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户东甘村的知青和下放干部丨甘道雅作品

作者丨甘道雅

一、女知青与七队社员的深情

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党中央发出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于是全国各个城市的几百万知识青年积极响应号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上山下乡，来到农村。

这些 知识青年大都是四十年代末或五十年代初出生的，这部分人刚岀生不多久，新中国就成立了，用当时的话来说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解放后劳动人民当家，做了国家的主人，全国人民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跟共产党走，听毛主席话，意气奋发，在社会主义道路上，昂首挺胸阔步前进。

这部分知青在城市生活中了二十多年，在学校里受到了良好的思想教育，并接受了系列正规的文化知识，他们信仰纯真，思想进步，在中学毕业时就树立了一颗红心，两种打算的准备，只要祖国需要，不论做任何工作，都是国家的建设者，都要全力去做，并贡献出自己的一切，当好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现在国家需要这一代人到农村去，于是知识青年服从分配，毫不犹豫，满怀激情地来到农村，扎根农村，战天斗地，准备在农村大展身手，作出自己的贡献，

一九六八年的十一月，时隶属于镇江地区的高淳县薛城公社东甘大队第七生产队长甘传阳，副队长甘仲业，会计甘仲道及全体社员热烈欢迎张遵仪，彭曙，陈进三位来自南京市的女知识青年。

张遵仪与彭曙是高中毕业生，俩人高约一米六零左右，都扎两小辫子，张遵仪皮肤白皙，身材微胖，眼神中透露出诚实；彭曙肤色略黑一些，体质强壮，精神饱满，朴实率真；陈进是初中毕业生，个子稍矮一些，也扎两个小辫子，身体略瘦，活泼可爱。她们的衣着都朴素大方，见到七队的干部社员，主动打招呼，但都显得腼腆拘束，显露出学生身份。惹得在场的妇女队长孙保美，及王老美，孙小芳等几个性格开朗大方的青年妇女又高兴又担心，高兴是七队里劳动力较少，现在队里一下子来了三个有文化的姑娘，增加了生产队的劳动的力量；担心的是这三个水灵白嫩的，有文化的城市姑娘远离父母，到我们乡下来劳动，跟我们农民在一起种田，受生活的苦难，真是作孽呀！唉！这些小姑娘来当农民真是可惜了！

因此孙保美，王老美等人拉住三人的手不断地询问她们家中和情况，但由于一开始高淳地方的话语她们听不懂，所以这时候三位姑娘面露难色，不知道如何回答，更引起在场社员的怜惜和爱抚。

东甘大队领导与 七队的全体干部社员首先对三个女知青在生活上安排好，全队社员马上在甘村村中的空地里新做了三间知青屋①给她们居住，知青屋内，添置了锅灶，并配齐了生活上需要的用品。而且知识青屋前后左右都就是社员的家，这样的安排方便了社员与知青的交流。每天晚上，男，女青年常来知青屋来探望交谈，王老美，孙保美等妇女甚至吃饭时端了饭碗也要到知青屋去看望三个姑娘，问她们吃饭怎么样？觉睡得怎么样？过得习惯不习惯等事体，使三位女知青倍感到温暖与亲切。

三位姑娘在三个月中向七队的社员学习了简单的高淳地区常用交流用语，慢慢地用高淳土语与队里的社员及甘村人交谈，总算是过了高淳地区“蛮讲话②”的语言关。

张遵议，彭曙，陈进三人虽然到了陌生的乡村，但确实感到甘村领导，七队社员，特别是女社员对她们象慈母般的关怀，深深感到温暖，感到甘村人的好客，朴实，因此她们从下放到甘村后，就一直把东甘村七队当成她们的第二故乡。

在参加劳动时，张遵仪，彭曙，陈进都很虚心地向社员们学习做各种农活，七队男青年甘春水，甘长禄，甘顺伢，甘三头经常向三个女知青讲解，并传授每种劳动的要领；甘方娣，吴带美等女青年一直与着女知青们同时参加劳动，农闲时，她们认真教三个女知青分辨着小麦与韭菜不同点，讲清楚稗草叶子与水稻叶子的区别，教她们搓草绳，打草绕弧；农忙时教授她们拔秧的方法及栽秧的要领，割稻时教她们怎样才割得快，才能不割破手指等要点，也就是真正做到是手把手教她们。

