某地或悲或喜的小故事。”

对城市进行影像建构， 塑造城市的银幕形象时也应该挣脱既有的话语桎梏，在政治与历史话语外结合城 市的影像特质，对城市的影像潜质进行挖掘。

影像的核心是个体的行动，而城市空间是人们行动的场域，建构空间景观离 不开对人的摹写。

政治/历史视域下的南京影像往往与宏大叙事相辅相成，南京空间内的个体却得不到影像的凝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观照个体生存的南京影像也有出现，但其影片质量却相对较差，传播范围相当狭窄。

因此，在对城市进 行影像建构时，将空间景观与个体命运产生关联也是呈现城市多元意象的手段之 一，除此之外，电影的创作也应该注重电影质量，以达到广泛传播的目的。

就这一方面而言，《春风沉醉的夜晚》做出的尝试就可供参考，南京这座数次被摧毁重建又历史悠久的城市有着特殊的影像特质，常得到如“最伤感的城市”、“悲情都市”、“雾蒙蒙的春天”等评价。

然而这种影像气质在南京影像中鲜少得到呈现，只有《春风沉醉的夜晚》通过叙事与镜头传达出了几分南京独有的阴郁晦涩的气息，江城边缘人物的设置本身就带有模糊暧昧的色彩，这与娄烨眼中南 京的城市气质一脉相承，正如娄烨在接受采访时曾有说过，“对于这部电影，南 京给出了默默的支持。”

在这部影片的塑造中，电影影像与城市文化达成了相辅 相成的效果。

因此，当下的电影生产也可以考虑从城市特质中汲取创作的灵感。或是关注 城市变迁中个体的生存境况，或是从心理上挖掘城市居民的情感变化，以从中组合出新的城市经验，呈现出城市的多元化意象。

<<——【·属于南京的电影书写·】——>>

在当下的大银幕中，电影中的城市影像不再具备独有的灵韵，而是拥有千篇 一律的物质景观表达，城市在影像中仅以叙事后景的身份存在，其主体价值被忽视，空间自身的生产能力与功能性也未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因此，在影像的建构 中将城市空间更完整的纳入叙事是明确其地域身份的必要措施之一，在对城市的 都市景观进行再现的同时，应该注重对其独特地域景观的保留与意义重构，以在与时俱进地更新受众认知时，仍能保留城市的独有风貌。

毕竟“中国大陆文化大 体上是一种地域性文化，本质上是向内发展的和纯粹的，看上去是自然和统一的，并且为自身的真实原本和作为一个帝国和文明的有偿历史而格外感到骄傲”它 “是从基于本土化的学习过程中产生的”。

<<——【·南京影像的建构·】——>>

如南京影像的建构，就该重视南京城市的内在戏剧张力。

然而纵观当下的南 京影像，无论是南京本身的城市文化，还是影像中的南京构形，都存在传统与现代冲突的困境，作为一座古都意象亘古流传的现代城市，南京的建构出现了走偏 的趋势，一味追求现代化的城市进程，却对城市自身丰富文化意蕴保存不足。

“绝 不是说南京不好，只是觉得南京这样的城市，完全可以保存和建设的比现状更好； 弄成现在这模样，遗憾与痛惜的地方未免太多。”

建构现代性的南京、提升南京 的城市形象并不意味着要对南京本土文化意涵进行抹杀，相反，南京影像在呈现 新都市景观的同时，更应该重构南京本土意识与文化内核，以增强城市自身的辨 识度。

在影像中重塑南京的本土文化身份离不开对南京特色风物的重视，正如上文 所述，在南京影像中，除了现代性都市意象的“缺席”外，古都南京和民国南京 的构形同样存在身份含糊的现象。

因此，在影像中加强对南京传统风物的正视是 强化地域身份的电影语法之一。正如《帝国秘符》就将南京传统戏曲“南京白局” 纳入了影片叙事之中，明确了南京的身份主体。

由原创民谣串连而成的《环城七十里》也保留着浓厚的地域特色，在围绕明城墙进行叙事的同时，音乐上也对老 童谣《城门城门几丈高》进行了改编；

将明城墙的几个城门串进歌曲中，民谣里 更是插入了孩子们用南京话念诵的原版童谣，在新旧交融中呈现着新时代的金陵 风情，这类对传统风物的呈现方式值得创作者进行学习。

当下的电影生产也是如此，在创作过程中更应该关联上城市的地缘特性，强化空间意识，方言的巧妙应用就能成为影片的增色之笔，创作者可以在明确地域 身份的基础上合理利用当地方言来建构声景氛围，同时达到扩大影像传播的效果， 以明确城市的地缘身份，形塑城市的文化记忆。

<<——【·结语·】——>>

综上所述，城市与电影的关系复杂而迷人，观众可以透过影像触摸到想象中的城市幻影，但这样的城市影像离真实的城市特性既远又近。众所周知，电影能够塑造城市的文化身份，影响城市的身份认知。

因此，只有当创作者深入挖掘城 市独有的氛围与本土文化身份时，才能呈现城市独有的影像特质，呈现出城市的多元意象，从而书写属于城市本身的影像作品，并予以广泛的传播，建立起更深 刻的集体文化认同，使城市以更饱满的姿态出现在观众眼前。

由此可见，影像在 书写城市的过程中更应该关注城市的影像特质，呈现出城市的多元化意象，并加 强对本土地域文化的挖掘，明确影像的地缘身份，书写城市本身独有的文化气质， 形塑出人们关于城市的文化记忆。

南京，显然是座相对特殊的城市，不同于摩登现代的上海和古朴轻盈的苏州， 南京更像是两座城市间的中间点，相较上海，它要更为厚重，而相较苏州，它又 显得更为大气。

南京的都市气质与北京颇为相似，然而在城市电影的研究中，它 们却面临着截然相反的境况。

北京成为城市电影领域争相探究的研究对象，而南 京则鲜少受到学术界的观照，这与南京在电影创作中的隐形息息相关。直至新世 纪以来，南京才开始受到重视，开始成为电影创作中故事发生的场所，成为叙事 的空间背景。

<<——【·参考文献·】——>>

1. 余传友.历史镜像、城市境语与文化形象[D].浙江师范大学，2014.

2. 杨丹.城市纪录片中的南京意象研究[D].南京航空航天大学，2016.

3. 张丹丹.明城墙作为南京城市文化符号的传播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