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6月3日报道 德国《南德意志报》网站5月24日刊登题为《人类战争给自然带来了什么》的文章,作者是托马斯·克鲁梅纳克。文章摘编如下:
我们能否在不淡化人类痛苦的前提下研究战争对环境和气候的影响?来自荷兰的气候研究者伦纳德·德克勒克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自俄乌开战以来,他一直尝试在乌克兰评估冲突对全球气候的影响。
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每天都有人死于战争的同时对战争进行气候研究——这很容易显得冷血。”但他的乌克兰同事从一开始就鼓励他,并提出合作。
自战争开始的第一天起,乌克兰政府就一直在仔细调查环境破坏问题。
去年11月公布的报告显示,那时俄乌战争已造成600亿美元的环境损失。在德克勒克和同事们完成对战争造成的气候成本计算后,这个数字还可能大幅上升。
他和基辅大学的同事去年底提交了战争头一年半的碳平衡报告。据研究人员计算,战争开始后的18个月中,与战争相关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为1.5亿吨二氧化碳当量,高于比利时这种高度工业化国家的年排放量。
直接战争行为造成的排放量占比很高,但绝不是最高:坦克和卡车的燃料消耗、制造和使用武器弹药,以及在前线修建长达数公里的钢筋水泥防御工事,这些排放了约3700万吨二氧化碳。这意味着“热战”排放的温室气体约占战争相关排放总量的四分之一。
间接影响甚至更大。仅炮击导致的超过13万起火灾就造成2200万吨排放——比立陶宛整个经济体每年消耗的还要多。民航飞机绕远路避飞战区又额外造成1800万吨排放,这也属于战争对气候的间接影响。
然而,大部分战争相关的温室气体排放发生在停火之后。根据德克勒克与同事们的计算,在重建被摧毁的城市、村庄和基础设施的过程中将产生5500万吨二氧化碳,相当于德国钢铁产业的年排放量。
分析战争对气候的影响会面临很多阻碍。军队是出了名的讳莫如深,军事细节也必须保密。此外,也很难确定什么算得上是与战争有关的气候成本。是否应该计算为难民提供补给的几千辆卡车所造成的排放?政治家前往危机地区进行穿梭外交是否应该计算在内?德克勒克表示:“由于这项研究刚刚起步,目前还没有标准化的方法。”
伦敦玛丽王后大学的气候地理学家本杰明·奈马克面临同样的问题。他研究的是2023年10月7日哈马斯袭击以色列后,加沙战争头两个月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与乌克兰一样,中东地区的直接战争行为造成的排放量占比较小,大部分排放将源自战后重建。据奈马克团队的计算,仅是重建加沙地带约10万栋被摧毁的建筑,就将排放3000万吨二氧化碳。
即便没有战争,军队的碳足迹也是巨大的。奈马克表示,一年365天都有侦察飞行、演习、营房的运转,以及弹药、物资和士兵在全球范围内的不断流通,这使得军队成为最大的温室气体排放者之一。
在2022年发表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计算出,和平时期全球武装部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占全球总量的5.5%。但迄今为止,人们在计算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和制定碳中和战略时却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这一重要方面。
目前来看,军队不会减少排放。考虑到德国联邦国防军1000亿欧元军备计划、北约成员国实现国防开支达国内生产总值2%的目标的压力和俄罗斯工业向战时经济的转变,军队在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中的占比或将进一步增加。(编译/钟思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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