女知青在一开始参加劳动时，就遭遇了挫折，尽管七队的队长和社员都很照顾这三个姑娘，安排简单轻微的活计给女知青做，但对于这些姑娘来说，还感到是相当累，难以支撑下来，张遵仪，彭曙体质稍好也觉得太苦太累，陈进瘦小更觉苦累，因此吃力受寒而生起病来。

在甘村劳动很辛苦，特别七队劳动力少更觉辛苦，因为甘村的劳动大多数是重生活③，如插秧，割稻，车水，跪田④等活计，最重的劳动是挑担，却是甘村人最常见最平常的劳动，早晨男劳力要到高淳街上⑤去挑大粪，平常插秧时要挑秧，割稻时要挑稻，冬季上圩要挑土……，总计每天都要用扁担挑担，挑担这劳动太劳累也太伤身体，一百二十多斤重的斤量全压在人的一个肩膀上，那压力是多么大呀！而且基本上每天都要挑担，有时要挑一整天，甚至于连续几天都要挑担。连续几天挑担农村里的强劳动力都感到累！何况城里来的女知靑，她们的身体确实加不住，受不了！

几个女知青一开始学习挑担，挑的担子虽轻，但挑了几担土肩膀就压得红肿，再挑上几担土肩膀就磨破了皮，汗液一侵入疼痛难忍；挑土不一会儿，汗液浸湿了全身，身子骨象散了架似得，听到挑担心里就发怵；挑土不行，那么改作挖土吧！挖土也不行，鉄锹在手中不听使唤，土没有挖起来，手掌心红肿打起了血泡，血泡一破，手钻心疼痛。唉！当农民真苦，真累呀！

队长甘传阳等生产队领导及社员们总是及时地照顾她们，分配她们较轻的农活，并在她们感到疲劳时，或产生畏难情绪时，总是鼓励她们，使她们得到安慰，鼓足勇气，克服怕苦怕累思想，振作精神，继续坚持参加劳动。

一年多后，经过劳动锻炼，张遵仪、彭曙、陈进身体体质逐渐强壮起来，担子也越挑越重，干活也逐渐熟练了，慢慢地适应了农村的生话。两年过后，彭曙劳动能力达到了女劳力的水平，张遵仪劳动能力也提高很快，陈进亦有大进步！

女知青在提升自身劳动生产的能力的同时，政治上要求进步，能积极参加大队及生产队的政治学习与活动。

一九六九年上半年，东甘大队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三位女知青都被吸收加入了宣传队，并在大队排演的革命样板戏《沙家浜》中扮演演员。张遵仪扮演了《沙家浜》中的沙奶奶；彭曙则在《沙家浜》中扮演阿庆嫂；陈进在该剧中扮演卫生员小林，在村上和外村演出样板戏《沙家浜》时，人们看到知识青年也参加演出，还担任主要演员，甘村人和外村人都夸奖她们是好样的，说她们是有文化，有能力，有作为的新型农民。

一九七零年一月十八日。薛城人民公社与凤山人民公社团结合作，打响了围筑团结圩的战役，张遵仪，彭曙，陈进三名女知识，带着简单的行李，挑着床装被窝，与东甘大队全体男、女劳动力一道，行走二十多里，来到石臼湖边，冒着严冬酷寒，出大力，流大汗，每天挑一百二十多担土爬圩埂，住宿在圩场，战斗在圩场。三名知识青年在三段圩埂挑土都使出了她们最大力量，从一九七零年开始到回城之前，每年冬天，三名女知青都隨着七队社员住宿在团结圩，挑土加固着团结圩圩堤，可想而知，团结圩的筑成，有她们出的一份力量，也有她们的一份功劳。

后来，女知青张遵仪还跟东甘四队的退伍军人甘合宝恋爱后结婚，结婚后张遵仪的户口关系迁到东甘四队。

一九七六年，根据国家颁发的知青回城的政策，彭曙，张遵仪，陈进三个女知青先后回到南京，分配进了各个单位工作，并已结婚成家生儿育女。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但张遵仪，彭曙，陈进对曾经生活过，奋斗过的第二故乡甘村念念不忘，对关心她们，帮助过她们的甘村人们仍然深深怀念，特别是女知青彭曙曾三、四次回到甘村，看望一同共同奋战过的老先辈和七队老社员，最近一次大约在二零零六年前后，彭曙已在工作单位上退休，她特地带着两个女儿开车来到甘村，探望老队长甘传阳，孙保美等生产队干部，到七队老社员每一家都探望问讯，对住过八年的知青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拍照留念，然后依依不舍地含泪驻望。

二、下放干部的一家与二队的友情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一天，东甘大队第二生产队全体社员，遵照上级安排，接收了南京省级机关下放干部金士谋先生的一家到队里落户。

这是一个大家庭，全家有一共有七口人。有金先生夫妻二人及他俩所生的三个孩子，另外还有金先生的父亲和金先生的妹妹也跟着来到了东甘村。

当时金士谋先生是属于下放的对象，而金先生的妻子章沁翰是南京市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本当不属于这次下放的范畴内，可以继续留在南京市中学里担任教师，但章老师为了把已经下放在苏北的大儿子金承平迁移到甘村，使一家能聚集在一个地方，便于在自已身边对子女加强教育，提出了自愿下放到农村的要求，当时上级领导同意了章老师的请求，并同意把大儿子金承平的户口从苏北农村迁移到东甘大队二队，就这样一大家人全部都到了甘村。

一家人到了甘村后，看到章老师家中的人口较多，当时的大队领导甘夺魁，甘学森与二队队长甘进谱，会计甘康年等人商量好，立马给章老师一家做了四间房屋，其中两间还是赤脚瓦屋，全生产队社员忙碌了好几天，房屋做成，并且把房屋的地基填得较高，即使在阴雨连绵的黄梅天中地基也不会因下雨受潮而影响身体健康，很好地安排了章老师一家人居住问题。

当时金先生和章老师非常感谢东甘村领导和二队队长与社员们对他们的关怀照应，在大队特别为金先生等下放干部举行忆苦思甜会议上，金先生表示要好好参加生产队劳动，向社员们学习，加强思想教育， 做一个合格的劳动者。

金士谋先生听从队长和会计的按排，每天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由生产队给他记工，他的记工是记出勤天数，参加的什么劳动等几项内容，因为上级主管部门要不定期的检查劳动记录。因此，生产队记工员也很关心金先生，每天都如实地记着金先生的劳动经历，有时金先生身体有恙，或其他特殊原因向生产队请假没有出工，队长也根据实情，分付生产记工员给予照顾，这样一样金先生心中对二队的全体社员非常感谢，更加自觉地参加二队的劳动。

在七十年代甘村参加围筑团结圩的会战中，金先生一家也积极参与，特别在一九七零年一月十八日上石臼湖滩筑第一段圩埂时，金土谋先生年纪比较大了，但金先生表示也要和社员同时去筑新圩。于是金先生和二队社员一道，带着床装被窝，步行二十多里，来到圩场，与二队社员一道，住宿在简易的草舍内，劳动在圩场。每天早上在寒风刺骨的圩埂上，带着做埂用的小钉耙，用土块填好埂面，方便二队社员上，下圩埂，有时候做一些宣传鼓动，提高二队社员的士气。而金先生的妻子章老师在生产队妇女打突击时也同时去圩场，给社员们唱歌，给上圩的社员鼓劲，有时还带了一些糖果，菜蔬等慰问二队社员。

当时筑圩时是最冷的三九天，金先生看到石臼湖滩里结了很厚的冰，天非常冷，不少社员挑圩时耳朵受寒生了冻疮。看到这种情况，金先生特地带信回甘村，叫妻子章老师去高淳街上剪了两丈洋布，与金先生的妹妹一道，化了三天时间，给每一个上圩的二队社员做了一顶风帽御寒，章老师亲自把风帽送到圩场的每个挑圩社员的手中。社员们个个感谢金先生夫妻俩。这样一来，更拉近二队社员与金先生一家的关系，这样一来大家也更加关心金先生的一家人。

一九七零年元宵节后，金先生的女儿金承苏参加了第二段圩埂的挑圩，挑了两天后，天转冷下起了小雨夹雪，第二天雨越下越大，挑土的土方宕被淹，各生产队粮食告急。全公社社员撤出圩场，这天下午五点多钟，队长甘进谱带着二队社员披着蓑衣，踏着泥泞的道路，撤回甘村。

一行人才走到陶恩圩的渠道埂上，当时金承苏身子单薄，戴着近视眼晴，又是城市里的姑娘，缺乏在雨天泥地走路的经验，突然脚一打滑，一下子掉进四五尺深的渠道沟里面，鞋子淹没在淤泥里，两条单薄的长裤全湿透了，好在二队甘文彬的妻子孙春梅和二队姑娘甘兰英，甘榴英赶紧把金承苏拉上渠道埂，这时队长甘进谱知道后，眼看着小金姑娘裤子全湿，冻得直打哆嗦，甘进谱急了，他虽然也只穿了两条单纱裤子，他立马脱下自己外面的一条长裤，分咐甘兰英，甘榴英两个姑娘帮忙把金承苏的两条湿裤子换下来，并穿上队长甘进谱的长裤，甘进谱还把金承苏的湿裤子及行李挑在肩上。

好在这时天不下雨了，这样在泥泞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晚上八点钟左右全队社员才回到甘村老家中，好在金承苏身体还行，没有冻坏，而她的母亲章老师来到了队长甘进谱家中千恩万谢。而队长甘进谱笑笑说，不要谢，小金姑娘是我队里的人，这是我一个队长能做到，也必须做的事，只要小金姑娘身体没冻坏就好。这件事现在金承苏一家一直记在心中。

金先生的大儿子金承平在一九七一年夏天离开苏北的农村，来到江南的甘村，一来到甘村，就发现江南的农村与苏北的农村的劳动的分工截然不同，苏南的重活，脏活，累活基本上都是男劳力承当，女人们则主要负责家务，农忙时参加劳动，一九七零年筑团结圩后妇女才和男劳力一样干重活；而金承平下放的苏北农村则重活，脏活，累活全部是妇女包搅，而且还要兼做家务，男主人反而较清闲舒服，故金承平在苏北农村农活干的不是太多。

金承平回到母亲身边，在她教育鼓励下，很快就参加了二队的生产劳动，好在他身体健康，在学校运动会上拿到过冠军，所以各种农活如栽秧，跪田，割稻虽然不熟练但都能参加，虽沒有二队男劳力有力，有经验，但还是坚持上工，尽自已的力量干活，和二队社员关系也处得很好。

而当时的东甘村属于薛城公社，薛城与凤山两公社在七零年一月开始围筑了团结圩，因此二队在团结圩内分得了近七十亩圩田，但这些圩田下半年要种小麦或油菜，上半年要插秧，割稻，农活相当多，也相当累，而且这些田离甘村有二十多里路，因此来来往往栽秧，收割，挑稻等重活，每个劳动力都要化费很多时间，且来回都要挑担，因北吃很了多苦，受很多累，就是强劳力边感到累，而金承平这样的下放知青更感到加不住，吃不消。

如到团结圩去割早稻，当时正是盛夏，是双枪季节，中午温度一般在三十五度以上，所以一定要起早，队长甘进谱，带着金承平和二队社员早上三点钟就起床，在家吃过早饭，四点钟就挑着稻箩，锯镰，握桶⑥等收割工具行走近两个小时到生产队的田里，那时才六点钟，一到田里，所有社员马上割稻，割到两趟稻后，男劳力全部集中在握桶旁掼稻，到掼稻时温度已经很高了，但天气再热，都要继续掼稻，中午生产队供饭一顿，稍微休息一会儿，又要继续掼稻。

下午二点钟，田里的温度有近四十度，热得要命，全体社员在进谱队长的带领下歇个畔⑦，到沟里浸湿一下身体，降一下温度，不到二十分钟，队长又叫大家继续割稻，掼稻，再热再还要坚持劳动，一直到近五点钟时，才把田里的稻子收割完，这时每个男劳力还要挑一百二十多斤稻谷，走二十多里路，把稻子挑到生产队稻场上倒掉，才回到家中，金承平虽社员们照顾沒有挑重担回家，但就是这样独身走回家都累坏了，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的母亲章老师痛在心里，但是表面上还是好好地安撫，鼓励着儿子，而全承平也坚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这年夏天由于连续参加繁重的劳动，金承平体力不支，终于在一天夜里，病倒了，身体一会儿发冷，又一会儿发热，且高烧不退，看到这种情况，母亲急坏了。队长甘进谱听到后立即赶来，一般安慰着章老师，一边叫来甘文生，甘木水等人把当时的竹床翻过来，用绳子扎成担架，抬着金承平向高淳县人民医院跑去，到医院时已是后半夜，医院立即检查病情，挂水医疗，由于医治及时，金承平体质不错，因此很快恢复了健康。

这次事情过后，章老师一家更与二队社员加深了感情，以后的友好交往增加了，真正成了东甘二队里的一户家庭。

由于金承平是老三届⑧高中毕业生，又能坚持参加二队的劳动生产，表现不错。一九七三年初，那时有推荐优秀青年上大学的政策，东甘大队也有推荐名额，东甘大队的干部社员得到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大家都认为金承平这个青年符合条件，于是，二队全体社员开会一致推荐金承平上大学深造，上报大队，大队领导也全部同意推荐金承平，大队填表盖章通过，推荐名单到了公社后，金承平的毌亲章老师来到公社，就儿子金承平在农村的表现等情况，实是求是地与当时的公社领导顾正礼书记交谈了一次，后经过公社领导的调查硏究后，认为金承平在生产队表现不错，各项条件符合，公社也通过了推荐金承平上大学的名单。

这一年又增加了一个条件，入大学的推荐名单确定后，还要进行文化课考试，考试成绩优秀者，才能录取上大学。

好在金承平原来在原来母校——南京市三中学习中，能勤奋学习，文化知识厚实；在家中又受到母亲良好的教悔；又加上来到甘村后积极参加生产队劳动，有了丰富的实践知识；名单确定后又经过认真的复习。所以在高淳县中学举行的文化考试中，以亲身经历过的二队的人和事，加上本人的体会，得心应手地写了一篇好作文，因此，文化成绩优秀，特别是语文考试成绩为镇江地区的第一名。后金承平被南京师范学院（现南京师范大学）录取，成为大学生。毕业后曾在高淳县二中高中部（后更名高淳湖滨中学）任教多年，后调到南京市文化部门任领导。

金先生妻子章沁翰后来在高淳薛城中学任教多年，她渊博的知识和言行一致的教师风范，当时在薛城中学师生中影响颇深。

后来，东甘二队社员与金先生一家关系越来越融合，家中有事都请二队社员帮忙。如那一年金先生的父亲过世时，尽管那时金先生的一家己搬到淳溪镇阀门厂后面的楼房的五楼上居住，二队社员帮忙把金先生的父亲的后事料理好，使金先生顺利地办好了父亲的丧事。

一九七六年度，根椐政策，金先生一家又重新回到南京，但金先生一家也把甘村当成他家的第二故乡。金承平多次到高淳探望二队队长甘进谱和二队社员，回南京五十年后，即二零零七年，金士谋先生特地带了儿子，女儿等六人来看望队长甘进谱及二队社员，并在住宿的老屋子前与二队队长甘进谱及部分二队社员照相留念，可见金先生一家对甘村的感情之深。

①木文采访甘伟民，甘进谱，甘文生，甘长禄，孙保美，王老美等老人。

②下放东甘的知识青年和下放干部较多，我只写了上述人和事。

注释：

①知青屋：专门搭建给知识青年的房屋，三间知青屋现还在。见图。

②蛮讲话：这里指高淳土语。

③重生活：高淳土语，高淳地区把参加劳动称为“做生活”，重生活指重体力劳动，如挑土，挑稻等。

④跪田：是一种劳动，是水稻田里一种用清除杂草的管理，劳动时，人跪在大约有一寸水深的稻田里，匐伏着用膝盖向前移动，用手清除稻田中的杂草，故旧时高淳地区叫“跪田”或“抓田”。

⑤高淳街上：高淳土语，指淳溪镇，旧时，高淳乡村人把去淳溪镇说成到高淳街上去。

⑥握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脱粒稻谷的工具。

⑦歇个畔：高淳土语，意思是休息一会儿，时间大约十五分钟左右。

⑧老三届：指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六六届、六七届、六八届高中（初中）毕业生。